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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 執手盛世
  • 千蔓慕
  • 6606字
  • 2024-08-04 20:21:57

孟夏時節,天空如洗滌過般透藍,清風夾著微微的暖洋,蜂蝶穿梭在迷醉的芬芳……金色的陽光驅散早晨的薄霧,在鋪滿白色槐花的地上灑滿了斑駁的色彩,映得聽花苑宛如仙境一般。

天氣如此舒適,叫人無端生出了幾絲懶意。

垂掛著白色薄紗紗帳的檀香木架子床上,雪諾撐坐起身,明眸半瞇,香肩微露,素手輕挑紗帳,另一手掩唇柔柔地打了個哈欠,形態慵懶而嬌媚。

春桃和夏荷見了這一幕也忍不住臉紅心跳,“姑娘可真美……”春桃癡癡地低吟。

夏荷倒不至于失態,她輕輕推了推春桃,“姑娘起了,還不快打水去。”春桃依言去打水,夏荷則上前挽起紗帳,見雪諾已下床,赤著雙足踩在踏腳凳上伸著懶腰,頗為散漫,便笑著問:“姑娘昨兒夜里歇得太晚,今兒何不多歇會兒?”姑娘真真是美極了,美的如畫卷中的仙女一般,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盡顯風華,就連伸懶腰這樣不雅的舉動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雪諾笑而不語,徑自取過一旁整齊疊放的衣裙,繞到屏風后換上。待她換好衣裙,春桃也剛好打了水來,雪諾洗漱后坐到梳妝臺前,由夏荷為她梳發。春桃則端著水出去,順道去取早膳。

“姑娘,今兒還要出府嗎?”夏荷動作輕柔地梳理著雪諾及腰的長發,她的頭發濃密烏黑,十分柔順又有光澤,輕輕地一梳就能梳到尾,夏荷很是羨慕,有些愛不釋手。

“嗯。”雪諾頷首。這幾日,她都早早起,用過早膳便悄然前往玉王府為軒轅曜診治,經過幾日的藥浴和針灸,軒轅曜身上的毒已全部壓制在他的雙腿,雖然他的雙腿還未能完全康復,不過也已然恢復了七八成,能夠站起身,慢慢走上一小段路。

關于出府一事,她早已在第一天從玉王府回來后就告訴了老夫人,不過她只說是為了尋求藥材,用于治療鎮國公府的三姑娘白靜。老夫人聽了連連夸贊了一番,又反復叮囑了一番,原本老夫人還打算派幾個丫鬟小廝護著她,她費了好大一番口舌才婉拒了。

得知雪諾還要出府,夏荷自是不敢耽誤,靈巧的雙手很快就為雪諾梳了個簡單的發髻。只是心里有些郁悶,姑娘出府從不讓她們跟著。

春桃取來早膳,是蓮子粥,搭配幾樣清爽的小菜,看著倒挺可口。

雪諾用膳向來不讓人伺候,春桃和夏荷便自覺的去整理床鋪。

“對了,姑娘,昨兒晉王爺又來了。”昨兒姑娘很晚才回府,先去了逸慈院陪著老夫人坐了許久,回到聽花苑后匆匆用完晚膳,又把自己關在了小屋里搗鼓藥材直到很晚才回房洗漱歇息。所以才拖到此時,直到雪諾用完早膳,又見春桃收拾了碗筷出去了,她才有機會向雪諾稟了此事。

雪諾用完早膳,正把昨兒回來后取下消毒的銀針放回針包,又把針包纏在手腕上,聽到夏荷的話她只是微微蹙眉,“他找我了?”

夏荷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聽陳伯說,晉王爺是下了早朝后同侯爺一道回府的,是有問起姑娘,不過得知姑娘出府未歸,就只坐了坐就走了。”晉王爺并沒有明說要見姑娘,不過她總覺得晉王爺就是來找姑娘的,以前姑娘沒來,晉王爺可從未駕臨過賢安侯府。

雪諾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晉王的來意,她轉身去了小屋,取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遞給夏荷,“等會下了早朝,晉王若是還來,你就把這瓶藥呈給他,若是他沒來,你就把藥給侯爺,讓侯爺派人送到晉王府。這是給鎮國公府三姑娘的藥,每日服用三次,每次一粒,需膳后服用,以白水服之,可緩解三姑娘的心疾。你可記清楚了。”

