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舊疾
- 我以道武破樊籠
- 會潛水的F35
- 2551字
- 2024-05-25 06:00:00
“不是,你一整個下午都在找神社,怎么了,你也信上了日本仔那八百萬神靈?”肥雪一臉不解地望著周奇。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當地文化。”
聞言,肥雪露出一副的“我懂了”的淫猥表情。
“你在那個稻荷神社點了個吞棒奪漿狐貍精的服務?草,我睡著了你叫醒我啊!”
周奇白眼一翻,啪地放下筷子,沒好氣地說道: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他忽然想起指尖的柔軟觸感。
肥雪又往嘴里扒拉了兩口鰻魚,半信半疑地看著周奇。
“真的沒有?”
“咳,愛信不信,我去武館練拳了。”周奇擦了擦嘴,“你少嫖一點,當心前列腺和腰子出毛病咯。”
肥雪狠狠地嚼碎鰻魚,吐出碎骨。
“你說你祖籍羊城,咁你有冇聽講過一句說話?”
“咩啊?”
“唔嫖唔知身體好,唔賭唔知時運高啊小子!”肥雪右拳彈出一根中指。
周奇微愣,回了一個大拇指。
“六。”
……
長崎時津町,自強武館。
盡目看去,武館人頭涌涌,不少人在哼哈發(fā)聲助力。
“華興的林雪替我預約了訓練區(qū),麻煩帶我過去。”
前臺接待員腰身半躬,帶領著周奇前往武館二樓較為安靜的單人獨立訓練區(qū)。
這里不僅有沙包石鎖,還有木人樁,甚至啞鈴杠鈴、刀槍劍戟皆一應俱全。
周奇心下尚覺滿意,在這四十見方的空間從小架開始熱身。
熱身過后,他對著沙包開始出拳踢腿,打著打著,心頭間驀然浮現出打死查猜的那一拳!
砰!
颯獵拳鋒蕩起了高吊的沙包,使其在空中詭異地懸滯了接近兩秒,才重新回擺落下。
周奇轉身,目光落在了那排兵器架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他手中鉆刀轉撩再變點與架,流星趕月勢盡后,又刺出一記白蛇吐信;
休息片刻,更換兵器后,周奇立穩(wěn)馬步,起手中平扎槍,接劈扎挑絞,再而使出勾槍勢、回馬槍,最后打出鐵牛耕地和青龍獻爪!
周奇手腕翻飛,身姿起伏,一時間挽出無數刀光、扎出朵朵槍花,直把沙袋削得皮布紛飛,將木人樁刺得破碎一地。
突然間,腘繩肌涌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只見他手指攥緊得發(fā)白,神色痛苦,牙關緊咬。
咚!
他勉強用槍桿支撐著身體,不至于倒下。
“哈,哈啊。”周奇不斷喘著粗氣,發(fā)尖已被打濕,額頭與脖頸處滿是黃豆大小的汗珠。
好一會兒,痛覺才漸漸消散。
昨晚在鐵籠對陣查猜做的壓腿動作,可不是無聊之舉。
肌肉常年多次拉傷,已經一步步成為了舊疾。
不單是左腿,右踝和右肩也有不同程度的傷痛,一旦用力過猛,就會像現在這樣,痛得滿頭大汗,身形不支。
這是周奇十幾年來格斗生涯獲取的成就,背后那不足為外人道的代價。
感受著齒舌之間翻涌著淡淡腥味,周奇舔了舔嘴唇,收功吐氣。
“要是遇上真正的高手,怕是撐不了十招,說不定到時候要兵行險著博取勝機了。”
周奇望著一地細沙木屑,稍微收拾了一下,便換了套干爽的衣服,離開了訓練區(qū)。
在前臺交接手環(huán)鑰匙時,一名斷眉男子走了進來。
周奇甩眼一瞧,發(fā)現他的背上還有一桿長條狀物被白布緊緊纏裹著。
“有人替我預約了訓練區(qū),麻煩帶我過去。”
接待員接過周奇交還的物件,在表格上對比查詢一番,抬起頭說道:
“真是巧了呢,這位先生剛把訓練區(qū)騰了出來,不過現在清潔人員要進去打掃一番,請您稍等片刻。”
韓振俠十分費力地理解著半生不熟的中國話,他側目打量了一下周奇,正欲開口時,腳邊被什么東西蹭了蹭。
“喵嗚。”
一只中華貍花貓沖著韓慕俠低聲吟叫。
韓振俠哼了一聲,厲聲道:“哪里來的野貓,滾開。”
眼看就要踢到貓肚子了,一道身影沖上前來,用瘦小的身軀護住貓咪。
周奇眼疾手快,截住韓振俠的出腿。
“這位朋友,沒必要這么大火氣吧。”
“哦?你也是中國人”韓振俠聽到久違的純正國語,不禁來了興趣,“敢問小友姓名。”
“周大可。”
“原來是周小友。”他伸出手,“你可以叫我老韓。”
周奇見那道身影眼熟,不免多看兩眼,忽略了韓振俠的握手之意。
他蹲下身子,拍拍小女孩的肩膀。
丫丫看到小咪沒事,便扭過頭來。
“啊?你是住在隔壁的叔叔?”
