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6日,晚,7:20
在徐集鄉劉村的小路上,走來一個年輕的婦女。她在伍越利家院子大門前停了一下,一轉眼就不見了。在附近蹲點守候的偵查員馬全發迅速作出反應,立即帶人沖了進去。到了伍越利家的院子里,才看見一個年輕的婦女手里還拿著一串鑰匙正在準備開房間的大門。
馬全發走上前去問:“你叫什么名字?與這家人有什么關系?”
青年婦女說:“我叫蔣敏華,是這家的女主人。你們是干什么的?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馬全發說:“我們是公安局刑警隊的,找的就是你,請你跟我們到派出所去一趟,需要找你了解有關情況。”
馬全法從口袋里掏出警官證遞給蔣敏華。蔣敏華接過警官證仔細地看了一會才說:“等一下,讓我把東西放到家里,我這就跟你們去。”
蔣敏華感到很不安,不停地在向身邊的民警打聽著消息:“你們帶我到派出所干什么?是不是我的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沒有人回答她的提問。
蔣敏華被帶到派出所的一間辦公室里坐下,好長時間沒有人過來問話。蔣敏華越來越感到害怕,忐忑不安的心情頓時緊張了起來。
三十分鐘的時間過去了,馬全發走進辦公室問:“你的事情考慮好了沒有?”
蔣敏華焦急地問:“警官先生,我也不知道你們找我干什么?我怎么回答。”
馬全發問:“請把你的基本情況說一下?”
蔣敏華說:“我叫蔣敏華,25歲,初中文化,丈夫伍越利,28歲,初中文化,是開三輪車的,小叔子伍越書,26歲,初中文化,在家種地。我們家住在徐集鄉劉村4組。”
馬全發問:“你是什么時候出門的?把這次出去的情況說清楚。”
蔣敏華感到很困惑,很不情愿地說:“你們要問這些事情干什么?我這幾天回娘家去了,我的娘家在景湖縣,平時我很少回去。這次是娘家托人帶信來,說我母親身體不好讓我回家去看看。難道這也違法嗎?”
馬全發說:“你真的是回娘家去了嗎?你娘家人怎么說根本就沒有看見你的人影子,這是怎么一回事情?”
蔣敏華低下頭好長時間不說話,不停地用雙手撕扯著衣角,漸漸地就看見她的頭上冒出汗來。
馬全發說:“你有沒有回娘家,要查清楚這件事情很簡單,我們只要打一個電話很快就能把事情弄清楚。為什么這么簡單的事情你也要說假話?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虧心的事情讓你不敢說真話?
你應該清楚,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你想要隱瞞是不可能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希望你能夠主動地把這幾天的活動情況說清楚,不然的話可能會產生什么樣的后果你應該清楚。”
蔣敏華又猶豫了一會,才慢慢地抬起頭小聲地說:“這些都是我們的家事,它涉及我的個人隱私,你們也要聽嗎?”
馬全發說:“我們是在查案子,凡是與案件有關聯的情況我們都要查。你必須把這幾天的活動情況都說清楚,如果因為你的原因,影響到我們正常辦理案件,我們是要追究法律責任的。”
蔣敏華連忙回答:“警察先生,我的這些話不能說,如果我說出去我的家就要散了。這些事情要是傳出去,我就沒有臉再到人面前了。”
馬全發說:“現在你知道還有一個家了?如果你真有家的這個概念,就不會做出那些出格的事情啰?關于你的家庭有關事情不是我們需要關注的,我們是要了解與案件有關的事情。你說的任何事情我們都會保密的,我們有嚴格的工作紀律,請你放心。”
蔣敏華臉紅了一下,低下頭顫顫巍巍地說:“我這幾天沒有回娘家,剛才我說的都是假話。這幾天我與小叔子伍越書在城里玩了幾天。”
馬全發說:“你把這幾天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詳細地說一下?”
蔣敏華說:“9月1日早晨剛起床,我就對伍越利說:‘今天我要回娘家過幾天,娘家請人帶信來說我母親身體不好,想我了,希望我能夠回去看看。’
伍越利點頭表示同意,接著說:‘你到街上再買一些補品帶過去,看老人家不能空手。再帶兩百塊錢就當是我們孝敬老人家的。’
我聽到伍越利的話非常感動,我說了一句:‘謝謝了!’
這時候伍越書也說:‘既然大家都出門了,我一個人在家也沒有意思,我想到城里轉轉,看看能不能找一些活干。’
伍越利馬上說:‘好啊,老哥就希望你能夠干一些正事。自己苦一些錢,我們再給你準備一些,翻過年來準備幫你娶媳婦。’
伍越書說:‘大哥,我的事情你就不要瞎操心了,我現在不是過得很好嗎?’
