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爺,你吃什么了?”
驀的,門外傳來一道聲音追問連連,潛意識的感到有古怪,旋即,一個少年身影提著竹篾魚籠走過來,沉重的魚籠讓他瘦小的身板歪到一邊。
身后,還跟著一個臟兮兮的小女孩。
“陸秋堂妹,你竟然沒有去抓魚,那山溪洪水沖上的魚滿田地都是,我抓了一魚籠的魚,給大爺家送來幾條。”
“陸沖?小月?”
陸秋轉(zhuǎn)頭,迎了上去,“真多魚。”
“你們來了?”
陸廣田還有些昏沉,六識混沌,竟沒留意腳步被聽到吃撐,不由老臉一紅。
正想發(fā)火,可看到來人,又嚴(yán)厲不起來。
陸沖,陸小月,這是他三弟的孫兒,父親不幸在山上摔死,母親又因?yàn)樵绠a(chǎn)離世,雖然他還有爺爺,也有陸家這一大家子,但終究無父無母。
陸廣田平時最疼他們。
顯然,陸家這幾十年稱得上是開枝散葉,陸純陽離家之后,他兒子陸春生,一共生了三個兒子,如今都成為了爺爺。
孫子輩的,加起來都有二十多個。
“陸沖,小月。”陸廣田摸了摸小月的頭,“大爺爺我有要事跟陸秋相談,你們兩個先回避一下。”
“聽大爺爺?shù)摹!标憶_一笑,陸小月吐了吐舌頭,放下魚籠,跑到屋子外去。
兄妹兩人深得大爺爺陸廣田疼愛,也不怕責(zé)罵,悄悄躲在墻角偷聽。
“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回去祖宅。”陸廣田知道陸沖和陸小月在偷聽。
微微沉吟,也就沒有理會。
或許,此事能夠福澤更多小輩。
“爺爺,你吃撐躺了三天,剛起來這就要去?”陸秋一愣,“不休息緩口氣?”
“說了莫要再提吃撐這事……”陸廣田氣急了,可誰叫他寵著孫女,無法動真怒,他話鋒一轉(zhuǎn),“那位修仙者,修為應(yīng)當(dāng)在筑基期以上,他那看似尋常的烤雞,和靈米,都是不同尋常。”
“爺爺?shù)盟麢C(jī)緣,就要突破。”
“秋兒,我已經(jīng)傳你修仙的功法,卻遲遲無法引氣入體,就因?yàn)闆]有靈石,沒有更好的功法,顯然,他是你引氣入體的機(jī)會。”
“恰逢他看你有眼緣,你能讓他想起玄孫女,要是能夠拜師或者認(rèn)祖,我們陸家都一切可期!爺爺認(rèn)為,既然看你想起玄孫女,認(rèn)祖為妥,他本就是高祖輩,并不算吃虧。”
“倘若成了,還能福澤我們陸家更多小輩。”
“真要認(rèn)祖嗎?”
陸秋低頭,沉吟,腦海浮現(xiàn)陸純陽過于年輕的模樣,“爺爺,其他家人未必贊同,即使別人是高祖輩的,家人也難免感到蒙羞,你是不是因?yàn)槌該蚊院f錯話了,當(dāng)時就讓我認(rèn)祖,不得已才這樣?”
“我沒有,我不是。”陸廣田搖頭,“你要記住,我們陸家僅我一個煉氣期,根本守不住那靈鐵礦,一定要找到出路。”
“其實(shí),我們情形已經(jīng)異常險峻,墨老死在我們伏牛村祖宅附近,他們必不會善罷甘休,我們陸家唯一的機(jī)會,就是祖宅那位修仙者。”
“總而言之,只要有他相助,不僅能夠化險為夷,還能找到出路。”
陸廣田異常重視這次機(jī)會。
靈鐵礦的發(fā)現(xiàn),除了最初的驚喜只在,只讓他感到強(qiáng)大的壓力。
“可是……”
陸秋心里無比的糾結(jié),“他雖說自稱高祖輩,不過是服用了駐顏丹才容顏不老,但他看似太年輕,總覺得有些不好。”
“你無需多慮。”
陸廣田耐心勸說道,“我們陸家因?yàn)殪`鐵礦,懷璧其罪,危在旦夕,此時此刻,也顧得上外不外人,如果他答應(yīng)了,他一定會傳你修仙功法,你本就天賦不錯,恐怕頃刻就能成為一名煉氣期,為我們陸家增加一位仙籍!”
