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頭緒嗎？”凱特琳擅長察言觀色，從霍威的臉上看出了變化。

同時她琢磨著老太太說的小矮子。

關鍵在于，是什么樣的小矮子。

“老鼠腳印。”霍威直接回答，可能是因為昨天剛接觸過老鼠，他發現這個細節的速度比凱特琳快許多。

老鼠？凱文身體一個激靈，差點破功。

昨天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掩蓋了他的部分恐懼。

今天回想起來，全是心理陰影。

一聽到老鼠這個詞，他就渾身不自在。

“對對對，它看起來就像一只老鼠，那個小矮子！”老太太努力回想當時的場景。

主要是她眼神不怎么好。

依稀記得對方還挑釁似的打了個招呼：“嘿！你好。”

“我去外面透透氣。”凱文突然面色古怪的說道，這個房間，他一刻也停留不了。

是那家伙，絕對是那家伙！

它從祖安偷到皮城來了！

霍威自然也明白了這是圖奇的杰作。

并不是普通的盜竊案。

那只劇毒大老鼠可比普通小偷危險多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凱特琳從剛才開始就覺得兩人怪怪的，眨了下眼道。

霍威兩手一攤：“說起來很復雜。”

總不能說，自己還想拉那只大老鼠入伙，一起闖出一番事業。

雖然他只是饞圖奇號令鼠群的能力罷了。

“與祖安有關？”凱特琳的直覺很準，斷定是這樣的。

這是個機會，馬可斯警長再也沒理由阻礙她與祖安接觸了。

因為這件案子是他本人安排的。

“你很聰明小姐，但我很為難，馬可斯警長禁止你參與任何與祖安有關的事。”霍威故作為難的樣子，其實內心已經樂了。

瞧瞧，這就是讓議員女兒欠自己人情的大好時機。

“拜托了，你就當什么都不知道，按照普通流程幫我把這件事查完。”凱特琳露出十分懇切的眼神。

她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她要證明給母親看，自己不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小花瓶。

“呃，這樣我會有被革職的風險，女士，我沒有像你那樣的富饒家庭，沒了這份工作，我只能喝西北風。”霍威繼續添油加醋，說出自己的難處。

關鍵這不是謊話，這是真的。

“以吉拉曼恩家的聲譽擔保，我保證你不會被革職，要是馬可斯警長怪罪下來，我會說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凱特琳無比認真的說道，像極了宣誓。

霍威就等她這句話，凱特琳的人品不需要質疑，她絕對說到做到。

醞釀了片刻，霍威緩慢開口：“我們首先要去一趟祖安。”

“那就去。”這顯然非常合凱特琳的意。

“你們要去祖安？？”一聽到要去祖安，外面的凱文突然有些激動。

“怎么了凱文先生。”凱特琳疑惑的看著他那顆探進房間的腦袋。

“沒什么……只是我今天身體有點不舒服，準備去和馬可斯警長請個假，就不陪你們了。”凱文嘴角抽搐的說道，一方面他不想見到那只大老鼠，另一方面怕被解雇。

凱特琳可沒向他保證什么，他也開不了那個口。

“那你好好休息吧，凱文。”霍威巴不得少了這個禍害。

他不是唐僧，自己也不是孫悟空。

要是出了什么問題，又要去救他。

此時卻沒人注意到，角落里有只紅眼睛的老鼠，正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

…………

不多時，霍威帶著凱特琳來到了祖安的潮濕街道。

為了避免被馬可斯的親信看見，顯得有些偷偷摸摸。

因為他們會第一時間去通風報信。

“第一次來這里的感想如何。”霍威感覺腳底黏糊糊。

沒辦法，這就是祖安，流浪者的居所。

“和想象中……很不太一樣。”凱特琳在霍威的建議下進行了喬裝打扮，戴了個口罩。

皮城的繁華讓她感覺現在看見的這些都不怎么真實。

宛如兩個世界。

“走吧，跟我去一個地方。”霍威一邊走一邊說道。

“去哪？”

“老鼠大本營。”

熟悉的廢棄倉庫出現在兩人眼前，但顯得格外安靜。

一只老鼠的影子都看不到。

“圖奇，別告訴我你不在家。”霍威喊了一聲。

“你認識那只大老鼠？”凱特琳露出懷疑的眼神。

懷疑各個方面。

從執法者作風上來考慮，這或許不太規范。

“警察和小偷有時候的確是熟人，但關系可不一定友好。”霍威巧妙的解釋了過去。

至少圖奇從來沒把自己當朋友，他也一樣。

‘兩人’的關系僅僅止步于送了一盒奶酪。

一盒奶酪就想做好朋友？天底下哪有那么廉價的友情。

關鍵那盒奶酪還是別人付的錢。

霍威進入了倉庫，光線很暗，但他有手電筒。

照了一圈，空無一鼠。

“看來它真的不在家。”霍威本來都準備叫凱特琳離開了。

突然照到地上有張畫著潦草圖案的粗紙，被一小塊變質的奶酪壓著。

凱特琳先一步彎腰把它撿了起來，閱讀上面的文字：“你好上城的討厭家伙，真正的貓鼠游戲開始了，你剛才看見的盜竊不過是游戲的前端，還記得你說的那句話嗎，以我的能力，可以得到更多自己想要的東西，我覺得你說的很對，所以我要偷走你們的一切，這次你能找到我嗎？嘿嘿。”

文字旁邊，是寶石黃金堆成山的手畫草圖，歪歪扭扭，坐在上面的，是一只戴著王冠的老鼠。

這像極了一張挑釁書。

它在挑釁誰？

見凱特琳轉頭看了過來，等一個解釋，霍威兩手一攤，十分無辜道：“我也不知道它在說誰，或許是凱文。”

他怎么也想不到，圖奇會把他昨天的原話理解成那種扭曲的意思。

讓你跟著我混投資當股東，你跑去偷銀行？

偷的還是皮城。

微光之父希爾科都沒你這么吊。

生父辛吉德就更加低調了。

“比起這個，它是認真的？它的意思要偷光皮城？”凱特琳覺得不可思議。

這居然是一只老鼠留下來的狂妄文字。

“雖說沒那么夸張，但它確實能給上城帶去不小的麻煩。”霍威堅信這一點。

光是密密麻麻的鼠群出現在大街上，都能引起人們的混亂與尖叫了。

要是再射幾根毒箭，無差別攻擊路人，他愿稱圖奇是祖安頭號通緝犯，金克絲都得靠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