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光五十丈，為上下。

靈光一百丈，為上中。

靈光兩百丈，為上上。

鹿榮軒完全沒想到，葉凡所鑄玄品靈劍，品質竟能提升得這么快。

第一把是中下，第二把是中上，第三把直接就是上下了。

中下、中上，都是中等品質。

可從中上到上下，這卻是等級的突破，是質的飛躍。

能成功鑄造出上下品質的玄品靈劍的鑄劍師，完全當得起“鑄劍宗師”這個稱號。

“這就上等品質了？”

鹿靈犀美眸大睜，俏臉上寫滿了震驚。

她一直覺得，那葉凡此前夸下海口，必定是有所依仗。

哪怕是一開始鑄不出中上品質的玄品靈劍，應該也有辦法慢慢提升自己的鑄劍能力。

否則，他不可能和爺爺簽下那樣的契約。

因為如果水平不夠，鑄得玄品靈劍越多，他賠償得就越多，最終會被徹底綁死在驕陽商館，成為驕陽商館的免費勞力。

那葉凡明顯不是蠢蛋，怎可能干這樣的蠢事？

果然，葉凡鑄造的第二把玄品靈劍，品質就大幅提升。

鹿靈犀本以為，葉凡鑄成的靈劍品質，會在這個階段停頓比較長的一段時間。

這點，她和鹿榮軒想得倒是一樣，畢竟從中等到上等，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可她怎么也沒想到，葉凡第三把玄品靈劍的品質就變成了上等。

按照那份契約的規定，鑄成上下品質的靈劍，驕陽商館得額外再給六份玄品材料做報酬。

這等品質的玄品靈劍，如果送去商館的青州總部出售，除去送給葉凡的報酬，還能小賺兩份玄品材料，的確是虧不了。

但葉凡提升品質的速度，實在是太讓人吃驚了。

“爺爺，你說他下一把靈劍，會不會是上中？”鹿靈犀忍不住開口道。

“不至于吧？”

恍惚了好一陣子的鹿榮軒終于回過神來，苦笑道：“就算是上中品質，我們也不會虧。”

“而且，沒有任何一個鑄劍師，能保證自己鑄成的每把玄品靈劍，都能達到上中品質。”

說到這，鹿榮軒忍不住加重了語氣，強調道，“就算是鑄劍宗師，也不行！”

驕陽商館是不會虧，但是也沒得賺。

而且，嚴格說起來，其實還是虧的，最起碼收集玄品材料的成本，以及運送靈劍回青州總部的路費，絕對是虧掉了。

上中品質的玄品靈劍，價格太高，在這洞玄域，根本就賣不出去幾把。

此地最強的扶搖劍宗，完全就是窮鬼，十幾份材料換一把靈劍，很快就能把家底掏光。

只有送去青州總部，才能一直賣出高價。

反觀聶歡，那是真的賺翻了。一把上中品質的玄品靈劍，就能賺來十二份玄品材料。

若是那賺來的十二份玄品材料，又全都鑄成上中品質的玄品靈劍，又能賺多少？

絕對是賺麻了。

而對于驕陽商館來說，不能賺，那就是虧。

尤其是看著別人大賺特賺，而自己卻只能免費給對方提供鑄劍材料，這更讓人難以接受。

一想到那樣的場景，鹿榮軒便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可現在，他除了祈禱葉凡鑄成的玄品靈劍永遠別超過上下品質之外，已是別無它法。

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祈禱屁用都沒有。

又是將近一天一夜之后，城南沖天而起的百丈靈光，讓他瞬間怔立當場。

“這絕對就是葉凡的極限了。”

“而且，他也不可能次次如此，必須得是運氣好到極點，鑄造的玄品靈劍才能有這樣的品質。”

鹿榮軒咬著牙，一遍遍地安慰自己，心中卻是苦悶無比。

而相較于他的苦悶，扶搖劍宗的樊逸仙、孟星瑤和林浩邈等人，卻都激奮至極。

對這三位鑄劍大師來說，即便是上下品質的玄品靈劍，都是他們孜孜以求、卻可望而不可及的，更何況是上中品質？

最重要的是，葉凡答應過出售玄品靈劍給扶搖劍宗。

他能鑄造出這等品質的玄品靈劍，最終拿來出售的，品質絕對不會差。

“這位葉凡，必是鑄劍宗師無疑了。”

孟星瑤面龐之上，堆滿了笑容，感慨莫名，“真是想不到啊，我們這小小的扶風城，竟會有鑄劍宗師出現。”

“也不知他是什么來歷？若能加入扶搖劍宗，時常講講課，我們萬劍谷的鑄劍實力，必能大有提升。”林浩邈頗為神往。

“這些就別多想了，他能將上等品質的玄品靈劍出售給我們扶搖劍宗，就已是大幸。”

樊逸仙笑呵呵的道，“現在我們要想的，是他拿出這等品質的玄品靈劍時，我們該給出怎樣的價格，才能彰顯誠意？”

“十份玄品材料，換一把上中品質的玄品靈劍，可夠？”

“估摸著是不夠的，十二份，應該比較恰當。只不過這個價格的話，以我們手里積攢的那點存貨，怕是十把都買不起。”

“……”

樊逸仙等人商議好己方的出價，可沒過兩天，他們看著城南那高達兩百余丈的綠色靈光，卻都是嗔目結舌，呆若木雞。

直到那束靈光，以及龐大的靈氣漩渦，乃至上空天地之力衍化的異象，全部消失許久之后，他們才如夢初醒。

“剛才……是我的錯覺嗎？”樊逸仙眼神迷惘地看了看旁側的林浩邈和孟星瑤，面龐之上依舊滿是震驚和匪夷所思。

“當然是真的。”

林浩邈深吸口氣，道，“上上品質的玄品靈劍，成劍剎那，靈光可達兩百丈之高。”

“剛才，那靈光起碼有兩百二十丈高吧？沒想到我有生之年，竟能看到這傳說之中的異象！”

這一刻，他望向南邊的目光中，已是多出了一抹敬仰，甚至是狂熱之意。

“傳說居然是真的，這般品質的玄品靈劍，竟真的能夠鑄造出來啊！”孟星瑤喃喃驚嘆，胸中波瀾起伏。

又是好一陣子過后，他們心緒才稍稍平復，卻突然發現，自家積攢的那玄品材料，怕是連五把玄品靈劍都換不來了。

就在他們無比頭疼之時，此刻的驕陽商館頂樓，卻是靜謐得落針可聞。

那兩百多丈的靈光一出現，站在窗前的鹿榮軒便已徹底石化。

快要凸出眶去的眼珠子，大張得足以塞下拳頭的嘴巴，以及伸得老長的脖子，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顯得頗為滑稽。

“悔死老夫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商館頂樓才猛然響起一聲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