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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孤劍偎蓮12

終于送走了這個大麻煩,帝姻疲憊地舒了口氣,身旁卻傳來一聲輕笑。

燕無歇剛才和惡狼戰(zhàn)斗的過程中受了重傷,雖然有鹿蕊的靈力治愈,外傷好了不少,內(nèi)傷卻依舊存在。他的臉色蒼白,原本鮮艷的薄唇也毫無血色,卻依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露出這樣的表情呢,沒想到阿姻也怕麻煩。”燕無歇靠在樹上,黑色的瞳眸看向帝姻,眼中印滿了驚奇。

“這有什么,麻煩人人都怕?!钡垡鰺o所謂地攤開手。

“話說,你現(xiàn)在還有力氣御劍嗎?”她有些擔(dān)心地看向他。

燕無歇一愣,隨即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抱歉,我可能暫時沒辦法獨(dú)自御劍飛行?!?

帝姻見狀擔(dān)心極了,連忙上前將他扶住,她嘆息一聲,“唉,早知道我就先用隱遁燈送你回去了?!?

她施法喚出一朵冰蓮,將燕無歇扶在上面坐好,“只能委屈你和我一同御冰回去了,這冰蓮寒冷,你且忍耐一下。”

燕無歇抿著一抹虛弱的笑,“不委屈,多謝阿姻了?!彼杖肿∽炜人云饋?,本就沒什么血色的臉更加蒼白幾分。

帝姻連忙施法讓冰蓮飛起,她扶住燕無歇的肩膀,施法為他保持著體溫,內(nèi)心十分愧疚。

燕無歇是為了保護(hù)她和鹿蕊才受這么重的傷,這份恩情她不會忘的。她一定會想辦法讓他知道當(dāng)年燕家事情的真相,讓他做自己真正應(yīng)該做的正確之事。

帝姻在心中暗下著決心,絲毫沒有注意到燕無歇不知何時靠在了她的肩頭,垂下的眸中閃過一道復(fù)雜之色。

到達(dá)玉陽真人的住處后,帝姻將燕無歇扶了進(jìn)來,看見玉陽真人正在自己和自己對弈,焦急地喊了一聲,“真人,我和燕無歇打獵時碰見了獸潮,燕無歇受了很重的傷,您快來看看他?!?

聽見帝姻的話,玉陽真人緩緩落下手中的黑子,輕撫胡須,抬眼看向面色蒼白的燕無歇,站起身來朝他走去,替他把了把脈,神色平靜,“他傷得不算重,只是體內(nèi)靈力虧空得厲害。你將他扶進(jìn)老夫房間,稍后老夫會為他治療?!?

帝姻向他道謝,隨后便將燕無歇扶進(jìn)了玉陽真人的房間坐下。她也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清晨時分,天還沒大亮,她便跑出門去??匆婇T外的玉陽真人,她小聲詢問道,“玉陽真人?”

他緩緩轉(zhuǎn)過頭來,看見帝姻時眉峰白須下的細(xì)小眼睛里閃過一絲亮色,“你來了,正好,老夫餓了,你就去給老夫做飯吃吧。”

誒??

帝姻瞪大了眼睛,被他這莫名的話弄得有點(diǎn)懵,站在原地指著自己,有些難以置信地重復(fù)了一遍,“我?做…飯?”

玉陽真人聽見了她的話,輕輕撫摸著胡須,瞇起眼睛,點(diǎn)了點(diǎn)頭,“老夫久居紅塵數(shù)年,早已習(xí)慣了普通人的生活。所以老夫雖是修真者,但一日三餐也是必不可少的。”

“老夫年紀(jì)大了,行動不便。從前是無歇整理食材做飯,今日他受了傷暫時還沒醒來,老夫好歹也算得上是你的半個主人,做飯這樣的事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太過分的要求吧?!?

