第186章 送別
- 庶女不好惹
- 素玉白蘭
- 2593字
- 2014-10-14 23:41:57
紅彤彤的太陽從東邊慢慢爬起來,晨間一晌的清涼便偷偷溜走了。
“白玉哥哥!”少女清脆的聲音自身后響起,如鶯啼一般的悅耳動聽。
我轉身一看,忍不住笑了,“大熱天的你包成這樣干嗎?”
酸棗一把扯下嚴嚴實實包在頭上的紗巾,羞赧的笑著說,“我怕白玉哥哥見了,會笑我丑。”
看見她臉山未消的淤傷,我心里的有無數的內疚和暗殤,眼前瞬間一片模糊,怎么還能笑的出來?
伸出手輕輕撫著她的臉頰,我說,“不丑,不丑,我們酸棗一點都不丑。都是哥哥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酸棗雙手環住我的腰,撒嬌的靠在我懷里說,“這點傷倒沒什么,我就是害怕再也見不到白玉哥哥了。”
蹉跎了如許歲月,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被需要的感覺。我把她緊緊摟在懷里,眼眶似乎已經承受不了淚水的重量了。
我抬起頭看了看耀眼的太陽,問她,“去看過白華了嗎?“
酸棗說,“昨天就去了。”然后又瞪著黑白分明的眼睛問我,“她會死嗎?”
我笑了笑說,“不會,你華姨是個好人,好人一定能長命百歲的。以后,你可要好好照顧她。”
酸棗一臉真誠的說,“雖然她不會說話,可我知道她對我很好,我也一定會對她好的。”
這樣就好,即使有天我離開了,她也能跟別人互相扶持著生活下去。
在園子里小坐了一會兒之后,我就跟酸棗回房用了早餐。被綁的三天里,她只吃了很少的東西,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
早飯簡單,不過就是清粥小菜配包子。她卻吃的很香,狼吞虎咽的吃了很多,忙的我直拿帕子給她擦嘴。
用過飯之后,吳源就將白鑫帶了過來。他還穿著僧衣,身上安然無恙的,我不禁安心了不少。
酸棗跟白鑫有短暫的眼神交流,在相觸的一剎那,便各自移開了。我以為酸棗看見他心里會不自在,打發她去白華那里看看。
可她一臉憂心不肯挪腳,對我說,白鑫是好的,只有他沒打她罵她,還偷偷給她飯吃,讓我別為難他。
我笑了笑,跟她說我不會為難白鑫的,她才安心的離開了。
白鑫很恭敬的叫了我一聲,“姑姑!”
雖然是咎由自取,畢竟是我害的他家破人亡,所以我完全不知自己該怎么應他,問了他一句,“白鑫,你恨我嗎?”
白鑫沒有回答,反問我,“那姑姑,恨我們嗎?”
“恨,確實是有過的。但現在我和我關心的人都還活著,所以我已經不在乎了。”面對一個誠實的孩子,我也很誠實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我們之間扯平了,誰都不用去擔心對方是不是恨自己了。”白鑫笑了,坦蕩的像個真正的君子。只是這個君子年紀有點小,他的成熟超越了自己的年紀。
舒了口氣,我說,“如果你愿意,可以留下來。我可以送你去讀書,也可以送你去習武,只要你有興趣還可以學其他的。”
既然決定要做白家的人,那么我就有義務為白家保住這條血脈。我想,如果換做是玉俏,她也會這樣想吧。
白鑫的眉頭輕輕一皺,似有些難為的說,“多謝姑姑的好意,可我想去找我娘和姐姐。”
隔天,隔地,隔不斷的是骨肉親情,他這樣做實屬人之常情。
我說,“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就去做吧!可你要清楚為人立于天地之間,什么是該做的,什么是不該做的。想清楚,弄明白了這些,你才能活得長久。”
因為沒有一個良好的家庭環境熏陶,這孩子的心眼沒長歪已經算是奇跡了。他年紀還小,以后的路還很長,以后會變成什么樣子就更難說了。我只是希望他能明白前事不忘后事之師的道理。
白鑫乖巧的回道,“姑姑,我知道爹做了許多壞事,才會自取滅亡,我會引以為戒的。”
他自己的路,是要他自己一步步的走。我也不想再多說什么,便送了他些銀兩和一匹馬,送他出了第一莊。
分別在即,我最后對他說道,“孩子,以后無論遇見多少艱難困苦,一定不要忘了今天跟我說的話,不要忘了自己的初心。”
白鑫利落的跨上駿馬,沖我燦爛的一笑,“請姑姑放心,我一定不會忘記的。”
我點了點頭說,“去吧!找到了你娘和姐姐,就帶她們找個地方安穩的住下來,好好過日子。”
“姑姑,我走了!”白鑫向我一抱拳,然后緊抓韁繩,雙腿用力一夾馬腹,馬兒噠噠跑起來,帶著他消失在視線里。
我心里其實有很多的擔憂,可什么人,走什么樣的路,有什么樣的命,是各人自己的造化,不是我能左右的了得。多想只是徒增煩惱,不如隨它去得好。
送完白鑫,我便去了白華的房間。酸棗眼圈紅紅的,想是已經哭過了。
我跟她說白鑫走了,她說,但愿好人能有好報,他以后能過上好日子。
白華還是沒有蘇醒過來,老忠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每天都要跑去找名醫,尋良方。年紀大了,沒折騰幾天,就看著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想到名醫,我就跟他打聽了一下,“月老廟的住持醫術怎么樣?有耳聞嗎?”
老忠很實在的說,“他的口碑是很好,要說到醫術究竟怎么樣?我也見識過,倒是不好說。”
那么多人都去找他看病,想他應該是有兩下子。人生在世,能多條路,多個選擇總是好的。我跟老忠商量了下,當即決定帶著白華去找他看看。
老忠趕著馬車,我跟酸棗在車廂里面照顧著白華。由于顧忌著病人,路上走得極慢,足足走了一個時辰,才到月老廟。
不是初一十五的日子,廟里來往的善男信女依舊是絡繹不絕,這月老廟的香火還真是鼎盛。
到了廟門前,守門的小和尚見老忠背著白華,便迎上前問道,“幾位施主是來上香的嗎?”
我說,“我等是想求見住持,治病救人的。”
小和尚持著手勢,對我們鞠了一躬說,“各位施主,可能有所不知。住持方丈每三日看診一次是個死規矩,不在日子里無論身份如何,是絕對不會看的。施主錯過了昨日的看診之日,要想看病需得過兩日再來。”
這真是出門沒看黃歷,犯了沖,找了麻煩了。
要是就這樣打道回府了,那我們這一趟不就是白折騰了嗎?我愣了下,又問他,“病人情況不好,可能隨時都要丟掉性命,難道也不能通融嗎?”
小和尚搖了搖頭說,“施主還是過兩日再來吧!”
老忠忽然插了句說,“我們給錢,多給錢總行了吧!”
小和尚依舊是搖了搖頭說,“規矩就是規矩,施主就是給座金山銀山,這規矩也不會壞的。”
這會兒我算看明白了,老忠不會不知道這個規矩,敢情是帶著想法來的。
我扭頭看向老忠,問他,“有這樣的規矩,老忠你不知道嗎?”
老忠說,“知道是知道,我就尋思著是那主持擺架子給人看的。多拿點錢,就能解決了。”
“老忠你糊涂啊!人家能免費給病人看診,怎么會在乎那點錢呢?你再看看周圍來往的這些人,這住持能缺咱那點錢嗎?”我數落了老忠一頓。
“我這不也是擔心夫人嗎!”老忠臉上無光,說的卻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