“丫丫?你怎么會在這里?”
韓振俠收回手掌,看到兩人都操著一口流利的國語,當下言語間少了幾分煞戾之氣。
“原來你們認識,不過這里可不是小孩子逗貓的場所,周小友你趕緊帶她走吧。”
接待員連忙領著韓振俠離開前臺,以免生出什么事非。
周奇留意到丫丫手腕的淤青,溫聲詢問:“你是來這里練拳的嗎?”
丫丫抱著小咪,搖搖頭。
“我沒錢學,我就是過來看看。”
她把手腕往衣袖里縮了縮,怯聲道:“叔叔,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么事?”
“今天我來這里的事你不要告訴我媽媽,行嗎?”丫丫扁著嘴,一副快要哭出來的可憐模樣。
周奇眉頭輕皺,沒有過問緣由,他伸出尾指遞到丫丫面前:“可以啊,咱們拉鉤約定吧。”
“嘻嘻,好呀。”丫丫喜笑顏開。
正在拉鉤搖手的時候,她的肚子忽地咕咕作響。
“你沒吃晚飯嗎?”周奇問道。
丫丫抽回小手,順了順小咪的毛發(fā):“小咪也沒吃呢,我剛才看得入神,沒照顧好它,害得小咪差點被踢到了,小咪你不會怪我的是吧?”
“喵~”小咪伸出肉墊,搭在丫丫身上。
“嘻嘻,我就知道小咪是最好的了。”丫丫用鼻尖跟小咪腦殼貼貼。
周奇看著這一幕,忍不住說道:“叔叔請你吃東西,好不好呀?”
“真的嗎叔叔?”
周奇點頭。
“能不能讓小咪也吃一點?”
“沒問題,走吧,我們去吃鮮蝦面。”
“好耶!”
丫丫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蹦蹦跳跳地走著。
……
“肥雪,你說這小女孩的爸爸也曾是華興的一員?”周奇從倒后鏡中看著抱住小咪睡著的丫丫,輕聲問道。
“對啊,當年的一次街頭血拼中,他的腿動脈被扎穿,失血過多,搶救不來。”肥雪雙手搭在方向盤,神色有些悵然,“當時還是我負責把他的骨灰送回大陸,丫丫的媽媽死活不信這骨灰是她老公的,非要帶著丫丫跟過來長崎,說要找到他。”
“后來呢?”
“哎,人死了就是死了,我們看丑娘她這么執(zhí)著,就安排了一間住所,還每個月給她撥了生活費,沒曾想她性子要強,不單不要生活費,還要自己打黑工零工,反過來給我們錢,說是房子不能白住。”
肥雪想起來后座有個小朋友,把放到嘴邊的煙給拿了下來。
“有時候人活在世上,就是為了一個念頭,念頭沒了,活著的一口氣也沒了,我們不忍心看到丫丫在大陸時沒了爸爸,來到日本還沒了媽媽,就托附近的店家給丑娘一些臨時散工做做,總比她去掏下水道好得多,不至于有上頓沒下頓,還能有點空閑時間到處追尋她認為還在人世的老公。”
“這件事你可千萬別說給丑娘聽啊,她要是知道我們暗中相助,肯定寧愿去撿垃圾也不接受我們的好意。”肥雪指間夾著煙,懟在周奇臉上。
周奇望著窗外倒行的景色,良久才吐出一口濁氣。
“放心吧,我嘴嚴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