伍越利又問:‘你們兩人出門要不要跟我的車一起走。’
我們兩人都異口同聲地說:‘不要了,到時候我們坐農村公共汽車過去就行了。’
伍越利說:‘那也好,你們早去早回,老弟如果能找到工作就好好干。找不到工作就回來,老哥養著你。’
伍越利沒有吃早飯就先走了,過了有一個小時我和伍越書才離開家。到徐集街上的時候已經快到八點鐘了,我朝停三輪車的方向看了一下,沒有看見伍越利的車子。
在那里等了一會農村公共汽車過來了,我們就跟車到了城南。伍越書把我安排住在城南郊區一個私房出租戶家里。他說以前他到城里打工都住在這里。
他就出去了,說到工地上去找活干。一直到了晚上伍越書才回來,對我說活已經找到了,就是到建筑工地幫人搬磚頭。
我問他為什么跑了那么長的時間,他說中午正好碰到一個中學同學也在工地上打工,就被拖去在一起吃了一頓飯。接著就在那里打了一下午的牌,所以才回來晚了一些,我也就沒有再追問。”
馬全發問:“伍越書是什么時候離開私房出租戶的?朝什么方向走了?”
蔣敏華說:“伍越書走的時候不到十點鐘。我看見他上了一路公交車,就是從城南直接到小營的。
白天伍越書出去打工晚上回來,我沒有事情就到城里瞎轉,就這樣我們住在那里有五六天的時間。
我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對伍越書說:‘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再不回家你哥要擔心了。萬一他再到娘家去接我,我們的事情就要穿幫了。’
伍越書很想挽留我多住幾天,看我堅持要走,才同意我回家。我對伍越書說:‘你在這兒好好干,我抽空就會來看你。’到了下午我才離開城南,所以今天回家有一些晚了。剛進門就被你們帶到這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是不是伍越利出事了?”馬全發問:“你與伍越書是叔嫂關系,你們是怎么走到一起的?這件事情伍越利知道嗎?”
蔣敏華的臉又紅了一下,很艱難地回答:“這件事情怎么說呢?說出來我都很難開口。我與伍越書走到一起,既有伍越書的錯,也有我的錯。
我不應該放任伍越書胡來。我和伍越書在一起對不起伍越利,但是我也沒有辦法,我不這樣做,這個家就完了。我也知道這樣做是有悖倫理道德的,我這樣做完全是為了伍越利弟兄兩人能夠好起來,我做出一些犧牲是應該的。
去年上半年伍越書與村里有夫之婦許素平發生了不正當關系,正好被許素平的老公公撞到了。許素平的丈夫到我們家門口來討要一個說法,還被伍越書打了一頓,許素平的老公公感到沒有臉見人就上吊自殺了。
許素平的丈夫又帶人到我們家來鬧喪,經過村委會調解,我們花錢給他家買了一口棺材,又賠了許多錢,這件事情才算平息下去。
事后許素平的丈夫還很不甘心,他打不過伍越書,就去找伍越利的麻煩。幾次把我們家的三輪車給砸壞了,因為我們家有錯在先,這些事情也就算了。
在家里伍越利把伍越書狠狠地罵了一頓,還打了伍越書幾巴掌,這時候弟兄兩人的關系緊張到了極點。
伍越書從小就沒有父母,是伍越利一手把他帶大的,所以平時伍越利對伍越書很溺愛,也很護短。什么事情都順作伍越書,因此伍越書就養成了好吃懶做的壞習慣,經常在外邊惹是生非,結果都是伍越利給他擦屁股。
這次我是第一次看見伍越利打伍越書。伍越書氣憤到了極點,我知道伍越書肯定是不會忍下這一口氣的。我很害怕他們兄弟兩人再鬧出什么事情來。
我對伍越利說:‘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怎么能動手打人呢?都是大人了,你這樣做今后還叫他怎么見人啦?’
伍越利生氣地說:‘越來越不像話了?再不管這家伙就要翻天了,這次不好好地教訓他一下,以后還不知道他要變成什么樣子呢?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就叫他給我滾出這個家,我也不能養他一輩子。’
伍越利說這話的時候伍越書也聽到了,我害怕伍越書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就悄悄地注意伍越書的動靜。
第二天上午伍越書就跑到街上,到晚上才回來。趁他睡覺的時候,我從他的衣服口袋里發現一瓶老鼠藥。當時把我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是要毒死前來鬧事的人還是要毒死他哥哥?
