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良和魏成兩個人喝多了，都把自己內心想法說了出來。說出來后，發現彼此都不喜歡相親。覺得投緣，于是猛猛地干了幾杯。然后更喝多了，話也更多了。

閻解成和馬天成聽著他們說話，偶爾笑一笑，一起喝一杯。

于是，飯桌上就出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閻解成和馬天成吃飯，喝酒。

錢良和魏成吃飯，喝酒。

蔣援朝不喝酒，只是埋頭吃飯。

明明一起來的，此時像是三伙不認識的人被飯店服務員強行安排著一張桌子吃飯。

有些話，錢良和魏成清醒的時候不好說，現在喝多了倒是可以說了。

馬天成對著閻解成問道：“看你最近又是買自行車，又是買表的，應該有自己途徑弄到工業券吧？”

閻解成點點頭。

他可以找易中海和劉海中買，這兩位是一個是八級工，一個是七級工。工資高，工業券也多。家里平時也不見添什么工業用品的，應該有不少殘余工業券。

特別是劉海中，沒被閻解成霍霍過。

如果這兩位都沒有，他還可以去找許大茂和婁曉娥。特別是許大茂，搞東西這方面是一把好手。平時好些特供酒特供煙他都搞得到，更別提普普通通的工業券了。

馬天成笑了笑，“那就好，多弄點，多的可以賣我。”

閻解成問道：“你也要？”

馬天成道：“好東西怎么能不要，而且快過年了，總要送送禮什么的。”

用工業券買的東西送人？這是要送自行車，送手表收音機？大手筆啊......閻解成點點頭，“我盡量。”

馬天成湊過來小聲道：“我的不重要，關鍵是廖光明要的那二十張工業券。實在找不到可以跟我說，我來想辦法。”

閻解成愣了下。

此時，馬天成已經舉起酒杯。

閻解成趕忙也舉起酒杯。

“我也要喝，一起干。”錢良站起來，含糊不清地說道。

聞言，閻解成和馬天成等人都舉著酒杯站起來。

正要干杯時，錢良趕忙阻止道：“等一下等一下。”

他手指了指蔣援朝，“你為什么不喝？”

蔣援朝聽不見，但看場面多少也能猜出來要干嘛。他趕忙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

錢良這才露出滿意的神情。

五個酒杯在空中碰撞，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

......

過了大概十分鐘，幾人才吃完飯。期間，閻解成打包了一份紅燒肉和大白米飯，準備帶回去給老婆于莉當宵夜。

魏成和錢良兩人喝得有點多，走路晃晃悠悠的。蔣援朝雖然只喝了一杯，但醉得比他們還厲害。

馬天成說自己順路，自告奮勇地帶蔣援朝回家。

閻解成則負責送魏成和錢良回家，送完后，他才回到飯店騎自行車。經過這么一趟折騰，他酒醒了大半，根本不存在什么危險駕駛。

他騎著自行車，向四合院方向駛去。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

想錢良和魏成自由戀愛的事，想呂和被打的事。想到時候真拿到工業券，給廖光明送去，如果對方質疑給自己錢，自己拿不拿。想馬天成和廖光明的事，兩人明明熟得就差穿同一條褲子，可之前閻解成找他時，為什么他說沒有熟人。

當然，這最后一個問題閻解成很快釋然。

“啥交情，人憑啥幫你？你厚著臉皮去找李懷德，大概率也能給閻解放弄到一個名額，你咋不去？你對親弟弟都尚且如此，憑啥要求一個外人那樣盡心盡力地幫你？”

很多問題想清楚后，閻解成心里也敞亮多了。他將手一揚，唱道：“我手執鋼鞭將你打！......“

閻解成沒騎出去多遠，被三個陌生的小年輕攔住了。

說是小年輕也不太對，只有兩個看著比較小，為首的那個看著比閻解成都大，約摸著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穿著一件墨綠色的軍大衣，帽繩系著。

“軍大衣”男子問道：“你就是閻解成，對吧？”

閻解成點點頭，“對。”

另外兩個小年輕過來挽住閻解成手臂，“跟我們走。”

閻解成道：“我又不認識你們，為什么要跟你們走？”

“軍大衣”男子道：“別怕，我們不會，也不想對你怎么樣。只是，有事相求。我們到那胡同口說幾句話，我們就讓你走。”

閻解成掙了掙手臂，沒掙脫開。

“行，我跟你們走。”

迎面掛著凜冽寒風，閻解成龜速地騎著自行車，兩個小年輕在一旁守著。

到那胡同口時，閻解成使勁蹬兩下，車子“嗖”地竄出去。

兩個小年輕大吃一驚，趕忙想追上去，卻被“軍大衣”男子攔住。

“不用追，那邊是一條死胡同，他跑不掉的。”

仿佛為了印證他所說，閻解成騎出去沒多久，就被一道厚實的墻擋住了。

“軍大衣”男子本以為閻解成會慌里慌張地騎回來，或者丟掉自行車使勁往墻上爬。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閻解成不慌不忙地把車停下，然后變戲法般從自行車上掏出一條一米多長的大鐵鏈子。

當初呂和那番話，閻解成就感覺不對勁。為了以防萬一，他買了兩條鐵鏈子，開始苦練甩鏈子技術。

兩條鐵鏈子。

一條扔在隨身空間里。

一條纏在自行車車杠上，外人看上去，根本不會想到這就是他的武器。

兩個小年輕見閻解成拿出鐵鏈子，便伸手向衣服里伸去。

然后，拿出了兩把匕首。

“軍大衣”男子卻是想得很淡定，他像鳥兒從樹洞里啄出一條蟲兒似的，一低頭便將煙叼在嘴唇間。

旁邊一個小年輕見狀，立刻掏出火柴，恭恭敬敬地給他點煙。

“軍大衣”男子吐出一個煙圈，這才道：“別緊張，我們不想傷害你，只是有事求你。”

閻解成開口問道：“求我？求我干什么？”

“軍大衣”男子道：“我觀察過了，你們第十一食堂最近吃飯的人多了很多。光靠你，蔣援朝，錢良和魏成四人根本忙不過來。我想求你去跟廠領導反應一下，就說你們需要人手。至于去找食堂主任還是李懷德，我不管。”

閻解成把眼一咪，“你們就為這事打的老呂頭，然后因為他不答應，你們就把他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