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船艙里,聲音靜悄悄。
除了偏愛美酒的王公公,還在專一地吸溜著陳釀美酒。
其他人都久久出神,陷進故事里。
趙同風繼續開口述說:“鐘夫人將信物交給段公子,只留下一句話。”
“請他出手救我們的女兒,便轉身離開了!”他舉起桌上冰鎮的葡萄美酒,先試探性吸一口。
嗯?感覺沒什么度數,他一飲而盡,怎一個爽字難說。
趙涼葉抬頭看著遠處:“同風叔,我明白我的方向了!”
“唉!你可別亂想,跟你的方向是吃飽回宮!”趙同風心里害怕,騙小姑娘東西沒事,要是把人給哄丟了!
他怕皇帝老哥,一步入圣,掐掉他的小腦袋瓜。
曹國公靠著太師椅嘆息:“所以,那姑娘是段王爺的女兒,這夫人是段王爺的……這才是王侯生活,真是讓人羨慕不已!”
趙同風睜大眼睛,看出來了,國公爺爺年輕時候,也是不讓奶奶省心的主。
老爹認真思考開口:“跳崖真的能走入秘境,獲得武功秘籍嗎?”
他摸著下巴認真思考:“我記得京都的山好像都不高,東海!東海有一處高聳入云的巨峰!”
武癡就是武癡,他心里已經謀劃什么時候,跳崖更容易獲得秘籍。
楊恩賜重捶桌子,忿忿不平:“這個姓鐘的真是窩囊,自己妻子心里有別人,他第一反應竟然是躲避?”
“嗯?”一群人的目光轉移到他身上。
楊恩賜心里突然慌張:“怎么?諸位,是我哪說的不對?”
趙同風開口:“不是說的問題!是……你讓我想一個禮貌的問法!”
趙涼葉可絲毫不慣著他,直接開口:“小綿羊,別人都代入英雄,或代入世子貴人,為啥你聽故事,會感覺自己是窩囊廢?”
“你……不會有什么奇怪的喜好吧!”
王公公緊張,公主什么時候懂這些?
楊恩賜戰術喝水:“沒有,我不是……我只是為他言不平,不……嗯!”
太委屈了!
他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第一時間會帶入一個綠帽男,還感同身受!
難道我……真的……
“砰!”
爆炸的煙花照亮整個夜空,窗外的喧鬧,驚醒沉迷在故事里的人。
“拉起帷幕!”曹國公一聲令下。
十幾個侍女走上船艙,隨著一起用力,帷幕拉開,透過窗戶即可看見明亮的月光。
趙同風望著周圍的船只,都升起窗簾。
有相熟者,心照不宣的拱手道賀。
有妄想攀援者,笑容僵硬臉上,尋找目標。
四周船只,看見船艙中的天水侯紛紛拱手。
再有名門貴族認識曹國公者,紛紛起身。
煙花柳巷,十里柳池。
趙同風再一次見到權利的魅力。
身穿紅袍錦緞的老掌柜,站在舞臺之上。
他面前是四只爬伏在地的喇叭花妖,花妖身子下有枷鎖拉扯,她們仰著腦袋,臉上掛著笑容,僵硬地舉起大喇叭。
老掌柜的聲音,通過她們腦袋上的肉花朵向四周放大,向著遠處傳去。
“多謝諸位來到我們此次花魁大比!花魁大比由十二樓共同舉辦,吉時到,即刻開始,有請醉花樓月季姑娘!”
早年間花魁大比的開場白,可不會結束這么快。
有覺得自己臉大的好事者,站在高臺上,嘚嘚介紹半天。
離的最近的樓船上,一個臭鞋簍子飛上舞臺,直接砸暈好事者。
“大家都是來看姑娘的,你叭叭半天,你說你奶奶個腿呢!”
從那之后,就沒有人敢在花魁大比開始時,多話了!
對了,江湖傳聞。
那個丟鞋的人,就是趙同風他老子!
所以,才沒人敢反抗,畢竟真的是打不過!
