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正好路過，是這樣。”
鄭有為用余光瞅了瞅桌上的禮品，點了點頭。
從鄭有為家出來，王有財直接又去了趟刑部大牢，自己兒子果然不在里面了。問了獄卒，才知道被秦王府的人帶走了，也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哎，這小兔崽子，看我不把你的腿打斷，讓你亂踢！啥時候學會的這亂七八糟的東西！”
雖然嘴上這樣說，王有財心里也是著急，自己兒子踢傷了齊王李元吉，這回可是闖了大禍了。
“明天是不是去趟廟里，去上上香？”
“看看能不能再求個兒子，我記得謝兒，就是從廟里求來的。”
王有才自言自語完，搖了搖頭，邁著零碎的步伐，向家走去。
秦王府內，李世民耐心聽完程咬金和尉遲恭的講述，對事情的經過作了個了解。
“千歲，這事現在對我們有些不利，如果只是打了我們的人，我們自己就可以處理。殺也罷，放也罷，一個小小宿衛，沒人放在心上。”
“可是現在他踢傷了齊王，而我們的人又在現場，就怕東宮那邊會拿此人來作文章。”
“如果東宮一口咬定是受了我們指使，把我們告到陛下那里，我們恐怕會被陛下責罰。”
長孫無忌皺了皺眉頭，侃侃而談，分析的頭頭是道。
程咬金聽完長孫無忌的分析，直接擺擺手。
“殺了算了，一了百了，正好給俺和老黑報這一腳之仇。”
長孫無忌搖了搖頭，心平氣和的說道:“殺了的話，東宮會說我們是殺人滅口，一樣也撇不清關系，還落人口實！”
“那要不，俺老程再把這小子送回刑部大牢？”
“離開了我們的掌握，萬一這小子和東宮串通一氣，一口咬定說是受我們指使，告我們個謀害親王的罪名，可就夠我們喝一壺的了。”長孫無忌一邊說，一邊把目光投向李世民。
看著李世民聽完自己的分析，不斷的點頭，長孫無忌繼續說道:“如今之計，只能把他牢牢的掌握在我們手里。就算到時候鬧到陛下面前，只要這小子能實話實說，不胡亂攀咬，東宮就討不到好處。”
“照你這么說，俺和老程的這頓打，算是白挨了！殺不得，放不得，難道還要把那陰損的小賊給貢起來？”
尉遲恭一聽就不高興了，扯著嗓子開始嚷嚷。
李世民沖尉遲恭擺了擺手，讓他不要激動。
“輔機說的還是有道理的，先把他押進來，審審再說。”
王謝被兩個護衛押了進來，倆個手臂被長時間綁著，有些酸麻。
進門就看到對面坐著的李世民，仔細看了兩眼。
“有些胖，也就那樣，長的也一般。”
“這房間裝修真不錯，原滋原味的，這才是真正的大唐風格嘛！”
王謝雖被護衛抓著，嘴里卻自言自語，搖頭晃腦的看了一圈。
“豎子！連欺我兩員大將，又傷我手足兄弟！如今還敢張狂，拉出去，仗二十！”
李世民直接暴怒，大手一揮，倆護衛拉著王謝就往外走。
“千歲，看在他年少的份上，把這頓打先記著吧！”
長孫無忌說完，李世民點了點頭。長孫無忌向倆護衛揮了揮手，“你倆先下去吧！”
“謝謝這位先生了，你讓我免了這頓打，我一定有所報答！不知先生怎么稱呼？”王謝一邊說著，一邊走向長孫無忌。
“停，你別過來！本人姓長孫名無忌！”
長孫無忌一想到李元吉的下場，心里一頓緊張，真不應該讓護衛下去。
“您就是長孫先生啊！”
“幫個忙，把我繩子解開。”
“放心，我不亂踢人，之前那些事，其實都是誤會！”
王謝心里跟明鏡似的，電視劇里都是這么演的，審人犯時，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你不應該說久仰么，咋叫我給你解繩子？
長孫無忌用眼神詢問了一下李世民，李世民點了點頭，就動手解開了綁著王謝的繩子。
“小兄弟姓甚名誰，家住哪里，今年幾何了？”
長孫無忌解完繩子，一邊遠離王謝，一邊詢問。
“你叫我王謝就可以，家住城西，太原王氏。”
王謝心想，我要是告訴你，如今我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不知道自己年歲，你相信嗎？
“王謝，還是個世家大族的公子。看著倒是和我家沖兒一般大，我家沖兒今年十三，可沒有你這么好的身手啊！”
“你讓我免了一頓打，你要是有啥要求，還是現在提吧！我怕你以后提的要求太高，我報答不起！”
這時候你提啥長孫沖，你要知道你兒子的下場，你現在就得哭。
“要說要求嘛，當然是要求你能實話實說。把你和程知節、尉遲敬德、齊王千歲的過節，如實講出來。”
王謝便把從一開始，如何被程咬金踢醒，到如何又踢傷李元吉的經過，原原本本的都講了出來。
講完之后，王謝一臉坦誠的看著李世民。
“如果到了陛下面前，你也像今天這樣，實話實說嗎？”
長孫無忌看王謝講的都是實情，卻又有些擔心王謝年齡太小，沒見過啥世面，到時候怯場。
“能，放心！長孫先生，你的要求，我可滿足你了，你可不能再向我提別的要求了！”
“王謝，你可知謀害親王的罪名一旦成立，可是要誅九族的！”
李世民靜靜看著口齒伶俐的王謝，年紀輕輕，卻有著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沉穩與機智，心里替他感到惋惜，不禁開口說到。
“這不是許諾了長孫先生嘛，人無信不立嘛！”
“既然你這么坦誠，又能信守承諾。傷我兩員大將的事，本王可以不與你計較。”
“當然，本王會盡量在陛下面前，保全你的家族，也會給你一個風風光光的葬禮。”
看著面對生死，還能這么沉著的王謝，李世民愛才之心顯露無疑，可現在的王謝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王…王謝，是吧？小嘴還真能白活！”
“你可還記得在大牢里，和俺老程說啥來著？”
“如果俺老程沒記錯的話，你說你爺爺和俺是同鄉，對吧？”
“你說你一個太原王氏子第，你爺爺的家應該是在太原吧，咋就扯到俺老家東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