我不敢把這件事情對伍越利說,更不敢去問伍越書。我如果把這件事情挑明了,這一家人很有可能就要鬧翻天了。
于是我就偷偷地把瓶子里的藥水給倒掉,又在里面裝滿了清水,把小瓶子又放到伍越書的口袋里,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我準備好好地找伍越書談一次,平時的時候伍越書還是比較尊重我的。
有一天,伍越利不在家,我就對伍越書說:‘小叔子你不能整天這樣下去,你看看這個家都被你搞成什么樣子了。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大哥說也是為你好,千萬不要往心里記。’
伍越書說:‘大嫂你們說的話我都懂,其實我和許素平的事情怎么能都怪我,事情剛開始的時候是許素平主動勾引我的,你說我是一個大小伙子,不管怎么說還是有一些需求吧?現在東窗事發了,把一切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我不服氣。’
我說:‘小叔子,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整天跟一些小婦女在一起混算什么事情?你這樣下去把自己的名聲都弄壞了,以后還怎么娶媳婦。
你如果有什么想法和要求可以跟嫂子講,嫂子幫助你想辦法解決問題。我們都是大人了,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都是很清楚的。
在你這個年齡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正常的,一個大小伙子怎么能經得起那些騷蹄子的勾引。嫂子是過來之人,對這些事情很清楚,對你現在的情況也是能夠理解的。
大家都看我過得還不錯,其實我內心也很空虛,整天窩在家里忙家務,連大門都不出。你大哥整天在路上跑,起早貪黑地忙,晚上到家以后朝床上一躺就像是一條死狗一樣,倒頭就睡。我就是想做一些什么,他都是力不從心。
你看我們結婚都有好幾年了怎么到現在還沒有孩子,就是因為我們的夫妻生活并不正常。這也不能怪他,他要苦錢支撐著這個家,他怎么能不累。
我嫁到你們家就是這樣過來的,我也是一個女人,我也有生理上的需求,但是我不能因為自己去做出對不起你哥哥的事情。我總不能背著你哥哥到外面找野男人吧?
我就是再有需求也不能做那樣的事情。我們要控制好自己,你一定要改邪歸正。我們再苦幾年,等有錢了一切生活都能恢復正常。到時候給你娶上媳婦,好好地過日子。所以你對大哥的做法也要理解。’
伍越書說:‘大嫂,你說得我都懂,就是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經常就想做那些事情。’
我嘆了一口氣說:‘哎!我們都是苦命人呀。’
伍越書聽我說到這里,就激動地哭了,一下子把我緊緊地抱住說:‘嫂子,這個家只有你能夠理解我。’
我被伍越書抱住的時候突然感到措手不及,但是我又不忍心把伍越書立即推開。
就這樣我把伍越書緊緊地抱在懷里,用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小聲地說:‘小叔子,要聽話,以后就不要再出去惹事了,嫂子是喜歡你的。’
忽然伍越書從我的懷里鉆了出來,直接就親到我的嘴上。我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能任憑伍越書肆意地親吻。漸漸地我也有了反應,感到面紅耳赤,心跳加快。就不由自主地和他親吻起來,也不知道有多長的時間。
我突然感覺到伍越書的手不老實,他開始解我的衣服。我馬上就清醒了過來,猛地一下將他推開。
我連忙對伍越書說:‘我們不能這樣,你哥要知道會把你給殺掉的。’
伍越書一下子跪在我的面前,抱住我的雙腿,哭著說:‘嫂子,我知道你也很不容易。既然大家都有需求,我們就不要再忍著了,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你情我愿的事情你就從了吧。’
我說:‘不行,我是你嫂子,我們之間不能發生那樣的事情。’伍越書說:‘嫂子,你不管什么時候都是我的嫂子。你情我愿的事情難道我看不出你也有這方面的強烈需要嗎?嫂子,你就從了吧,反正肥水也不留外人田。’
緊接著伍越書又撲了上來,我把他推開,小聲地對他說:‘這件事情讓我再考慮一下,暫時我還不能適應。’
還好伍越書并沒有繼續對我動粗,他悄悄地離開了。望著他那落寞的背影,我感到一陣心痛。從那天以后不到一個星期,我們就發生了關系。
因為我們就住在一起,我們情況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從那以后伍越書也就學好了,再也不到外邊鬼混了,我們家也就安穩了。
8月17日出現一個情況差一點把我們的事情暴露了。那天我正在廚房燒飯,伍越書從背后把我抱住,并且用雙手抓我的胸部。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伍越利突然從外面闖了進來。我看見伍越利走進來了,就想從伍越書的懷抱里掙脫出來,伍越書還是緊緊地抱住我不放。
伍越利看見這種情況上去就給伍越書一個大耳光,嘴里還罵道:‘你是不是想死了,怎么能對你嫂子動手動腳的。以后你要再是這樣,你就給我從這個家里滾出去,只當我沒有你這個弟弟。’伍越書什么話也沒有說,掉頭就走了,好幾天都沒有回家。”
馬全發問:“9月1日上午,伍越書出去半天到底是去干什么的?”
蔣敏華說:“9月1日上午伍越書出去半天干什么我不知道。我問伍越書,他說到工地上去找工作了,中午就在工地上和幾個工友在一起吃的飯。下午一直在工地上,等到工友都下班了才回來。
馬全發問:“伍越書現在住在什么地方?”
蔣敏華說:“伍越書現在住在城南柳樹村四組成金民的出租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