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山位于永寧城以西三十里處。
此地風景清幽,山清水秀,是個不錯的放松休閑的好去處,永寧城的那些達官顯貴之家的少爺小姐,每逢時節都會到這里來游玩觀賞一番,還有不少佳人才子跑到這附近山頂的亭臺之上吟詩作對,好一派名勝古跡之相。
最近這些年來,此山名聲逐漸大增,不止是永寧城的人們過來休閑玩樂,就是百里外甚至更遠地方的城鎮,都有人慕名而來,讓此山隱隱成為了數百里之內的第一名山。
而真正讓它遠近聞名的,倒不是這碧云山,而是建在此山頂上的一座道觀。
說起此觀,倒也算是一段佳話。
此觀從興建到聲名遠揚,總共不過三十年,而最讓此觀聞名的,便是其求子比較靈。
據說,那些常年無子的婦人,每當來到這座道觀,求那位銅山道長看上一看后,回家不久就會查出身懷有孕,十分靈驗。
這件事情一傳十十傳百,慢慢的就在周邊傳揚開來,而伴隨著越來越多的無子婦人前來求簽,回家后不久果然誕下孩子,讓這道觀變得越發名氣大盛。
到了現在,幾乎是絡繹不絕,想要見一見那位銅山道長,可以說只能排隊等候。
以上信息,便是陸家幾人一路上,從那些登山信徒口中打探到的消息。
當日,陸鈞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關于卜家的信息,并用一個大火球將袁坤和那瀟湘妓院的頭牌九紅,一并化為飛灰后,就趕忙和父親和陸劍川一路來到了永寧城外,并順勢登上了這碧云山。
此刻已是下去,可道觀外依舊是絡繹不絕,人聲鼎沸,一副香火很旺的樣子。
“父親,你說主持這道觀的色道士會是什么境界?”隱藏在不遠處的一片樹林中,陸劍川望著遠處那座古色古香的道觀,心中呸了一聲,開口問。
“聽那袁坤說,這道觀的銅山道長是個三十許歲的中年人,常年坐鎮在道觀中,只此一項,就可猜得出來,其境界定然不會太高。”陸占元瞇著眼睛道。
“父親說得不錯,修仙之人講究清心寡欲,勤學苦練,可此人色欲熏心,竟以求子之名行那侵占她人之事,實乃齷齪惡劣,估計一年下來也不曾修煉過幾次,境界可想而知,我猜能有三層,就算頂天了。”
“嘿嘿,那這么說,此行完全沒什么挑戰了,那我們今晚直接闖進去將他捉起來拷問一番便是。”陸劍川嘿嘿一笑。
“不可!”
陸占元微搖了搖頭,“此人境界雖然低微,但他背后可是靠著卜家,而且誰知道卜家是否今日會派人來此地,所以,我們最好謹慎行事。”
想了想,陸占元看向身邊,“鈞霆,今晚依舊利用你的黑斑蚊,前去探上一探,此人久不修煉,又常年享樂,估計早就失去了應有的警惕之心,應該對外界沒什么防范,一旦確定里面沒有其他修仙者的存在,我們再現身也來得及。”
“是,父親!”陸鈞霆點頭應道。
時間緩緩流逝。
很快,日漸西斜,而后徹底引入群山之中。
喧囂了一整天的碧蓮觀,也漸漸安靜了下來,香客盡去,這座山頂山的道觀,一時變得沉寂起來。
眼見夜色漸濃。
這時,道觀外,一道極其微小的蟲影,從道觀外的一片樹林里飛出,和附近的其他飛蟲混合在了一起,向著尚有光亮閃動的道觀飛去。
一炷香的功夫后,這蟲影便在道館里面四處飛了一圈,而后重新飛出道觀,回到了陰暗的樹林中。
“父親,這里面應只有一人的靈力氣息,應該只有卜銅山一人在。”陸鈞霆手掌之上,停落著一只米粒大小的黑蚊。
此蚊體型小巧,甚至比一般的蚊子體型還要小一些,根本看不出任何特別之處,但是,只有修仙者,通過天眼術,才能感知它身上存在著一絲淡淡的靈力。
顯然,這是一只擁有妖力在身的妖蟲。
“我們這便走吧。”
陸占元聞聲點了下頭,而后在腳下加了個神行術,閃身出了樹林,向著對面的道觀飛馳而去。
陸鈞霆和陸劍川見此,也是紛紛施法,快速追去。
三人速度很快,輕松翻過了圍墻,進入了道觀之中。
這座道觀很大,但三人進入后,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地方。
到了這深夜時分,大部分觀內道仆都已經入睡,而此刻只有位于道觀最后方的一間大堂內依舊亮著燈火,甚至可以說是燈火通明。
三人互望了一眼,飛速靠近過去,來到了大堂外的窗下隱蔽起來。
“嘿嘿,今日又出了十幾次力,也不知道那些女子誰能有那仙緣,為我誕下一位擁有靈根的后人,如果再誕生出一位,也能為家族再添一份助力。”廳內傳出一道略顯猥瑣的聲音。
聽到此,陸占元冷笑了聲,看向身旁的陸劍川。
陸劍川會意,當即一矮身,繞向了廳堂的后門。
然而,陸占元和陸鈞霆互望一眼,點了下頭,直接破窗而入。
這一下,廳堂內頓時傳出一道驚呼聲,“何人?”
伴隨著這道驚呼聲的響起,陸占元二人已經進入了廳堂之中,并將目光直接鎖定在了廳堂內飲酒作樂的一名中年男子身上。
此人身材矮小,但一身華麗的八卦道袍,配上一頂七星發冠,竟真的有幾分得道高人的氣象。
但是,此刻再看他飲酒作樂的樣子,竟顯得十分具有諷刺意味。
不用想了,此人無論相貌還是穿著,都和袁坤提供的消息對得上,正是他卜銅山確信無疑了
“你們......修仙者?”
卜銅山見到有人闖入,立刻大怒,正想發作。
可是,在他釋放天眼術感知了一下后,一張赤紅臉頰上頓時漏出了震驚之色。
“呵呵,卜道長真是好雅興。”陸占元看著卜銅山一臉驚訝的樣子,眼中露出一抹嘲諷之色。
“你們找我何事?”卜銅山皺眉質問道,但他嘴上雖然這般說著,但是身形已經坐起,擺出了隨時要逃的架勢。
見此,陸占元冷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