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菜上來的是青菜，趙尋沒有點評。

當紅燒肉魔都做法的菜上來，他夾了一塊，皺了皺眉。

“我只嘗到甜，而沒品到咸和鮮，瘦肉比較柴，用的豬肉品質一般，對不起這么大飯館。”

俞飛鴻嘗了一塊，她感覺這家飯店做的，遠不如趙尋做的紅燒肉。

當灌湯黃魚上來后，趙尋叫服務員。

“先生?！?

“把你們老板娘叫來?！?

很快老板娘敲門進包間，她看著氣氛不太對。

“野生大黃魚不夠三斤，在我點灌湯黃魚時，你開飯店的應該聽出來，我是吃家，當時我叮囑一句，一條野生三斤大黃魚?！?

“我教你們，什么是灌湯黃魚?！?

“做灌湯黃魚，要三斤的野生大黃魚，用大筷子撐開再用刀去魚骨，做八珍灌料，遼參、鮑魚、魚翅、裙邊、魚肚、魚唇、冬菇、蟹黃、金華火腿……，大約十二種料。”

“還要水發半斤燕窩?！?

“用高湯喂烤這八珍，收汁勾芡?！?

“去骨的大黃魚，要用熱蔥油淋上兩遍，這樣皮更緊實，魚肉更香。”

“把八珍灌進魚肚，用渤海鮮蝦肉封嘴，再把發好的燕窩鋪在大黃魚上，上鍋開蒸?！?

“蒸15分鐘就好?！?

“這就是滿漢全席里的灌湯黃魚。”

“要是按照東北飯店規矩，我就摘你們家飯店幌子?！?

“你家飯店沒幌子，摘不了。”

“我以為豐澤園做菜一般，到魔都后，你們這做菜不及格?！?

趙尋一擺手：“走吧。”

老板娘今天可是真被教育到，客人點菜時，就能看出是不是美食家，原來做菜有這么多講究。

等老板娘走后，趙尋夾一塊月牙肉給俞飛鴻。

他破開魚肚，給大伙盛八珍吃。

姐夫拿著勺吃八珍，他看著趙尋說：“老弟，我感覺還不錯?！?

“差姥姥家，改天我給你們做灌湯黃魚?！?

顧長衛哈哈一笑：“那我就有口福了?！?

他們都知道，趙尋不止會動嘴，動手也是一頂一，不然也不會叫玩家。

玩家不止會吃，還能吃出學問，自己也會動手做。

這頓飯吃的很一般，買單一算6850元。

趙尋不是斤斤計較人，該買單時掏錢，不費口舌。

回到和平飯店休息，俞飛鴻給他泡茶，在她心里，想要和趙尋地久天長，剛才吃大黃魚給她夾月牙肉，這就是心里有她。

趙尋繼續寫小說，《朗讀者》寫到我偷看她換衣服，一套淡藍色內衣，還有黑色絲襪。

俞飛鴻問：“在北電宿舍，我沒穿過黑色絲襪，你記錯了吧？”

“小說，樣貌按你寫的，房間布置是北電宿舍，故事不一樣。”

寫了一個小時，《朗讀者》寫到我偷看她換衣服，漸漸我睡著。

第二天她去上班后，我臉火辣辣的從床上起來，有感冒發燒，也有第一次看到女人身子的悸動。

沖出屋子，奔下樓梯，離開了宿舍樓。

……

11月3日，上午。

他們一行人去魔都城隍廟，這里正在裝修，人不多。

聽說明年春節后才開，趙尋讓李虎去找工作人員。

聽說趙俞到魔都了，這里工作人員小跑著到他身邊。

“《失樂園》里沒有城隍廟，我要在這里拍戲，11月底開機，12月末拍完，我要一百多對紅燈籠，掛在兩邊的店鋪上，中間還要有一個大大中國節喜字。”

“突出一個紅色。”

工作人員操著魔都話：“您要在這里拍戲啊?！?

“當然，我拍的《鋼琴教師》獲獎，《失樂園》明年參加戛納國際電影節，到時會有許多外國游客過來?！?

工作人員答應下來：“我會協調商戶的，紅燈籠還有裝飾，要你們自己花錢弄?！?

“可以?！?