帝姻連忙擺手,“當(dāng)然不過分,真人您幫了我的忙,這點(diǎn)小事自然沒什么。只是,真人可能有所不知,我在歸寂山一直忙于修煉,并未學(xué)習(xí)做飯這樣的技能……”

玉陽真人呵呵一笑:“無妨無妨,當(dāng)年無歇也是不諳廚藝,現(xiàn)在不也做得挺好了?相信老夫,多做幾遍你就會了。”他對帝姻露出一個信任的眼神,隨后一撩衣擺,轉(zhuǎn)身抬腳踏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

“不是吧,七七,他真讓我做飯???”帝姻很迷茫,來到廚房,打開鍋蓋拿起鍋鏟,不知該從何下手。

“沒事的啦宿主,有最佳新手系統(tǒng)七七在,一切都不是問題噠!”七七下一刻便將關(guān)于烹飪的知識傳輸進(jìn)了帝姻的腦中,帝姻快速閱讀了一番,心領(lǐng)神會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她便自信滿滿地開始了自己的第一次做飯。

“下一步是……”帝姻看著眼前一鍋冒著蒸騰熱氣的濃稠液體,一邊在腦海中搜索下個步驟。突然,水里的白泡劇烈翻騰起來,帝姻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嘭的一聲眼前的東西就炸裂開來。

還好修真者的體質(zhì)要強(qiáng)于常人,這沸騰的水并未傷害到她什么,只是淋了一身的湯水看起來著實有些狼狽。周圍的廚具也跟著她遭了殃,七零八落掉在了地上,墻壁也被炸飛了幾塊墻皮。

帝姻嘆了口氣,這次是她失敗最嚴(yán)重的一次了,沒想到做飯竟然是門這么有難度的學(xué)問,看著簡單,做起來可真不容易。

就在她蹲下身收拾著廚房狼藉時,門口處傳來一聲輕笑。

帝姻回過頭,門外的光線有些刺目,她忍不住用手遮住了眼。逆著光她看見了那一身素色布衣,墨發(fā)披散的清瘦少年,黢黑的眸帶了笑意,靠在門邊雙手環(huán)胸看向蹲在地上撿東西的她。

“燕無歇,你醒啦。”帝姻驚喜出聲,將手上的灰塵拍干凈,隨后站起身來走到他旁邊,“有沒有感覺好些?”

燕無歇笑著回應(yīng)她,“好多了,真是多虧你的照顧?!?

帝姻搖了搖頭,“你該謝你師父才對,我又沒幫你什么?!彼蝗幌肫鹩耜栒嫒说脑?,“對了,今早一起來,真人便吩咐我做飯給他吃,可我忙活了一大早,還是沒做出什么像樣的東西。聽他說你很會做飯,能不能請你指導(dǎo)一二?”

她領(lǐng)著燕無歇進(jìn)去參觀了自己的失敗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我不是故意把你們的廚房弄成這樣的,實在是…沒什么做飯的經(jīng)驗……”

燕無歇沒說什么,只是靜靜聽她把話說完,然后輕輕一笑,“無礙,讓我來吧。阿姻你在旁邊看著就好?!?

“你的傷才剛好,就不要親自動手了。你就在旁邊說,我來做就行了?!钡垡雠吕壑∪耍銚屩米咚稚系膹N具。

燕無歇抬手避開了她的動作,看了看因為爆炸而破掉的鍋,又看了看開裂的灶壁,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阿姻你真的執(zhí)意要接這份活?我怕你的飯還沒做好,我這廚房便先要垮臺了。”

他這么一說,帝姻頓時也意識到了自己破壞力之強(qiáng)大,便不好意思再說什么,只好乖乖站在一旁看著他動作。

做菜的過程對于帝姻來說還是很夢幻的,因為她只看見燕無歇左手一翻,右手一動,原本平平無奇的菜就變得無比誘人。不一會兒,整個廚房就充滿了飯菜的香氣。

燕無歇習(xí)以為常地將飯菜端在屋外的木桌上,輕輕扣了扣旁邊的木門,“師父,飯做好了,可以來吃飯了?!?

話音剛落,一陣氣流便將門撞開。剛端著菜走過來的帝姻只見一道黑影掠過,晃了下眼,下一刻便看見玉陽真人已經(jīng)好整以暇坐在了桌邊,還笑著招呼她快坐。

帝姻心中對玉陽真人仙風(fēng)道骨的形象有些龜裂,面上還是跟他客套幾句,便坐下去和他們一起吃起了飯。

或許是在歸寂山辟谷太久,又或許是冰蓮寡淡的本性,飯菜入口的那一刻,她竟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喜悅??粗磉叴罂於漕U的白胡子老頭,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昨天一整天燕無歇都不在家,想必玉陽真人早就餓壞了,不然也不會找她這種連半吊子都算不上的人去做飯了。

