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負責審訊的人從審訊室里走出來。他把一張寫得密密麻麻的紙交給廖光明，“都交待了。”

廖光明拿過來，放在他和閻解成的中間，示意一起看。

閻解成湊過來看了看，只見上面記錄的都是棒梗的供詞。

原來，棒梗那天和秦淮茹吵完架后，就一溜煙跑了。他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轉，最后實在冷得不行，就跑到軋鋼廠里來了。他本來想去傻柱所在的一食堂廚房，既能燒灶暖和自己又有東西吃。

簡直美滋滋。

不曾想，食堂鎖門了，根本進不去。無奈，棒梗只好再找地方。最后，他挑中了二車間。他順著二車間的排水管一直爬到通風口，再從通風口進入二車間。然后，在二車間里睡了一覺。

“那沒事了，二車間的通風口那么小。除非小孩，否則根本進不去，這事我們保衛科沒責任。”廖光明說完，看了眼閻解成，“怎么說？”

知道他想問什么，閻解成微微搖頭，“別問我，我不知道，和我沒關系，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他以上班為借口，走了。

廖光明小聲嘀咕道：“原來是窮鬼啊，我不刮窮鬼的錢。”

一個保衛科小弟湊過來問道：“科長，這個事要怎么處理？”

廖光明把供詞遞過去，然后學著閻解成剛才的語氣道：“別問我，我不知道，和我沒關系，你自己看著辦吧。”

保衛科小弟聞言，高興地喊道：“謝謝科長，謝謝科長。”

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說，孩子頑劣，偷偷溜進車間，批評教育一頓，差不多就行了。往大了說，擅闖國家生產重地，企圖盜竊國家財產，其罪當誅。

可大可小，中間的地方就是可調節的空間。他們保衛科最喜歡處理這種事情了，特別是涉及到孩子。

父母們不一定舍得為自己花錢，但一定舍得為自己孩子花錢。

......

有一個孩子在二車間睡了一晚上這消息在整個軋鋼廠里不脛而走，很快就傳到了七車間。七車間幾個住在四合院，同時又隸屬于易中海的徒弟很快跑回四合院，把這一消息傳遞給了易中海。

沒多久，整個四合院的人都知道棒梗昨晚在二車間睡覺，今早上被保衛科的人帶走了。

秦淮茹和賈張氏等人來到保衛科，想把棒梗帶回去。得到的卻只有一句冷冰冰的回復，“這件事還在調查中。”

秦淮茹小心翼翼地詢問他們在調查什么，得到的回復卻讓她從頭冰到了腳。

“偷偷潛入國家生產重地，企圖盜竊國家財產。”

賈張氏不服氣，還想鬧騰。待看到這些保衛科警衛們人手一把五四時，就徹底安分下來，甚至腿都在打顫。

“回，回去吧，我們回去再說。”

......

回到四合院后，眾人聚集在賈家商量事情。

易中海道：“事情有點難辦，以我對保衛科的了解，現在他們是要錢。”

傻柱點點頭，“我也覺得是這樣，還在調查？調查個屁，那些保衛科的起碼一半都是當兵退下來的，讓他們對付個棒梗，不是手拿把掐？棒梗分分鐘就被逼得把小時候尿床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賈張氏聞言，擔憂道：“你是說，棒梗會有危險？哎喲喂，我的小祖宗啊，誰來救救我家棒梗啊。”

說著，又哀嚎了起來。

眾人被吵得心煩，可又沒敢制止。

傻柱沉默了會，道：“我聽說，那個閻解成早上去了趟保衛科。”

聞言，賈張氏不鬼叫了，“你意思，這事是閻解成那個小王八蛋攛掇的？”

一旁，易中海狠狠瞪了眼傻柱，他剛想說話，就聽一旁的秦淮茹道：

“應該只是巧合吧，棒梗離家出走，這誰都料想不到的事情，我是不信那個閻解成能神通廣大到這種地步。”

這話，賈張氏不愛聽。

“你個浪騷蹄子，都被趕出門來，怎么還幫閻解成那小王八蛋說話？真是賤得可以。我現在嚴重懷疑，是你和閻解成那小王八蛋聯合起來，一起害我家棒梗。你把棒梗趕出門，他負責找人把棒梗抓起來。”

秦淮茹惱怒道：“我害棒梗，我有什么好處，棒梗是我兒子！”

賈張氏道：“少來這套，棒梗已經不認你這個娘了。他說的，有你沒他，有他沒你。你知道你回不去賈家了，這才聯合閻解成那小王八蛋害了棒梗......”

“孩子的氣話你也信？”

......

兩人越吵越兇，易中海站出來呵斥道：“當務之急是把棒梗救出來，要是等保衛科的人公示出了棒梗的罪名，那就全完了。”

這話還算有點用，賈張氏和秦淮茹一下就不吵了。

易中海道：“保衛科的人意思很簡單，就是要錢。給錢就放人，不給就不放。”

聞言，賈張氏瞬間不說話了，坐在一旁裝死。

要她拿錢，那絕對不可能。

秦淮茹也不說話，她實在是沒錢。

場面一下安靜得讓掛在樹上的鐘表滴答聲也變得格外響亮。

“要多少錢，我也不清楚，你們自己商量著辦吧。我和傻柱還要上班，就先走了。”易中海深知繼續留在這里肯定會被借錢，于是說完這句話后，強行拉著傻柱走了。

賈張氏罵罵咧咧道：“我就知道這個易中海靠不住，自私鬼，說到錢就跑，好像借我們一點錢他會死似的......八級工，每個月一百多塊錢工資，有啥用呢，連個兒子都沒有。老了沒人養不說，死后還沒人給收......那么多錢，以后都便宜傻柱了，還不如便宜我們......”

賈張氏罵了五分鐘都不帶停的，最后，她把目光放在秦淮茹身上。

秦淮茹趕忙道：“別看我，你是清楚的，我沒錢。”

賈張氏其實自己有錢，但她不肯出這錢。

她想了想，道：“這次是你和棒梗修繕感情的好機會啊，要讓棒梗知道是你救他出來的，那他不得感動死？”

秦淮茹重復道：“我沒錢。”

賈張氏噎了下，然后試探性道：“要不你去找你們廠那個李副廠長試試，那是個好人。上上次過來慰問，給我們家帶了東西。上次過來吃飯，還讓我坐他的車，他比易中海這種偽君子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