有白云落雨,水滴高臺,一朵蓮花在高臺上升起。
船艙之內。
王公公忍不住感嘆:“好漂亮的幻術!”
幻術內,琴聲響起。
一個蓮花幻化,淡雅的花骨朵竟好像一個沒穿衣服的姑娘,仔細一看,真是一個姑娘。
“唉!”在場男人,齊聲開口。
原來是鮮花收縮,花瓣包裹著姑娘的身體,形成蓮花流裙。
柳池上議論紛紛。
“這玩意確實勾人,要是我娘子能早亡,此刻咱絕對投上一票,贏得與花魁共處一夜的機會,就算干看著也夠味啊!”坐在小船里的富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高臺。
“哈哈哈!老李,你在外這樣說,不怕嫂夫人抓爛你的臉!”他身后一條籃船上的大胖子開口。
“怕她個球,怕她!我還會來十里柳池!”
大胖子無奈搖搖頭走進船艙,雙手一攤:“嫂夫人,看見了吧!我就說我李哥不是好東西!放心今后咱會對你好的!”
柳池上聲浪再起,原來是又有姑娘出場。
趙同風靠在椅背上,這還是他第一次親眼所見這種場面,并不是前世電視上那種感覺。
這種摸得到,看得見的感覺,卻是讓人流連忘返!
怪不得,貴族勢大,國家易亡!
一個個美人走上高臺,坐在自己位置上,爭芳斗艷。
臺上美女如云,已經入座十一人!
老掌柜走上高臺:“有請戀花樓,冷如是姑娘!”
趙同風探出腦袋,他對這個姑娘有記憶,他曾經給過這個姑娘一個承諾:“冷如是?會是什么樣子呢!”
無數人探出腦袋,想要第一時間看見當年冷家的絕艷才女。
就連天水侯也忍不住好奇嘆息:“當年,若不是冷家出事,怕她如今都跟同風成親了吧!”
天水侯的婚約早早下,所以天水公去世前,就給自己連影子都沒有的孫兒定下一門親事。
他與冷家家主是故交,兩家約定若出生的第一個孫兒是同性,就是姐妹兄弟,若是異性,那就是天作之合!
可惜,后來天水公早去,冷家也沒落。
當年趙山錘遠在邊關,聽聞冷家之事,耗費不少人脈,卻只留下一個孤女。
他雖重承諾,可是冷如是已經入了娼籍。
勛貴間的規矩告訴他,這姑娘的身份,已經做不得他天水侯家的世子妃!
柳池船只,相互擁擠,富貴人家站立船頭,只等看壓軸的姑娘。
卻只見冷如是信步慢行,身旁無煙花,無幻術,無音樂,徑直走上高臺。
女子低頭,面容冷淡,抬頭看見樓船古人,嬌羞更是紅在臉上。
“冷如是,見過諸位!”
柳池上喧嘩。
“冷家孤女確實美麗!”
“可就是這出場沒有一絲心意,難道已經放棄花魁爭霸!”
“就是,漂亮有什么用,不好看啊!”
打頭的樓船上,趙同風也心里疑惑,戀花樓是十王爺的產業,憑他的手段,不會如此啊!
他扭頭,卻看見旁邊人,相視一笑,眉宇間盡是陰險。
“楊恩賜?又是你?”
“不是啊!同風兄,我一直在樓船上,不曾離開,這跟我有什么關系!”楊恩賜得意搖頭。
卻見王少松飲酒開口:“同風兄,你確實誤會楊兄了!那醉花樓是我楊家的產業!”
“是冷如是久久不上臺,也不給幻術道士準確消息,咱也是為了人家生機,就多出一些錢財,讓那幻術道士給我家月季姑娘,臨時來了一個開場!”
“誰知道,竟然如此美麗!”
“我知道同風兄支持冷如是,可這只是正常的商家競爭,還望兄長千萬不要動怒!”
“哼!”趙同風,冷哼一聲轉頭看向高臺!
“我答應過她,幫她贏得花魁大比,這是我給姑娘的承諾,我這個人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答應女人的事,一定做到!”
“你且一試,各比手段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