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論道,心境下(求月票,求追讀!)
- 大唐:從驅(qū)魔人開始
- 風(fēng)貓鱷
- 2664字
- 2024-05-14 18:02:34
良久李木開口道:
“所謂虛極靜篤便是致虛極,守靜篤,此非修煉等級,而是心境,修為與心境是相輔相成,但不可跨越太多,若心境落后于修為便會邪火叢生,無法掌控力量,陷入魔之中。
若修為落后于心靜便會造成假大空......想要精自化氣,氣自化神便需要心境達到一定的層次。”
說到此處,李木又是一頓,他想到修煉九轉(zhuǎn)金丹法時出現(xiàn)了狀況,當(dāng)時是借助外物喚醒了自己,這是不是也是心境落后的原因呢?
只是九轉(zhuǎn)金丹法只敘說修煉不論心境,從而只告訴了解決方法。
越想他越確定,便又道:
“貧道修行時曾感覺‘天地山河,六合萬物,皆于我身內(nèi)’,這便是假大空的一種表現(xiàn)。”
話出李木腦海中忽然閃過種種道經(jīng)典籍,老子,莊子,《道德經(jīng)》《莊子》(南華經(jīng)),這一瞬間他仿佛進入了精騖八極心游萬仞的情況,關(guān)于心境,虛靜的問題瞬間想通。
于是,他越發(fā)的自信,從三關(guān)說引導(dǎo)到虛靜說:
“莊子曾言虛內(nèi)靜外,虛便是對內(nèi)心而言,虛內(nèi)則是神魂的潔凈,靜對外物而言,靜外便是無知無欲。
致虛極,守靜篤便是以無功利的狀態(tài)去觀察宇宙,覽看萬物,從而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以達到本源的狀態(tài)。
只有無心無欲的狀態(tài),才能全面深刻地把握萬物,才能進入虛靜,那什么是無心無欲呢?”
此刻,他雖是詢問,卻是自問。
一旁的衛(wèi)明金見李木發(fā)問,想要開口說道,但還未開口便被玄正一把攔住,用凌厲的眼神制止了對方。
無他,此時道兄的狀態(tài)極為像師父和師兄所說的頓悟,古有一朝頓悟,立地飛升之說,道兄頓悟雖然沒有傳言這么夸張。
但頓悟可以大大提升修為和心境,這是做不得假的,而頓悟最恨的就是被人打斷,這無異于斷人道途,是生死之?dāng)场?
李木詢問一句后,又開始深思,而此時玄正已從聽道的狀態(tài)中退了出來,轉(zhuǎn)而專心護法。
衛(wèi)明金被打斷雖然不詫,但也不敢多說什么,可在想跟著李木的講解聽進去卻是萬萬不能,無奈,他只能放棄轉(zhuǎn)而開始思索起先前的三關(guān)說。
倒是一旁的謝璇,此時卻是隨著李木陷入了深思。
“所謂無心無欲,便是取消對立面,消除階級,以平等的心態(tài)達到人與自然,主體與客體的和諧,那如何進入無心無欲呢?”
問題又來了,李木眉頭緊皺,雖然問題一個接著一個,但他感覺只要弄懂這個問題,自己便能進入另一番天地。
此時,李木已不再是講法,所論述的很多名詞都是來自于后世,此刻他已無心理會謝璇是否能聽懂。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不知不覺便來到了晚上,但李木和謝璇還苦坐,愁眉苦臉的,一旁的衛(wèi)明金早早以軍營有要事要辦離開了。
玄正守在花園的入口不準(zhǔn)任何人進來,頓悟一事有長有短,短者不過四五息,長者亦有一年半載。
良久,李木忽然想到莊子中的心齋,還有周敦頤的主靜說,眉心忽然舒卷開來,他道:
“那便是坐忘!
所謂坐忘,便是忘掉一切存在,忘掉自己的存在,拋棄一切的知識經(jīng)驗,而當(dāng)坐忘達到‘內(nèi)不覺其一身,外不知乎宇宙,與道冥一,萬念俱遣’時,便可進入無欲無求,便可進入虛靜,便可致虛極;守靜篤。”
如此,李木終于想通了心境的問題,但又陷入了另一層困境,他來自后世知道光是想通不行,還需落實,就像王陽明提出的‘知行合一’一樣。
所有人都知道知行合一,可又有幾人能做到知行合一呢?
于是他問:
“那如何忘掉一切呢?”
