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易中海不給錢，傻柱繼續道：“一大爺，你就放一百個心吧。這兩百塊錢我不會讓你白出的。你先墊著，我給你打一欠條，往后鐵定一分不少地還你?！?

“還個屁?！比塘诉@么久，易中海終于還是忍不住了，“你工作這么多年了，口袋還空得跟什么似的。你還，拿什么還？”

傻柱不服氣的反駁道：“我可以出去接私活啊，我每次私活起碼都有個十塊八塊的，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把錢還你了?！?

易中海道：“這種私活你以為天天有啊，這么大個首都城，你以為獨你一個是大廚子，好廚子？離了你，人家紅白喜事的還不辦了？”

“我手藝高超啊，人不請我請誰？”

“少說那些有的沒的，我就問你，你上次接私活是什么時候？”

“最近不是辦喜宴的高發季節，等開春了就好了?！?

“紅事就算了，白事也挑時間？”

......

易中海和傻柱吵得面紅耳赤的。

一旁的閻解成看得直呼痛快，他現在只恨手里頭沒有瓜子。要能一邊嗑瓜子，一邊聽他們吵，心里別提有多舒坦了。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廚房那邊傳來一聲怒喝。

“要吵滾出去吵，食堂是吃飯的地方，不是給你們吵架的?！?

眾人順著聲音望去，只見小老頭呂和叉著腰，正站廚房門口罵街。

或許是怵這小老頭，易中海和傻柱終于不吵了。兩人坐在同一張凳子上，互相把頭扭到另一邊去，誰也別看誰。

閻解成正樂呵著，又聽呂和道：“還有你，閻解成。什么鳥事要談這么久，活干完了是吧？想偷懶，你當我死的？”

閻解成硬著頭皮道：“馬上馬上，很快就談完了?！?

把呂和打發走，閻解成惡狠狠道：“你們到底給不給錢，不給我回去干活了？”

被呂和這么一攪和，傻柱和易中海都冷靜了不少。

傻柱放下姿態道：“一大爺，你就把這錢給了吧。我給你打一欠條，約定每個月還你八塊十塊的，十五二十也成。反正，這錢我肯定會還給你的?！?

易中海沒理會傻柱的話，他對著閻解成道：“兩百塊真不行?！?

閻解成猛地一拍桌子，“說了半天白說了，我說的外語？”

易中海不說話了。

見狀，閻解成直接起身走人。

傻柱慌了，趕忙起身攔人。他求爺爺的告奶奶的，就差給易中海跪下了。

易中海這才道：“那行，兩百就兩百。不過我現在手頭沒這么多錢，我只能先給你一百，然后再去銀行拿錢。”

閻解成想了想，對著易中海道：“一大爺，你每個月工資這么多，想必工業券也攢下來不少了吧？”

易中海點點頭，“大多我都給賣了，只留了一部分?！?

這年頭，很多工業產品要買都需要工業券。比如，自行車、縫紉機、手表和鐵鍋等東西。除此外，還有好些看著不像工業產品，可實際上也要花工業券購買的。比如，毛線，蚊帳，茶葉，毛巾，雨衣......

工業券是對在職人員按其工資收入比例發放的，平均每20元工資配一張券。易中海這種工資高的，一個月能領五張工業券。

頓一下，易中海問道：“你要工業券干嘛？”

閻解成沒理會，他反問道：“一張工業券一般能賣多少錢？”

易中海道：“看行情，兩塊三塊的都有。”

閻解成想了想，道：“這樣，我吃點虧。按兩塊五一張給你收，就在你給我的那兩百塊錢里面扣，這樣你也不用去銀行取錢了?！?

易中海翻了個白眼，他心說你兩塊五一張的收，哪里吃虧了。

“行，那我回家給你取去，應該有二十張。然后我再給你一百五十塊，你和傻柱這事就算了了。”

閻解成點點頭，“成?！?

大約四十分鐘后，易中海和傻柱再次來到第十一食堂找閻解成。幾人來到一處隱秘角落后，易中海把一沓錢和票遞給閻解成。

現今流行的是第三套人民幣，最大面額是十塊。易中海給的是剛發行的大團結，攏共十五張。票則是紅白色的工業券，票面上印有“日用工業品”幾個大字，以此區分于糧票和布票等其它票證。

閻解成檢查了一下票和證沒問題，就把東西收起來了。

這時，易中海道：“你給我寫份保證書，保證不會把傻柱偷車轱轆的事說出去。”

剛得到一筆巨款的閻解成爽快應下，“沒問題。”

這時，一旁的傻柱道：“一大爺，要不欠條我現在也給你寫了？”

傻柱只是客氣客氣，隨口這么一說。

沒想到易中海聽完，竟然點點頭，“也行，那你寫吧?！?

聞言，傻柱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他倒不是想賴賬不還錢，只是覺得以自己和易中海的關系，借錢不過說句話的事。大家彼此信任，壓根不用寫什么欠條。

傻柱收起臉上的不悅，裝著爽朗地笑道：“成，那我現在就寫。”

很快，易中海就拿到了兩張紙。

一張閻解成寫的保證書。

一張傻柱寫的欠條。

傻柱心情很差，不想再面對易中海。他寫完欠條就想開溜，卻被閻解成攔下。

閻解成對著傻柱說道：“你還沒和我說你自行車車轱轆賣哪去呢？”

傻柱不解地問道：“問這個干嘛，你不是說要給買新的嗎？”

閻解成道：“我總得知道那車轱轆被你賣去哪里把？要不然晚上閻老摳問起他那被你賣掉的舊車轱轆，我怎么說？”

傻柱猶豫著不肯說。

閻解成道：“放心，我對冉秋葉沒興趣。你和冉秋葉能不能在一起，我也不關心。這件事情已經過了，我不會去和冉秋葉告你狀的?！?

傻柱看向易中海，見他點頭，這才道：“就東單菜市場，武大郎燒餅對面那家自行車鋪。”

說完，他又想走，卻又被攔下。

這次不是閻解成，而是易中海。

易中海對著傻柱說道：“你就不想知道人家為什么知道自行車車轱轆是你偷的嗎？”

“對哦?！甭勓?，傻柱看向閻解成，“車轱轆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閻解成哈哈大笑，“我說，整個四合院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你們信嗎？”

易中海肯定不信。

這時，閻解成忽然轉頭看向易中海，“一大爺，以后要送面粉就光明正大地送。擱菜窖里偷偷摸摸算怎么回事，哪天賈張氏一發狠，直接把菜窖蓋板給你們封上。到時候你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就直接等死吧?！?

易中海聞言，直接汗流浹背。他萬萬沒想到，閻解成連這個都知道。

傻柱卻樂呵呵地笑道：“看不出來啊一大爺，你還半夜偷偷約人去菜窖？怎么個事，說來聽聽唄，我保證絕不和一大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