不過,燕無歇看上去年紀(jì)不大,沒想到做飯的手藝竟然如此成熟,這令差點(diǎn)將廚房炸掉的帝姻十分敬佩。

于是好學(xué)的她便下定決心想跟燕無歇學(xué)習(xí)做飯的技術(shù)。從此之后的每天,只要燕無歇進(jìn)了廚房,她便會跟在他身后觀摩學(xué)習(xí)。平常練完功閑暇的時候,她常常會一個人泡在廚房里鉆研做飯技巧。為了做任務(wù)和學(xué)習(xí)新技能兩不誤,她每天還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和燕無歇切磋武藝。

可令她很悲觀的是,她不僅在廚藝上比不過燕無歇,甚至在武力上也比不過他。

“他是金丹后期,我也是金丹后期,為什么每次和他對戰(zhàn)總是我輸呢。”帝姻擦拭著自己的弓箭,有些苦惱地在心里想。

難道這就是男主嗎,同等級也依舊不是他的對手。

不遠(yuǎn)處燕無歇正朝這邊走來,帝姻連忙打起精神,看向他。以為他是日常來和她比試的,她便凝聚靈力蓄勢待發(fā)。

哪知他走近過來,袖中的手悄悄抬起,化解了她的靈力。

“今天就不比試了。阿姻,我?guī)闳€地方?!彼裆衩孛氐臉幼恿畹垡錾鰩追趾闷妫矝]多想,她便跟著他一同走去。

穿過一條狹小的山路,又走過長長的坡,眼前綠樹環(huán)繞,林蔭盡頭傳來一陣香甜的氣息。

燕無歇走上前去,輕輕撥開草叢。帝姻跟在他身后,貓著腰從小樹叢中鉆了進(jìn)去。

“到了,就是這里了。”

帝姻正拍著身上的樹葉,聽見他的話,抬起頭來,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漫天粉黛飄飄灑灑,輕柔如同鵝毛一般拂過白云,鋪在地上。不知何處的清泉叮咚作響,聲聲回蕩。偌大的山谷如同花與水交織的畫卷,濃墨重彩,嗅起來卻是清淺。

帝姻伸出手,一片花瓣正巧落在她的手上,她情不自禁露出一抹輕笑,收起掌心,轉(zhuǎn)頭問向燕無歇,“這是哪兒?沒想到山里竟有這樣的美景?!?

“此地名為芳菲谷。十里桃源,百里泉谷。是我之前在附近打獵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毖酂o歇捻下袖口的桃花,笑道,“去前面坐坐吧。這芳菲谷看起來不大,里面的彎彎繞還是挺多的。之前迷路的時候我可是繞了三天三夜都沒出來,索性就在里面潦草搭了座草房過夜。直到師父餓得受不了出來尋我時我才得以出去?!?

“幾年過去了,還不知尋不尋得到?!毖酂o歇四處走著,避開歪歪斜斜的桃枝,他在一個角落里找到了那座小房子。

帝姻就在外面站著,看著他從破破爛爛的草房子里拿出了兩壇酒。

燕無歇的臉上掛著一絲喜悅,抬手晃了晃手里的酒,在不遠(yuǎn)處蹲下身來,拂開凹凸地面上的花,一張粗糙的石桌露了出來。

“后來修煉遇到困難了,我也會來這里坐坐,自己一個人喝喝酒,聽著泉水的聲音,聞著桃花的清香,心里頭的郁悶就煙消云散了?!毖酂o歇坐在地上低頭倒了兩杯酒,望著酒杯中的倒影,他抿了抿唇,隨后抬頭招呼著帝姻在對面坐下。

他將一杯酒移到帝姻面前,“這是我用芳菲谷的桃花釀的酒,甘甜醇厚。你嘗嘗?!?