他話音至此,竟浮想聯(lián)翩。
當(dāng)時他雖然靈力上頭,但還是聽說了那人的名字,陸純陽。
與他爺爺‘陸純青’的名字,僅一字之差。
這是巧合,還是天意?
“好,我去找他試試。”陸秋點(diǎn)頭同意了。
她也沒有理由拒絕,無論是給陸家增加發(fā)展和生存的籌碼,還是為了修仙的希望,況且爺爺迷糊說漏嘴了要認(rèn)祖,轉(zhuǎn)而拜師已經(jīng)不妥。
“這便對了。”
陸廣田欣慰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為表誠意,你一人前往,倘若成了,我再過去見他,去吧,爺爺躺了三日,口干舌燥,先去喝點(diǎn)茶水。”
陸廣田離開之后。
陸沖和陸小月兩位忍俊不住,找了過來,一臉好奇的向陸秋問道,“你……你和大爺在祖宅遇到修仙者了?你要認(rèn)祖?”
兄妹二人剛才一直在偷聽呢,仗著大爺爺?shù)耐磹郏耆慌仑?zé)罵。
陸廣田也得知她們的偷聽,沒有呵斥,也算是默認(rèn),既是認(rèn)祖,要是成了,他們同輩的小輩,應(yīng)該也有機(jī)會得到仙緣。
不過——
陸廣田還是折返回來叮囑,“就知道你們兩個瓜娃兒偷聽,算了,只允許你們幾個得知,祖宅一事,勿要傳出去。”
“是!”陸沖和陸小月連忙點(diǎn)頭,之后兄妹二人,又開始了追問,“陸秋,堂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了?”
“別急,我說就是。”陸秋莞爾一笑,然后侃侃而談,將那天被人追殺至祖宅,卻遇到了陸純陽,所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
“事情便是如此。”
話落,陸秋展顏一笑出門去。“依照爺爺吩咐,我先行前往祖宅一趟,要是成了,再帶你們?nèi)ヒ娨娺@位強(qiáng)大的修仙者。”
“認(rèn)祖?
忽然,一道少年的聲音傳來,“什么認(rèn)祖?是我聽錯了嗎?”
隨之,一名身穿黑衣背負(fù)長槍,模樣俊朗的少年,來到陸沖和陸小月的面前。
一臉茫然的問道。
“峰哥!”
陸沖和陸小月招呼道,“你今天不去練槍嗎,你的槍法可帥了。”
來人是二爺一房,名叫陸峰,今年十七,眼有精光。
他每天都到山上練槍,也已經(jīng)是武道先天,或許論起天賦,他比不上陸秋。
但論實(shí)力,許多堂兄弟都見過他的槍法。
蓄勢間,風(fēng)云滾動。
剎那起,雷霆震怒!
“陸沖,小月,我剛練槍回來。”
陸峰一笑。
他的槍法,確實(shí)是他的驕傲。
“峰哥,既然你都聽到那我可說了!”爺爺吩咐不讓告知別人,但別人憑實(shí)力聽到,為什么不能說?陸沖也就不嫌熱鬧的,將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什么?陸秋要去認(rèn)別人做祖?”然而,陸峰得知堂妹陸秋竟然要認(rèn)祖之后,他非旦沒高興,反而臉色變得異常陰沉。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怎能認(rèn)外人做祖,我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夠不夠格,哼!”
“走,我們跟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