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這個世界哪有那么多亡靈，它們集中在暗影島，怎么會跑到這種地方來，不如說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兇殺案，罪魁禍首事先調查了每個士兵的情報，再嫁禍給亡靈混淆視聽，你我都被騙了，明白嗎。”貝特莫夫滿臉輕蔑，絕不承認這種荒唐的解釋。

一定有人在背后耍手段。

但他想不出那個人是誰。

是那個神奇小子杰斯和他病殃殃的助手？

可能性不大，一個沉迷于海克斯科技，一個就快死了。

這兩人基本沒什么威脅，不然上次也不會放過他們了。

吉拉曼恩家的女兒倒有那個可能。

和她關系密切的執法者死了，多半想采取報復。

問題是她什么時候有了這么大的能耐，連渡鴉附體的魔化者都能殺掉？

這一點足夠排除她的嫌疑。

那又會是誰？

“貝特莫夫先生，不管是亡靈，還是什么預謀，其實都不重要，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請問貴館為什么要深更半夜去挖墓園的尸體？而且經過排查，這不是第一次了，那些失蹤的尸體去了哪，你要負起責任。”梅爾在避免和他繞圈子。

她需要對方用答案來回答問題，而不是用另一個問題來轉移問題。

這叫耍無賴。

“我說得不夠清楚嗎，這是人為制造的假象，有人強迫我的士兵去犯罪，最后滅口，目的是想損害大使館的名譽，惡毒到令人發指，你們必須趕快把事情調查清楚，給我一個交代。”貝特莫夫面無表情的說道。

只要沒有人證，別想讓他承認什么。

“您這是在開玩笑？”梅爾對他的臉皮有了新的認知，厚到可以做成衣服了。

“我很認真，梅爾議員。”貝特莫夫看著對方的眼睛說道。

語氣產生了細微變化。

像是一匹野狼的齜牙低吼。

黑默丁格臉上流露笑容，突然插話道：“貝特莫夫先生，其實有些事情不是你我雙方能決定的，我們要給民眾一個說法，你知道他們在怎么討論大使館嗎，說你們……呃，我還是不說出來的好，反正罵得很難聽。”

“哼，你要的說法就是我剛才講的那些，只要按我的意思去辦，用不了多久這件事就會平息。”貝特莫夫冷哼一聲，已經失去了耐心。

他可不是來接受什么指控的。

而是來教這群蠢貨怎么做事。

“如果我們抓不住那個陷害大使館的犯人呢？萬一他真的是亡靈，或者壓根不存在，總不能去抓一個不存在的人吧。”梅爾頗為諷刺的問。

很難再給對方好臉色。

“那是你們議會的問題，不是大使館的問題，抓不住只能證明你們能力不足。”貝特莫夫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幾句話就想把所有關系撇清。

“你好像誤會了什么，抓人需要理由和線索，你說大使館被人陷害了，那他為什么要陷害你們？不可能沒有導火索這種東西吧，否則他怎么只針對大使館，不針對我們議會？”梅爾表面是在商議如何抓人，其實是在暗嘲。

大使館做了多少壞事，自己心里難道沒有一點數。

哪怕被別人惦記上了，也是活該。

“因為那種人是瘋子，瘋子殺人需要理由嗎？大使館被針對只能說明運氣不好，莫非你還有什么別的想法，梅爾議員。”貝特莫夫神情漸冷，幾乎帶著威脅的意味。

“沒了，你可以走了貝特莫夫先生，沒有下次了，我勸貴館還是安分點，不然容易引起眾怒，這里不是諾克薩斯，是皮爾特沃夫。”梅爾直接把話挑明，絲毫沒有畏懼什么。

她厭倦了大使館的傲慢。

貝特莫夫遲早會為他的傲慢付出代價。

實際上，他已經被‘亡靈’盯上了。

如果可以，她非常想給那位亡靈先生提供一點幫助，讓那一天來得更早一些。

貝特莫夫起身路過梅爾旁邊，似笑非笑的低語：“梅爾議員，別忘了你也是諾克薩斯人。”

梅爾沒有說話，更沒有理會，此時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貝特莫夫離開后，全身機械化的議員看了眼眾人，問道：“我們真的要幫大使館去抓人？”

“當然不，甚至不用跟民眾解釋什么，讓他們鬧，鬧到大使館心煩意亂為止。”梅爾望向窗外，有好幾支隊伍舉起字牌或橫幅在街頭游行，聲討大使館。

這是他們求之不得的壯麗風景。

“說得沒錯，我也贊成當一個旁觀者。”卡珊德拉微笑著頷首。

他們可不會傻傻的去當別人的鷹犬。

那樣做沒有任何好處。

又不是向諾克薩斯臣服盡忠。

那是敗者才會做的事，但皮城還沒有失敗。

…………

祖安，黑巷。

希爾科辦公室。

蔚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會待在仇人的家里，等把那個殺霍威的刺客干掉，她會第一時間離開，和爆爆一起。

“何必用那種眼神看著我，這里的飯菜不合你的口味？”希爾科右手掐著一根雪茄，但沒拿在嘴邊抽，任由它燃燒，冒煙。

“我還要等多久？你不是說有辦法幫我嗎。”蔚顯得不耐煩。

她并不想和對方有太多交集。

“凡事不能著急，著急會讓人出現錯誤的判斷，我也在等。”希爾科一邊翻閱眼前的書籍，一邊說道。

“那你倒是告訴我你在等什么？”蔚無語的搖了下頭，光是坐在這里對她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這里的空氣甚至不如外面的臭水溝。

沒等希爾科回話，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

他抬起視線，看向蔚的身后：“你看，這不就等到了，進來吧。”

門被一只手推開，賽維卡走了進來，旁邊跟著一個陌生青年。

整個人畏畏縮縮的，東瞄西瞥，似乎對房間里的那些裝飾物充滿好奇。

蔚感覺莫名其妙，讓自己等半天，就等到這個？

本以為是什么厲害的幫手。

現在只有失望。

她完全沒辦法把這人和秘密武器之類的聯系在一起。

找不出任何優點。

希爾科從抽屜拿出一張照片，是執法者的證件照，在馬可斯那里弄來的。

上面的人，無疑是死去的霍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