帝姻拿起酒杯小酌一口,味道果然如燕無歇說的一般。她的眼中閃過一道贊賞,“我只知道你做飯手藝好,沒想到你釀酒的技藝也是如此高超。”

燕無歇低頭輕笑,接著和帝姻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這樣的時光輕松又美好,遠(yuǎn)離了歸寂山終年不斷的風(fēng)雪,眼前只有飄飄灑灑的桃花,帝姻不知不覺飲下了一杯又一杯,不久便醉倒在微風(fēng)里。

她放下酒杯,往后一倒,睡在了花堆里。

燕無歇也有些暈乎乎,他甩了甩頭,看見帝姻的身影消失不見,便站起身來尋她。在旁邊的花叢里看到被桃花埋起來的帝姻,他忍不住笑了起來,搖了搖她的肩,她卻半點(diǎn)反應(yīng)也沒。

“阿姻,阿姻?”

帝姻卻在做著一個似是而非的夢。

眼前有一位看不清臉的黑發(fā)男子,慢慢地,慢慢地從漫天飄灑的紫色云花中走到她的面前。

她恍惚地睜開眼,看見他向她伸出手,要扶醉倒在地的她起來。

“是你啊,你終于有時間來看我了…”

燕無歇握住她伸出的手,聽見她說的話卻是一愣。

“要聽我給你吹個曲子嗎……”她瞇著眼睛,笑吟吟地看著他,那樣空靈的眼神卻又仿佛在透過他看一個另外的人。

只見她悠然起身,拿起落在桌上的樹葉便送至唇邊,兀自吹奏了起來。

樂音悠揚(yáng),仿佛有撫慰人心的力量。一直以來堆積在他心中的仇恨與怨氣仿佛一瞬間消失,他第一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平靜。垂在身側(cè)的手不自覺握緊成拳,他眼神復(fù)雜地看向閉眼吹奏的帝姻。

落在她發(fā)梢的花瓣化為冰晶,燕無歇一伸手,剛碰到他的頭發(fā)冰晶就融化成了雪水。

他收緊了手心,將那縷發(fā)絲緊緊攥住。望著她絕美的側(cè)臉,感受到手心的寒涼,他皺緊了眉頭,不發(fā)一言。

一曲終了,帝姻酒意仍未散。

突然七七驚叫起來,“宿主宿主,大事不好了!我剛看到地圖上終緣的圖標(biāo)正在快速朝歸寂山方向移動,不出一會兒他就要到了!”

帝姻瞬間驚出一身冷汗,酒意也隨之散去。她定了定神,向七七問道,“我能趕在他回去之前到嗎?”

七七沉默片刻,“很難說,但是宿主你不能再拖了,要是讓他發(fā)現(xiàn)你私自跑出去,又找不出理由的話,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倒也沒有那么可怕吧?!钡垡鲭m然覺得七七說的有些過了,但她也半點(diǎn)不敢耽誤,看著坐在一旁望著她沉默不語的燕無歇,她趕忙一拍腦袋,找起借口,“那個,燕無歇,我突然想起來今天是我回宗門去長老那里簽到的日子,我就先回去了?!?

還沒等燕無歇說話,她就一溜煙跑出了芳菲谷,等燕無歇徹底消失在范圍內(nèi)后,她趕緊拿出隨心所欲丹一口吞下。

眼前風(fēng)景變換,片刻之后,她已然站定在歸寂山頂。

熟悉的寒氣一瞬間撲面而來,帝姻前一刻剛落地,下一刻,一襲白衣就飄至她的面前。

“阿姻。”

或許是一路為魔族之事奔波有些勞累,他泠泠如玉的聲音染上幾分舟車勞頓的倦怠。帝姻深吸一口氣,轉(zhuǎn)頭看向他,一如往常一樣笑道,和出現(xiàn)在身旁的松元一起,低頭向終緣行禮,“恭迎仙尊回山?!?

終緣看著她,慢慢走近,“你我之間,并非主仆關(guān)系,你無需像松元一樣向本尊行禮?!?

不是主仆,那是什么呢?明明前世阿姻在歸寂山上的身份就是侍女啊。

“本尊離開的這些天里,你修煉得如何?”終緣將帝姻帶到寒池旁,平靜的黑眸掃視了她一眼,唇邊露出一絲認(rèn)可,“金丹后期。看來本尊不在的日子里你的確有好好修煉?!?

帝姻連忙附和道,“是啊,阿姻一直銘記仙尊的教誨,時時刻刻都將修煉放在第一位,半分不敢松懈?!?

終緣點(diǎn)了點(diǎn)頭。忽然,他像是想到什么,面上極快閃過一絲不自然。

“此番我去凡間處理魔族之事,途徑許多地方,想著你喜歡凡俗的熱鬧,便買了這些小玩意?!?

