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天下真的靜了!
這世界上,竟然有能一劍開天的九品儒生?
熾熱!
是無數學子盯著趙同風的目光。
此刻,他們恨不得取而代之,為何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不是我?
沒腦子,只是說話時候的事!
可帥,才是一輩子的事!
城門遠處十里,百姓包圍圈的邊緣。
一道袍男子,盯著雙手持劍的趙同風,他心里好像有什么深藏已久的開關,被這一劍打開。
三品刀客斷江,滿是羨慕地將目光從這一劍中移開:“不愧是天水侯的兒子,這開天一刀,竟然被他用成劍法!”
“也不知道主子能不能把這一刀教給我!”
柳錯莫搖頭,對著刀癡客頗有些無奈:“你看清楚些,他沒有武道修為,也不會天水侯三開刀法!”
“這怎么可能,不會三開刀法,如何能斬斷天上云,請出太陽?”
柳錯莫無奈感嘆:“趙同風為人狡猾,這都是他裝的!”
“作為詩詞原作者,他對詩詞異象如何發生,是有感知能力的。他感應到那條搖搖晃晃的小船,會在這一刻,以百姓愿力為刀,斬斷天上雨云,讓太陽光重現人間!”
柳錯莫乃天師道傳人,作為天師道曾經最有機會成為下一代天師接班人的道家修士,他能看見百姓愿力被詩詞才氣吸引,飛上天空。
所謂的向天一劍,不過是詩詞才氣跟百姓愿力勾搭到一定一步后,產生的正常現象。
跟,趙同風這一劍關系不大!
他,只是一個合格的演員。
斷江破開迷霧,看清楚天上一劍的來源,認真地點點頭:“確實跟少爺這一劍沒有關系,不過我還是想從他手里,學會三開刀法!”
柳錯莫嘆息一口,不忍斷江再被趙同風當傻子耍:“我說了,趙同風不會武道!”
斷江認真點頭:“我知道!”
“他自己都不會,你還想讓他教你,天水侯的獨門刀法?”
“想啊!”斷江認真點頭。
柳錯莫剛想開口辯解,他突然睜大眼睛,恍然大悟:“你……”
“不可說!”斷江這個活了三百多歲的老頭子,臉上依舊掛著憨厚的微笑:“你呢!你知道這一劍不是少爺斬的,你為何如此驚訝!”
“我不清楚,我……說不明白!”柳錯莫低下頭,臉竟然奇怪的變紅:“我只是覺得這一劍很帥,想學!”
斷江奇怪:“學少爺舉劍?”
“不……學他如何才能這么帥!特別是在眾人面前!”這一刻,柳錯莫看見自己內心!
斷江遠離他一步:“你已經很帥了!”
“可,我從來沒有在人前這么帥過,不是嗎?這種感覺,我很想擁有,很想試試,試試這種……”柳錯莫認真說道。
“有逼格的帥?”
“對,就是有逼格的帥!”
斷江搖搖頭,無奈嘆息。
沒救了,又是一個被少爺影響的人,他發現少爺有一種人格魅力,他能把自己身邊的正常人,變成不正常人!
“走,擠過去,異象快結束了,少爺會需要我們的!”
柳錯莫點頭,又恢復那副高冷表情,他向前走一步,又半偏身子轉頭:“慢著,我感覺到一個熟人的存在,我要去看看,避免她影響趙世子做事!”
“是?黃土縣見到那個奇怪的丫頭,你小心……”斷江還沒把話說完,柳錯莫就消失在他視線內。
他嘆息搖頭,舉起的手落下,那半段話也被吐出口中:“那丫頭,對你來說很危險……致命的危險!”
斷江沒有再去勸說,他清楚情劫乃是道家高人修行路上致命劫難,其他劫難旁人都能插手,唯有這一難,他人是救不得的。
他躲在人群向少爺走去。
趙同風閉上的眼睛,滿意地睜開,活了這么多年,他第一次聽奉承話,聽爽了!
果然,好話還是真心的人說的動聽。
趙同風手中長劍揮風,風沖楊同知慘白的臉上刮過。
楊同知大腦空白,今日的事刷新了他的認知,這些東西,是他這四十五年從來沒見過的。
他看向趙同風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敬畏,本想趕趙同風走,此刻他更確定,若有機會一定要殺了他!
“諸位百姓,大雨已經停下,你們不必再做流民,可以回鄉擁有自己一片土地。”趙同風開口勸說。
百姓們高興的表情僵硬在臉上。
“大人,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口袋空空,出來時候我背著糧食,從三虎涯路過,都丟了!”
“我也是,我也沒糧食回去了!”
“都閉嘴,大人已經開恩,冒著得罪某些人的下場,幫我們停雨,難道咱們還不甘心,真想當他人口中貪婪的災民賤民?”
楊同知聽見這話,自覺入座,臉色不變,沒辦法接受能力就是這么強,罵著罵著他就聽不見了!
趙同風持劍抱拳,對諸位躬身:“諸位鄉民,我可不是那種不懂農桑的同知大人!”
“我知曉鄉親們手中已經無糧,自然不可能讓百姓空手回去。”本以為還會迎接百姓感謝的趙同風,第一次希望落空。
“這哪行,今年多場大災,還有妖蠻入侵不停,不給人活路,咱們種糧食的都吃不起糧食了,怎么能吃大人的糧食!”一白須老者,連忙推遲!
老婦人拉著兒子的手臂:“走,帶我回鄉,一路上,咱們有樹皮吃樹皮,有黃土吃黃土,天下有什么咱們吃什么,可就是不能吃趙大人的糧食!他就那十幾輛車,能裝多少,咱們吃了他吃什么!”
趙同風無聲感動,看著低頭跪拜,站起扭頭就走的百姓們,他心中唯有感動。
“諸位莫走!”
“大家別走,你們可知道我這詩詞還有最后一句!”
百姓留步,疑惑地看著趙同風。
那坐在父親肩膀上的小姑娘,兩只麻花辮很久沒洗,她雙手握著辮子,用甜甜的聲音詢問:“大人,你的詩詞我都記下了,最后一句是什么,告訴小桃吧!”
趙同風調整表情,對小姑娘露出微笑,他收起長劍,負手而立:“這最后一句就是我送給諸位的禮物!”
“請諸位抬頭,看天上的云!”
百姓抬頭,卻看見即將消散的云雨聚攏,化為最后一句詩詞。
“曉看紅濕處,花重福南城。”
一息后,云朵徹底消失。
天地間,金光更甚,
日落大地,有光腳老者連忙后退:“什么東西扎咱的腳?”
“哎呀,是麥子!”
“不,是麥花!”趙同風回答。
風吹麥浪,福南府城門外二十里,竟被金黃色麥花籠罩!
“諸位,麥子成熟,自可割些,路上也有些吃食!”
“麥花朵朵,就是吾送給諸位的禮物。”趙同風語態誠懇,對百姓躬身。
此刻,承載詩詞的紙張上,金光再一次暴起,那書桌承載不住,詩詞重量。
“轟!”一聲碎在人前。
比起震驚的百姓,學子們更加驚訝。
郭知府扶墻,雙手顫抖,臉上笑容忍不住:“異像化實?”
他好像要摔倒一般,向著外面斜著身子奔跑,抓著一顆麥子塞進嘴里,麥子刺的他舌頭疼,他臉上卻看不見絲毫痛苦,唯有笑容綻放!
“哈哈哈!哈哈哈!”
“不是達府詩詞,鳴州!鳴州了!”
“我要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