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把霍威給問住了，他難道要回答，事情發展到現在這一步，要從一盒奶酪開始說起？

說到底，凱文那家伙也要負起責任，要不是他被抓走，自己又怎么可能對圖奇說一些拉攏的話，然后被對方曲解了。

“誰能搞懂一只老鼠的想法，我們還是去剛才的商鋪看看吧。”霍威直接轉移話題。

這顯然打發不了頭腦聰慧的凱特琳，她就那樣靜靜的看著霍威不說話。

沉默良久，霍威呼出一口氣，沒辦法，他只能進行‘自爆’式攻擊了：“好吧凱特琳小姐，你干脆把我抓進監獄算了，是的，我是幕后黑手，圖奇不過是我的一枚棋子罷了。”

凱特琳卻搖了搖頭：“你如果那么厲害就不會到現在還只是個小警察了。”

“女士，你這樣說我會很受傷的明白嗎。”

“那我道歉。”

經過一番試探，凱特琳終于打消了追問霍威的念頭。

畢竟還有工作要做。

只是當兩人來到皮城大街上，突然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越來越多的老鼠在周圍屋檐上攀爬，推運它們的戰利品。

有貴重的機械零件，有奢侈的名貴奶酪，甚至是一發子彈。

它們不再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

有人拿著掃把去阻止，卻被老鼠反咬了一口。

這些老鼠異常興奮，眼睛紅中帶紫，跟著了魔一樣。

“微光？”霍威皺眉，用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下意識道。

圖奇似乎玩得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大，微光都用上了。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

附近是集市。

是珍貴資源集中的區域，這里有金首飾店，還有銀行。

很顯然，它們已經被鼠群光顧，被攪得天翻地覆了。

誰能想到短短兩個小時，老鼠之王和它忠誠的小弟們，能給這座城市帶來如此大的災難。

“執法者在搞什么？怎么還不抓走這群該死的老鼠！它們打算毀了我的店！”

“我的貨物都被偷到哪里去了！”

“太荒謬了，我絕對要投訴！”

……

商人們充滿怨氣的話語傳入耳中，凱特琳突然明白馬可斯警長為什么那么煩躁了。

換誰來都一樣。

執法者們正在周圍驅趕那些老鼠，幾乎沒有喘息的時間。

而且這點警力明顯不夠，兼顧不到每一家店。

有的商人損失慘重，索性捂住自己的臉大哭。

在旁邊的墻上，還有一個用奶油畫的老鼠頭涂鴉，是張笑臉。

看了后，哭得更大聲了。

這些人怎么也想不到，他們會被一只老鼠整破防。

不對，是一群！

但讓凱特琳覺得奇怪的是，霍威只要走到哪，那些老鼠就會像見了貓一樣四處逃竄，不像先前那么囂張。

這不正常。

“凱特琳小姐，你別又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不知道啊。”霍威其實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圖奇在和他玩大型的貓鼠游戲。

自己現在就是一只貓。

而老鼠是怕貓的，它們只是在遵循圖奇的命令，不準被他這只貓抓住。

換句話說，霍威只有找到圖奇，以及它偷東西的藏寶地點，才能結束這場游戲。

但他并不想去找。

心理戰術才是最有效的，比的是雙方的耐性。

總有一方先堅持不住。

維持現狀，吃虧的只有那些商戶，但如果霍威去找了，吃虧的就是他自己了。

“我并不打算追究你什么，只是突然覺得可以利用你這種特殊‘體質’，這些老鼠不是想躲著你嗎，那可以麻煩你扮演一下殺蟲劑的角色嗎，霍威先生。”凱特琳慢慢把她的臉蛋湊了過來，離得很近。

霍威能清晰看到她的瞳孔在隨情緒一點點放大或縮小，很靈動。

同時也像是在要挾。

你如果不答應就告發你這種感覺。

雖然她也不知道要告發什么，因為沒有任何證據。

“樂意效勞。”霍威笑著側了下腦袋，無所謂道。

不就是幫忙趕一下老鼠嗎，這是一名執法者該有的職責。

…………

祖安，黑巷。

馬可斯獨自來到了一個他不想來的地方。

這里有太多糟心的回憶。

“我要見希爾科。”馬可斯站在中心大樓前，對門口兩個眼神兇狠，雙手抱胸，裝有微光義體的男人說道。

他們沒有阻攔，將門打開了。

穿過長長的走廊，馬可斯最終在一間布置奢華的辦公室，見到了那個背對著自己的老熟人。

“我沒說過要你來。”希爾科轉過身，露出一張帶著隱晦桀驁，飽經風霜的臉。

左邊那只受毒河侵蝕的黑色眼睛異常醒目。

“皮城有麻煩了，是祖安的家伙在搞鬼，你必須管管。”馬可斯壓制內心的情緒，說出緣由。

“麻煩？你最好把話說清楚。”希爾科坐了下來，神情很淡漠。

就好像對方即將說的任何事，他都毫不關心。

“一群數量龐大的老鼠在上面偷東西，剛才還出現在大街上，要亂套了懂嗎。”馬可斯感覺得到，情況在不斷惡化，越來越糟。

“老鼠？哼，這種事還要我教你，你可以開槍打死它們。”希爾科覺得他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不巧，來這里的路上，我已經朝一只老鼠開槍了，你猜發生了什么。”馬可斯輕咬著牙齒，直視著他。

“發生了什么，千萬別讓我聽到無聊的事。”希爾科逐漸不耐煩，對方不過是，他養在上城的一條狗。

隨叫隨到，也可以馬上趕走他。

“那只老鼠就好像知道我要射它，提前跳了起來，它本不應該擁有那樣的活力，那種癥狀，就好像服食了微光一樣。”馬可斯雙手拍在桌面，俯視著希爾科，臉上寫滿了不滿。

就差當場質問了。

“微光？你想說那群老鼠是我放出去的，呵呵，你還真是沒什么長進啊馬可斯，那樣做對我有什么好處，招來上城人的抵制嗎。”希爾科淺淺的笑了，笑得很讓人琢磨不透，很陰暗。

“我說的是你監管不力，你的微光工廠被老鼠偷了，你還坐在這里沾沾自得，我解決不了這件破事，是的，我最后會被革職，但你也不會好過，等那群老鼠把皮城鬧得底朝天，議會查出它們是受到了微光的影響，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微光之父。”馬可斯咬牙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