這問題一出,便是玄正也陷入了深思,他沒想到李木順著這條思路提出了這條問題。
與此同時,在玄正也陷入深思時,其身上冒出一道金光將所有人籠罩住。
一夜過去,三人苦思冥想,卻是誰也沒有想出答案。
如何忘掉,雖然打坐時師兄讓我靜心,可也沒忘記任何東西啊?玄正心想。
謝璇同樣如此,坐忘,無欲無求,虛靜一連串的問題回蕩在他的腦海內(nèi),他明白自己若是能想通這個問題,那自己便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困守自己已久的七品將再不是至浩。
甚至可以說一句,若是跨過此步,便是天高海闊任鳥飛,他的前路將坦蕩無比。
可如何忘掉卻困束住他。
“不對!”
李木突然否定道,他秉持著后世理科思維,這條路想不通便換一條路,于是他想到了一個人,一本書:劉勰的《文心雕龍·神思篇》。
這不是道家典籍,也不是佛門經(jīng)文,但卻給了李木觸類旁通,他瞬間想通了坐忘的問題。
于是道:
“昔日莊子曾言:疏漓五藏,澡雪精神,魏晉劉勰曾言:神居胸臆,而志氣統(tǒng)其關(guān)鍵;物沿耳目,而辭令管其樞機。
樞機方通,則物無隱貌;關(guān)鍵將塞,則神有遁心。是以陶鈞文思,貴在虛靜,疏洽五藏,澡瀹雪精神。
積學(xué)以儲寶,酌理以富才,研閱以窮照,馴致以繹辭。”
“此雖不是道家典籍,確能觸類旁通,所謂坐忘,即忘掉一切,重點不應(yīng)該是忘,而應(yīng)該是一切,只有達到通知萬物,知曉天地萬物的一切,才可以坐完。
忘是自然而然的,不應(yīng)該是刻意的,是達到極致的一種自然狀態(tài)。
如此坐忘便是通曉一切,而通曉一切便需要讀萬卷書:積學(xué)以儲寶,酌理以富才,研閱以窮照,馴致以繹辭!
進而行萬里路!
即將積累化為本能,化為本質(zhì),這便是坐忘,或者說‘行忘’!
如此便可疏洽五藏,便能坐忘,從而進入無欲無求,從本質(zhì)上來修行,進而進入虛靜狀態(tài),達到覽看萬物的狀態(tài),如此便是心境。”
話音落下,李木眉心的愁容舒卷開來,一旁的玄正也是臉色一喜,再無半點疑惑。
謝璇更是如聽到什么真理一般,捶胸頓足,面露狂喜。
良久,三人睜開眼
玄正和謝璇起身,對著李木深深一拜,李木坦然受之。
不管是三關(guān)說還是心境說都讓兩人受益匪淺,特別是謝璇,更是照亮了他的前路,他隨即道:
“今日聆聽道長講道,方知我是我!
道長之言,照亮我之前路,為我掃清積雪,如此之恩,蓋莫于父母生育之恩,師長傳言授道之恩。
自此以后,謝璇定以恩師之禮對待道師。”
說完,謝璇又是一拜!
李木聞言,驚的立地坐起,連道:“萬萬不可!萬萬不可!今日之言不過講道之語,如何能擔(dān)得起大人的恩師之禮?
更何況我不過一八品,如何能擔(dān)的起?”
那知,謝璇聽完卻是一頓,面露委屈道:“道師可是嫌我修為不過小小七品,不能侍奉于您左右?”
頓時,李木頭都大了,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在你面前露出委屈的表情只是想要稱呼你為師父?
這.....這.....他何曾見過這個場面,他只能求助般的看向玄正,卻看到一張幸災(zāi)樂禍的光頭。
這禿驢,凈在一旁看戲!
玄正樂呵呵一陣后解圍道:“道兄,無語憂惱,所謂達者為師,你今日之言不僅掃開了謝大人前路的積雪,更是給他指明了一條康莊大路。
此之恩情足以稱得上一聲老師!
我觀謝大人在七品逗留多年,想來今日一朝言開,不久便能步入六品,自此以后前路廣闊,便是二品三品也能染指。”
玄正說完,又對著謝璇道謝道。
“是啊,道師,我只愿此生能報答你的恩情。”謝璇委屈巴巴的說道。
李木嘆息一口,無奈的點點頭,隨后又瞪了玄正一眼,什么玩意兒,讓你解圍,你這是解圍嗎?
怪不得叫禿驢!
于是李木出去一趟,便多了個以師稱自己的準(zhǔn)六品大佬,還是個大唐官員!
這叫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