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仁身上的“蛇鱗”已經(jīng)快蔓延到了他的脖子上,恐怕他的大去之期也就這一兩天了。
“吳先生,仁兒他還有救嗎?您能破解這惡刀的詛咒嗎?”
馮臣焦慮而又擔(dān)心的問道。
“馮總放心,我會盡力而為……”
想要破解惡刀的厭勝之術(shù),有三種方法。
第一,用賒刀秘術(shù)來壓制。
第二,殺死施術(shù)者。
第三,完成惡刀的契約。
這第一個辦法,恐怕只有我爺爺才能辦到,以他那一身通天的本事,強行摧毀這把惡刀。
所以,我現(xiàn)在只能選擇后兩種辦法。
不過,連錦城風(fēng)水協(xié)會的朱會長對這把惡刀都避之不及,那也就是說明這個施術(shù)者十分棘手可怕。
那么恐怕以我的實力,也未必會是施術(shù)者的對手。
保險起見,那就只剩下了第三個方法。
善刀預(yù)言,惡刀下咒。
而想要讓惡刀的詛咒更加狠毒致命,則需要暗中施加契約。
這種契約,有可能是施術(shù)者和被施術(shù)者之間的契約,也有可能是利用第三人和被施術(shù)者訂下某種契約。
但我猜想惡刀的施術(shù)者會選擇后者,那樣的話,無論惡刀是否被破解,都不會對他造成反噬。
“馮總,冒昧的問一下,您有什么仇家嗎?尤其是和風(fēng)水術(shù)士有些聯(lián)系的仇家?”
馮臣暗自嘆了口氣,“這可就難說了,商場如戰(zhàn)場,我縱橫商場多年,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
“那馮總,最近這段時間,馮仁他和什么人有過接觸嗎?或者是許諾過什么人一些承諾?”
我接著又問道。
“這小子平時接觸最多的就是女人,多半又是招惹到了什么桃花債,來人,去把司機小劉叫來!”
馮總吩咐道,很快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他是馮仁的貼身司機,也是一個形影不離的小跟班。
“說吧,這些天,你都跟著你的小馮總?cè)チ四模扛闪耸裁春檬拢 ?
馮臣沒有好氣的問道。
“其……其實也沒做什么,前些天去了一趟江城,小馮總和白凡舒小姐一直在一起。后來,回到錦城,也就是像往常一樣逛了逛會所、舞廳和酒吧那些場所。”
司機小劉根據(jù)導(dǎo)航,一一匯報出了行程路線,回憶著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
我聽了之后不禁暗自苦笑,這小馮總真是除了吃喝玩樂,一點正經(jīng)事也不干啊。
我忽然覺得,如果真是救活了這個小馮總,那么馮家這么大的家業(yè)恐怕就要倒了。
司機小劉雖然是一五一十說出了行程,可他對于馮仁和那些女孩發(fā)生的一些私密事情,就不太清楚了。
我只好要來了馮仁的手機,試圖從一些聊天記錄上找出蛛絲馬跡。
而當(dāng)我翻看了那些聊天軟件后,不禁三觀震碎,我忽然覺得我這十九年來算是白活了……
各種網(wǎng)紅還有各色美女的聊天記錄、圖片還有小視頻,簡直比島國的動作片還刺激。
我還找到了馮仁和白凡舒的聊天記錄,從對話上來看,馮仁之前顯然是把我的話聽進去了,對白凡舒是愛答不理。
反倒是白凡舒一個勁的倒貼獻媚,聊天記錄的最后,她似乎有些惱火,不斷提起了兩家的婚約……
難道說,施術(shù)者利用的第三人是白凡舒?
又或者說白凡舒主動和施術(shù)者合作?來報復(fù)馮仁?
最初,我對白凡舒的印象,只是一個粗魯刻薄的富家大小姐,而且她對鬼神之事沒有半點敬畏。
可經(jīng)過我之前的觀察來看,我嚴重懷疑,導(dǎo)致白凡汐在半年前昏迷不醒的罪魁禍首,就是她這個孿生姐姐。
因為白凡舒有充足的動機,也有充分的下手時機。
白凡汐命格高貴是玄鳥之命,各界政商大佬都曾來提親,一向要強的白凡舒又怎么可能不心生嫉妒。
白凡舒一定不甘心被家族冷落,被外人輕視。所以因怨生恨,重金收買江湖術(shù)士,暗中謀害白凡汐。
如今,她又故伎重施,目標換成了馮仁。報復(fù)的同時,還能夠讓兩家繼續(xù)聯(lián)姻,簡直是一箭雙雕。
想到這里,我便問道:“馮總,有件事我有點好奇,您為什么忽然要終止和白家的合作和婚約?”
“吳先生您也知道,這些天白氏集團的工地頻頻出事,股價也一跌再跌,換做任何生意人都會再三考量合作伙伴吧?至于兩家的婚事,我覺得自然也沒有那么合適了。”
我點了點頭,“既然這樣,我請求馮總還是恢復(fù)兩家之前的婚約吧。最好發(fā)出一份類似合同契約的婚書,印上兩人的手印。”
馮仁眉頭一挑,詫異的問道:“怎么?馮仁他中的厭勝之術(shù),難道和我們兩家婚約有關(guān)?”
“我只是懷疑,施術(shù)者在利用白家,總之,也算是一個排除法吧,有必要嘗試一下。”
“好,反正早晚我和白家也會繼續(xù)合作,我這就安排下去!”
馮臣立刻著手擬訂婚書契約,沒想到契約完成后,馮仁的狀況竟然真的有所好轉(zhuǎn)。
雖然滿身的“蛇鱗”沒有退卻,但至少人已經(jīng)清醒過來了。
馮臣坐在了床頭喜極而泣,可我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那把惡刀絲毫沒有松動的跡象,就算我以賒刀秘術(shù)的手法,也無法將它拔起。
果然我的擔(dān)心變成了現(xiàn)實,剛剛蘇醒的馮仁還沒來得及跟他父親說上幾句話,便突然一陣抽搐,砰的一聲又倒在了床上。
“吳……吳先生,這……這是怎么回事?我兒子他剛剛還……”
馮臣驚慌的叫道,我忽然意識到,馮仁的好轉(zhuǎn),很可能是回光返照!
果真,就見馮仁身上的“蛇鱗”不斷向脖子處蔓延,就像是兩只索命的血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鮮血緩緩從他的七竅流出,原本就鐵青的面容,變得更加可怖。
死亡倒計時已經(jīng)開始,根據(jù)現(xiàn)在的蔓延速度來看,恐怕馮仁只剩下半天的陽壽了。
而就在我暗自心驚的時候,原本死氣沉沉?xí)灥惯^去的小馮總,竟然猛地坐了起來。
他那雙流血不止的雙眼,變得更加兇狠無比,正直勾勾的盯著我。
一旁的馮臣,就算他久經(jīng)沙場見過大世面,也差點被這詭異的一幕,嚇得暈了過去。
就聽馮仁那口吐鮮血不止的嘴巴里,發(fā)出了猶如地獄深淵里傳來的聲音。
“叛徒之后,三腳貓的本事,還敢來管此事!這惡刀你解不了!你們就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