“姑娘放心,奴婢都記清楚了,一定辦得妥妥的。”夏荷小心翼翼地接過小瓷瓶,鄭重其事地放入懷里,口中喃喃默念了幾遍雪諾的話。

看她一臉認真嚴謹的樣子,仿佛接了什么神圣而艱巨的任務,雪諾忍俊不禁,“不用這般緊張,又不是什么大事。用法我都寫在瓶子上呢。”其實說來夏荷也不過只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罷了,在她以前的世界也就是個初中生,本該承歡父母膝下的,卻因為身份的關系,小小年紀就得伺候人,過著看人臉色、戰戰兢兢的卑賤生活。不過夏荷是個實心眼的,自打跟了她就盡心盡力地照顧著她,且她說話做事都很穩妥。不像春桃,總在背后盤算著自己的小九九,還口沒遮攔的。因此很多事情雪諾往往更放心交給夏荷。

雪諾巧笑嫣然地輕輕拍了拍夏荷的肩頭,“我相信你,此事就拜托你了,我先出府了,回來給你們帶好吃的。”

夏荷望著雪諾離去的身影,濕漉漉的眼眸中滿是堅定。

雪諾只是客居賢安侯府,算不得賢安侯府正經主子。而她是賢安侯府的丫鬟,奉老夫人之命來聽花苑伺候姑娘,剛開始她和春桃的想法一樣,覺得只要不怠慢了就行了,并未拿她當主子看待。可是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她的想法漸漸變了,她真心想跟著雪諾,哪怕以后雪諾離開了賢安侯府,她也想跟著她。雖然賢安侯府待下人也很寬厚,但也只是不會隨意苛刻、虐待他們,在主子們的眼里,他們不過是卑賤的下人。而雪諾待她是平和的,那種感覺就好像她是她的朋友,在她面前,她不用低聲下氣,她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可以自由說話、做事。那種感覺……真的,太好了,好得她心甘情愿一輩子伺候姑娘。

她撫著懷中的小瓷瓶,心想一定不能辜負了姑娘的信任。她胡亂抹了把眼淚,正欲回屋卻瞧見了領著兩個丫鬟正走入聽花苑的姜念傾。她愣了一下,連忙迎了上去,端正行了一禮,“大姑娘。”

姜念傾微微頷首,然后偏頭往聽花苑的主屋瞧了瞧,問道:“雪諾妹妹還未起嗎?”

“姑娘已經出府了。”夏荷回道。

“什么?雪諾妹妹這么早就出府了?”姜念傾訝然。她就是擔心雪諾妹妹要出府,特意早起,連早膳也沒用就趕了過來,沒想到還是錯過了。

“姑娘這幾日都是這個時辰出府的。”夏荷如實回稟。

姜念傾柳眉微顰,“那你可知道她去哪了?”

“奴婢不知。”夏荷搖頭,小心覷著姜念傾的臉色,“大姑娘找姑娘可是急事,不若等姑娘回府,奴婢再稟明姑娘。”

姜念傾無奈地嘆了口氣,明艷的五官有些懨懨的,“倒也不是什么急事,就是我娘讓我前來問問雪諾妹妹,給鎮國公府三姑娘的藥可有眉目了?”

夏荷一聽,笑了,掏出懷中的小瓷瓶討喜道:“大姑娘放心,姑娘出府前交給了奴婢一瓶藥,說是給鎮國公府三姑娘的。”

“當真?”姜念傾驚喜,頓時笑靨如花,“太好了,給我吧。”

夏荷的笑容變得牽強,“可是……姑娘交代了,讓奴婢將藥呈給晉王爺,如若晉王爺今兒未駕臨侯府,則交給侯爺,讓侯爺遣人送往晉王府。”

“給我,我自會代雪諾妹妹轉呈晉王殿下的。”姜念傾攤開手,示意夏荷交出小瓷瓶。

“這……”夏荷遲疑著,見姜念傾的美眸透出微微的冷厲,驚得不敢直視。

“夏荷。”姜念傾身后的大丫鬟碧玉見自家姑娘面帶薄怒,夏荷卻還不識大體,忙上前拉著夏荷,輕聲勸說,“你想什么呢!這可是大姑娘,咱們正兒八經的主子,雪姑娘既交代可以交給侯爺,那交給大姑娘又有何不可?況且大姑娘同雪姑娘情如姐妹,雪姑娘若是知道了定然也是樂意的。你可別犯傻呀!”