趙尋看了一眼李虎：“虎子，你們來弄。”

“好的，三哥。”

離開城隍廟這里，俞飛鴻好奇問他：“怎么加這場戲，劇本里沒有啊。”

“林一和李潔同居后，她的心惴惴不安，林一陪她到城隍廟，這里一片喜氣，為最后柳思思殺害她時場景做鋪墊。”

“李潔被殺害，柳思思自殺，林一開門看到這一幕，房間內的光都是紅的?！?

“這段刻畫人物內心?！?

“哦，原來是這樣?！?

顧長衛夸贊道：“這個設置很好，紅色的光代替血跡?！?

中午他們在酒店吃的，午休睡一會。

下午他們去XH區思南公館。

這里民國時期建造許多老洋房，選了一棟有人住的房子，這家人在。

房主姓唐。

趙尋把《失樂園》送給他。

“我們要在這里拍電影，可以支付場地費，你開個價好了?！?

唐先生撇撇嘴：“你送我書，還要給我場地費，我不缺這點場地費的?！?

他打開《失樂園》扉頁，又看了看趙尋。

“你不會是趙俞吧？”

“是?！?

“你可比幾個月前白許多，這本小說我聽過，賣出去很多，在美國很暢銷。”

趙尋遞給唐先生一根煙：“出版兩百萬冊?！?

“哦，那你是美國暢銷書作家啦?！?

唐先生請他們進屋坐，看到趙尋戴的手表，問了一句：“你這個表是什么牌子的？”

“百達翡麗，瑞士制作的?！?

“要好多錢吧？”

“十幾萬美元。”

唐先生在魔都也算有身份的人，他還真沒見過有人戴百達翡麗。

“借給你們好啦，不要損壞物品，要拍幾天？”

“兩天，就兩場戲?！壁w尋提前告知他：“要用廚房做菜，因為這是家庭戲，女主父母都是有地位的人，食材我們自己買?！?

“既然你不要錢，送你到巴黎頭等艙機票，到時你可以帶著一個人，看《失樂園》戛納首映?！?

唐先生很高興：“這樣我也不吃虧，兩個人到巴黎頭等艙機票挺貴的?！?

“嗯?！?

他和唐先生說好后，就離開思南公館這里。

對照《失樂園》分鏡頭腳本，還有租一間公寓。

李潔和丈夫住的地方。

明天去中山醫院附近，租一間公寓。

11月5日，魔都勘景完。

他們下午乘坐魔都到京城火車。

還是高價買的軟臥，下午四點半發車，明早八點半到京城，一路行駛16個小時。

在火車上，趙尋繼續寫小說。

多年后，我才想起，我的眼神一刻也離不開她，并非是因為她的外表，而是一抹淡淡百合香，她的身姿和動作迷人。

我曾讓女友們穿上絲襪，當我心滿意足后，總是嫌棄她們賣弄風情，她們身上沒有原始淡淡百合香，只有刺鼻的香水味。

趙尋大段大段描述著她的身體，這是一個豐滿的女神……

其中，他把自己對女人所有美好，都給了她。

一個星期后……，她不在家，我在暗綠色門外久久等候，坐在樓梯上，感覺并不輕松。

一刻鐘、半小時、一小時，時間一點一點流逝，院里又發出鋸木頭聲音，我聽到有腳步勻稱落地，上樓的聲音越來越近，希望是梁艷艷。

正是她，一手拎著編織籃，穿了一身黑色制服，京城公交車售票員大部分都這么穿，她看到我沒驚奇、嘲笑，也沒有生氣。

用命令的口吻告訴我：“樓下有一個煤氣罐，能幫我扛上來嗎？”

我小跑到樓下…………

俞飛鴻在身后看著，她笑問：“要發生關系了嗎？”

“對。”趙尋合上筆記本電腦。

他有些餓，帶著眾人去餐廳吃飯。

吃完飯回來，趙尋并沒有繼續寫小說，現在的筆記本電腦，電不耐用。

天黑以后喝了些白開水，他早早睡覺。

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早晨。

八點半準時到京城火車站，他們一行人下車。

坐車回到咸寧園后，俞飛鴻在西廂房整理衣物，他拿出手機，給楊采妮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