他袖口一揮,一大堆琳瑯滿目的玩具和吃食就出現(xiàn)在石桌上。

帝姻的目光一下子就被那些東西吸引住了,下一刻卻又錯愕地望向終緣。

看到帝姻的反應(yīng),終緣一下子神色緊繃起來,語氣依舊淡淡,“不喜歡的話就拿去扔了吧?!?

“不不不?!钡垡鲞B忙擺手,她心中起伏不定,“我只是…有些驚訝?!?

“仙尊竟然一直記得阿姻喜歡的東西……”

終緣看著一臉新奇擺弄著玩具的帝姻,心中劃過一道異樣的感覺。

是記得嗎?與其說是記得,倒不如說……

從見到她的第一面起,靈魂深處就已經(jīng)篤定了,她定是厭惡孤獨(dú)的。

他輕嘆一口氣,走上前摸了摸她的頭,心中有些憐惜。

待在歸寂山果然還是有些委屈她,阿姻不應(yīng)該只被囚困在這小小的風(fēng)雪天地。

“你還沒弄清楚嗎。她的確不喜歡這個地方,但她喜歡待在你的身邊。”心中忽然有一道聲音說道。

終緣一愣,隨后皺起眉頭,在心中默念清心咒。

“清心咒對我已經(jīng)不起作用了,你應(yīng)該知道的?!?

終緣不理會它,繼續(xù)念起其他壓制咒語,額頭因為忍耐而滲出點(diǎn)點(diǎn)細(xì)汗。

“你越是與魔氣接觸得多,我與外界魔氣的聯(lián)系就會越來越強(qiáng)。總有一天,我會沖破你的內(nèi)心重獲新生。”

“當(dāng)然了,在那之前,我或許已經(jīng)通過你內(nèi)心的裂縫控制了你也說不定?!?

那道聲音妖媚中透著幾絲詭異,帝姻發(fā)現(xiàn)了終緣的異常,便關(guān)切地詢問起他的狀況。

終緣擺了擺手,示意她沒事。下一刻,他卻嗅到空氣中濃重的魔氣味道。

他的目光一下子鎖定在帝姻身上,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念起咒語,帝姻空間里的幾本魔族秘籍就掉在了地上。

帝姻驚叫一聲,剛想搶回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動彈不得,她抬頭看向身前那道高大的身影,終緣此刻面無表情,幽黑的眸中透出一絲失望,像一把刀一樣直直插入她的內(nèi)心。

“我本以為你這次會聽我話的?!?

“阿姻,你太讓本尊失望了。”

“本尊暫且不管你是用什么方式逃出去的,自己去思過崖領(lǐng)罰,面壁思過一個月。沒有本尊的準(zhǔn)許,不準(zhǔn)出來?!彼穆曇艉退碇艿娘L(fēng)雪一樣,寒冷徹骨。

短短一瞬間一大堆傷人的話鋪天蓋地砸過來,帝姻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忽然感覺到從靈魂深處都開始有些發(fā)冷。她抿著唇,沒有多說什么,就這樣被松元帶進(jìn)了歸寂山的極寒之地——思過崖。

“就這樣讓她去挨冷受凍?你可真狠心。那明明是你最愛的……”

“閉嘴?!苯K緣此刻的面色并不好,他的眼眸隱隱有些發(fā)紅,正盤腿坐在寒池邊靜心。

寒池是帝姻修煉的地方,這里處處彌漫著她的氣息,即便是終日不止的冰雪也掩蓋不了。

終緣也不知自己此刻是什么想法,只是一想到和阿姻有關(guān)的事情,就忍不住過激起來。

“呵呵呵,那是因為,你動情了?!?

“失去理智,這還只是第一步。終緣,你寂寞太久了,任何一點(diǎn)點(diǎn)的溫暖你都會無比渴望地抓住?!?

“可你何曾知道,有些東西,抓得越是緊,便越是會失去呢……”

在那道蠱惑的聲音催眠下,終緣緊閉雙目,努力驅(qū)趕著心中不平的雜念。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才終于沒了那魅惑的聲音,他緩緩睜開眼,卻在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地方,黑色的眸底閃過一道血紅色的暗光。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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