碧玉的話如潑了盆冷水,澆得夏荷透心涼。她自是不敢再違逆大姑娘,而且碧玉說的也不無道理,姑娘和大姑娘感情甚篤,把藥交給大姑娘,想來姑娘知道了應該也不會怪罪她才是。如此一想,她的內心更是惴惴不安,忙畢恭畢敬地朝大姑娘伏下身子奉上手中的小瓷瓶告罪道,“是奴婢愚鈍,請大姑娘責罰。”

姜念傾深深看了她一眼,接過小瓷瓶,細細瞧了一眼才放入自己的寬袖中。“罷了,看在雪諾妹妹的面子上,這次我就不追究了。”她頓了頓,聲音平和,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威壓,“雖然雪諾妹妹的性子隨和,不過……你也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奴婢不敢!”夏荷的身子伏得更低了,臉色有些煞白。

直到腳步聲漸漸遠去,夏荷方敢站起身,心有余悸地目送著姜念傾離去的身影,雙腿隱隱發顫,后背泛起一絲絲的冷意。

大姑娘雖還是個未出閣的閨秀,平時看著端莊嫻淑的樣子,然而因為老夫人親自教養過,近來又幫著夫人掌管中饋,行事頗有章法,馭下更是嚴謹犀利,所以侯府中的下人們對于這位大姑娘都有些敬畏。

聽花苑發生的小插曲,雪諾不知道,知道也無所謂。此刻的她正穿梭在大街小巷中,試圖甩掉身后的小尾巴。

為了不打草驚蛇,她佯裝毫無察覺地走街串巷,如同前兩天一樣輕易的就甩掉了跟蹤者,不過今日又有些不同,她甩掉了一批,竟然發現還有一批,而且這一批還頗有幾分能耐的,跟蹤得十分隱秘。若不是她夠謹慎,故意試探了一番,怕還發現不了呢!

雪諾心中暗暗盤算了一番,一雙清冷如冰的翦眸閃了閃,綻放出狡黠的光彩,突然飛身躍上了屋檐,施展輕功,輕盈的身姿如飛燕般凌空,讓人只來得及捕捉到一道曼妙的影子。

“怎么辦?”掩在一棵大樹上的兩名黑衣人傻眼了,兩名黑衣人看起來都還只是少年模樣,其中一個黑衣少年長著一張娃娃臉,十分討喜可愛的樣子,他轉頭無聲地詢問著另一個黑衣少年。另一個黑衣少年看著稍微年長一些,眉眼犀利,如出鞘的劍刃,帶著殺氣。他盯著雪諾消失的方向,眉間皺起了一道褶子,“她似乎發現我們了。”

“啊?”這么快就被發現了!娃娃臉黑衣少年一臉的不相信,“不可能的,我們再跟上去瞧瞧。”不由分說地就追著雪諾消失的方向飛躍而去。

年長黑衣少年想阻止已然來不及了,只能匆匆留下暗號后跟著飛身而起,不過他很快就趕上了娃娃臉黑衣人。

兩人追著雪諾的影子,一直追到了城外的林子里。

“奇怪,怎么就不見了?”娃娃臉黑衣少年瞠目結舌的樣子頗為滑稽,他驚得忘了隱藏自己的,跳出來在雪諾突然消失的地方左顧右盼的。

年長的黑衣少年也跟著現身,他巡視著四周,每一步都邁得十分謹慎,臉色肅然沉著,充滿警惕,兩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臂膀崩著力量。

“九,你看得出來是怎么回事嗎?”娃娃臉黑衣少年湊近年長黑衣少年身邊一臉好奇地問道。

年長黑衣少年眉心深鎖,邊警惕著四周,邊回道:“她一定已經發現我們了。”他說的非常篤定。而且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感覺她就蟄伏在附近,正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他的感覺的確敏銳!

雪諾進了林子,就順手利用幾塊石頭布下了陣,在兩名黑衣少年追入林子后,陣便啟動了,雪諾的身影跟著瞬間隱去。她其實就在離他們幾步之遙的地方,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

又是黑衣人,她今年到底有多招黑啊,都已經招惹了好幾波黑衣人了。

也不知道招誰惹誰了,一個個都盯上了她。

她是不是應該給他們點顏色,殺雞儆猴!

雪諾想著,就伸手從懷里掏出了一個黑色小瓷瓶。

不曾想,她一動,年長黑衣少年竟能察覺,他側身抬起左手護在娃娃臉少年身前,右手則橫在身側,袖子里藏著幾枚鋒利的暗器,陰鷙的目光盯住了雪諾所在的位置。

雪諾不由得停止了動作。

年長黑衣少年護崽似的動作,令雪諾感到心暖。

算了,看這兩人都還小,也不像窮兇極惡之人,就暫且不與他們計較了吧,還是趕緊去玉王府要緊。

“我們這是成事不足,反被甕中捉鱉了嗎?”娃娃臉黑衣少年也不知道為啥,一臉的興奮勁。“這也太厲害了,我能拜她為師嗎?”

年長黑衣少年嘴角抽了抽。

雪諾忍俊不禁,輕笑出聲。她一揮手,撤了陣,身影顯現,驚得娃娃臉黑衣少年蹦了出來,一臉的崇拜,“你、你、你……你竟然會隱身!太厲害了!可以教我嗎?”

“十,不得無禮!”年長黑衣少年攔下娃娃臉黑衣少年,話里說著不得無禮,陰鷙的眼神中卻藏不住警告和敵意。

雪諾看他的樣子如護食的狗狗一般,直想上前給他順順毛。忙抿了抿唇,故作冷聲問道:“先說說,是誰派你們跟蹤我的?”

娃娃臉黑衣少年一聽,又跳了出來,比手畫腳地解釋,“不是的,您誤會了,主子可沒讓我們跟蹤您,只是命我們守著賢安侯府,看您今兒出不出侯府。”雪諾冷眼一睇,他卻不懼,依舊嬉皮笑臉的,“但是我們發現了有幾個賊子跟著您,就跟了過來,您放心,那幾個賊子已經被我給打跑了。”他拍著胸脯,一副求表揚的呆萌樣。

面對一個性子如此跳脫的少年,雪諾竟不知如何處置才好,索性轉移話題,“你想學我的功夫,總得先告訴我你姓甚名誰吧?”

“墨十,我是墨十。”娃娃臉歡喜不已,拍著胸脯自我介紹。

“墨十?”雪諾微微蹙眉,眉眼見透出一抹疏離的清冷,轉而看向年長黑衣少年,“你是墨九?是不是還有墨五、墨六?”

“師父,您太厲害了!”墨十沒有察覺雪諾的疏離冷然,依舊歡喜崇拜,直接視雪諾為師,毫無防設地如數家珍道:“我們不僅有墨五、墨六,還有墨一、墨二、墨三、墨四、墨……”

“十!”墨九實在看不下去了,忙上前捂住墨十的嘴,免得他把家底全給泄露了。雖然主子交代了,若是雪諾姑娘發現了,問什么都要如實回答,不過墨九還是覺得不妥,畢竟雪諾姑娘的來歷尚未查明,萬一她是敵國的探子,迷惑了主子,那主子豈不危險?

“藺禎!”雪諾眉目冷如冰封,嘴里咬著藺禎的名字。此刻的她直想爆粗口。藺禎那個偽君子,嘴里說著相信她,背地里卻還是派了暗衛跟蹤她,真是個表里不一的偽君子!

“雪姑娘,主子他……”墨九察覺到雪諾的憤然,才反應過來雪諾怕是誤會主子了,剛想解釋。卻被雪諾冷聲打斷,“夠了!不準再跟著我,否則休怪我無情!”撂下狠話,雪諾飛身而起,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師父……師父……”墨十掙開墨九的手,想追上去,卻詭異地發現,鬼打墻似的,他追出了一段距離竟后又回到了原點,反復了幾次皆是如此。

兩人面面相覷,這才意識到他們還在甕中,完了……

另一邊,散了早朝,晉王藺禎因未接到暗衛來報,便又尋了個說法,隨著賢安候來了賢安侯府。

賢安侯府文淵樓主廳,賢安候如坐針氈地陪著坐了會兒,見晉王雷打不動、老神在在地端坐在主位上品著茶,頗感心塞。也不知晉王這陣子刮的什么風,有事沒事的就駕臨寒舍,賢安侯府同晉王府之前可毫無來往的,莫非這晉王真是對雪姑娘上了心?

賢安侯思量了一番,索性開口試探道:“不知王爺此番可是為鎮國公府三姑娘而來?不若下官喚人請雪諾姑娘前來?”

“嗯。”藺禎瞥了他一眼,淡淡應了一聲。

賢安侯忙喚人速速跑一趟聽花苑。

片刻后,管家陳伯走了進來,輕聲稟道:“侯爺,聽花苑的丫鬟說雪姑娘用過早膳便出府了。”

“出府了?”這么巧!晉王可是連著兩次登門都見不著人了。這……賢安侯覷了眼晉王有些陰郁的俊臉。招手示意陳伯靠近一些,低聲問道:“夫人今早可去了聽花苑?”

“夫人沒去,不過大姑娘去了,大姑娘連早膳都顧不上就趕去了聽花苑,可惜還是晚了一步,雪諾已經出府了。”陳伯見狀也跟著壓底了聲音。

“聽花苑那個叫夏荷的丫鬟,會不會沒有告知雪諾?”

“夏荷這丫頭性子沉穩,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紕漏,想來雪諾姑娘應該是知曉了的。”

“……”

兩人對視了一眼:壞了,如此看來,莫非是雪諾不愿見晉王?這……

兩人不約而同地齊齊轉頭看向晉王。

晉王的臉色陰郁得很,心思百轉千回:雪諾出侯府,為何暗衛未來報,難道出事了,但為何暗衛沒有發出暗號?除非事情十分危急,所以暗衛連暗號都來不及發出……

想到雪諾可能遭遇的危險,藺禎再也坐不住了,他霍然起身,“侯爺,本王突然想起還有要事,就先告辭了。”

賢安侯連忙跟著起身,他正犯難呢,不知如何同晉王交代,沒想到晉王不追究主動相辭,忙不迭地點頭,親自送晉王出府。

侯府門外,墨一已候著,還有兩匹高大的俊馬,其中一匹看起來十分強壯而健美,通體黑色毛發閃閃發光,它頭抬得很高,有神的兩眼放射著光芒,一副睥睨天下的傲嬌樣。看到藺禎,它歡快地搖起尾巴,親昵地蹭了蹭藺禎。

藺禎順了順愛駒的鬃毛,正準備上馬,忽聽一聲“殿下請留步”,他回頭,就見一名妙齡女子自侯府內匆匆走來,是侯府的莫大姑娘,她云鬢高挑,碧玉簪與玉步搖相映成輝,略施粉黛的嬌顏明艷照人。

“瑤兒,你這是……”賢安侯不解地看向自家女兒。不明白一向端莊矜持的女兒,今日怎會如此魯莽,竟拋頭露面地追出府,就為了見晉王?

“爹爹。”姜念傾安撫地喚了賢安侯一聲,卻顧不上多做解釋,暗暗深呼吸,轉而搖曳生姿地邁步走向晉王,裊裊一禮:“拜見殿下”。因為一路小跑,她微微嬌喘著,面若夭桃,呵氣如蘭的,顯得嬌媚無骨入艷三分。

“何事?”藺禎卻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就移開了目光,臉上顯出幾分不耐煩。

“雪諾妹妹出府前留了一瓶藥,托我轉交給殿下。”姜念傾始終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從袖中掏出一瓶白色小瓷瓶,遞向藺禎。“雪諾妹妹說這是給白三姑娘的。”

藺禎又瞥了眼她手中的小瓷瓶,示意墨一上前接過。

“有勞了。”藺禎微微頷首致意后,片刻不再耽擱,利落地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瑤兒,這雪諾與晉王……”賢安侯府欲言又止。雪諾既然留了藥,便是知道晉王登門的事了,卻寧愿托瑤兒轉交,也不愿親手交予晉王。這晉王對雪諾……雪諾對晉王……哎!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爹爹,您想說什么呢?”姜念傾挽住賢安侯往府里走,一臉懵懂。

賢安侯這才意識到,自家閨女可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和她談這些實在有失妥當。佯裝地清了清嗓子,稍稍板起了臉道:“瑤兒,今日你著實魯莽了,東西大可派個丫鬟送來便是了,哪能女兒家拋頭露面的。”

“爹爹,是女兒錯了。”姜念傾嬌聲告罪。“您可莫生氣了。”她知道爹爹都是為了她好,這次也確實是她孟浪了。僅此一次,也值了,她心里喜滋滋的。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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