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況?”
李木負一睜眼,便看到一尊白骨向著武寧縣縣令沖去,地下釘耙和尚、玄正小和尚皆是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道兄,是我無能,沒有阻止縣衙中的妖魔。”
玄正恨恨的抓住他的手臂,見其無礙懸著的心大定,隨后愧疚的說道。
“道兄,你快走,此人是六品,我們遠不是對手!”玄正噗的一聲吐出鮮血,鐘壘那一擊已對其造成了重傷。
李木臉色陰沉的望向白骨道:“道爺這輩子還沒丟下過朋友獨自而逃!”
佛也好,道也好,在李木心中都不過是外在形式。
作為驅魔人,雖從金錢出發,但殺的是妖魔,行的是正義之事,是道是佛都無礙。
作為求道者,皆是奪天地造化而強化自身,是道友也是印證者,是道是佛也無礙!
“福生無量天尊,道祖,您老人家也不會怪罪我吧!”
李木說完,便拿出唯一的一張五雷符。
此刻位于現實,夢境中虛妄的強大也消失不見,五雷符的威力也遠不如夢境,別說面對六品,便是七品在此,也不懼李木此符。
但若世上只行萬無一失之事,只攀登無一絲風險之高山,那不如回家討個婆娘熱炕頭,何須修道?
道之一字,便含一往無前之勢!
“五雷五雷.......”
李木咒語剛起,便猛然感覺腹部一疼,隨后喉嚨一甜,一口鮮血涌出。
“誰給你的膽子對我出手?三清嗎?!”
鐘壘質問道,隨后猛地揪著李木的太極髻,慘白的白骨臉靠近質問。
“急會黃寧,氤氳......”
李木怒目而視,惡狠狠的看著這苦苦折磨玄正的妖人,嘴中不停地念道,每吐出一字,胸腔都伴隨著劇痛,一口鮮血涌上,讓其含糊不清。
“哼,牛鼻子道士!”
鐘壘見李木還念,不由慍怒,隨后一腳踢出。
噗的一聲,鮮血噴出,咒語中斷。
“道兄!
不動明王印,獅子奮迅!”
玄正見李木倒飛出去,擔憂的喊道,隨后看著走向李木的鐘壘,艱難的拖著半死的身子,口吐鮮血的雙手結印。
“一個個,都是犟種。”
鐘壘憤恨的扭了扭頭,隨后猛地出現在玄正身上一腳踩出。
鏘的一聲,武寧縣官印出現在玄正身前。
“化,吼電迅霆,聞呼即至.....”
被打斷的攻擊,繼續響起的咒語,還有和尚身上冒出的業火,讓鐘壘白骨的臉上憤怒的扭動白骨。
“死來!”
他憤恨的大叫,一腳向著李木踩去。
但恰在此時,玄正拖著疲憊身子施展神足通沖了過來,手中業火冒出,妄圖阻擋著鐘壘的攻擊。
噗的一聲,玄正倒飛出去,胸骨完全塌陷,眼神再無神光,但結印的雙手卻牢牢的護住,可卻沒有一絲業火從中冒出,他法力已耗盡。
“速發陽聲,急急如律令!”
趁著玄正爭取的時間,李木終于念完咒。
頓時,跌落一旁的五雷符陡然浮現于空中,被李木做法借來的雷雨天氣似回應著五雷符一般,道道閃電出現在天空。
“雷啊,真是討厭!”
鐘壘絲毫不虛,他看了看天空,心中卻是疑惑,怎么虞尤還不趕過來?可這道士不過一從八品,便是有此符,也斷然不是虞尤的對手才是?
想到牛鼻子道士起身,難不成虞尤死于他手?
不可能啊,虞尤是我精心調教出來的七品,便是我也需要耗費一些手段才能對付,觀這道士也就一符能傷害到虞尤。
還沒等他想通,五雷符一次性耗盡,雷雨天氣的加持下,雷霆陡然變大,藍紫色的雷光照亮整個武寧縣。
“快,在那邊!”
匆匆趕路的武寧縣縣尉見此,大叫道。
鐘壘抬頭望了望,隨手一抬,綠色的鬼火冒出,徑直向著天空沖去。
轟的一聲,綠色的鬼火和藍紫色的雷光碰撞,讓整個武寧縣亮如白晝的雷電居然在觸碰的那一剎那消失不見。
鬼火去勢不減,猛地沖上云層!
隆的一聲,武寧縣化為綠色。
“你這雷霆足以傷害到七品了,可惜了,我已是六品!”
鐘壘正準備炫耀著自己的厲害,可一低頭卻發現地面的四五個人都消失不見。
他一愣,隨即狂怒,神魂頓時撲開,便見李木坐一老虎身上,另有四只老虎叼著重傷的玄正,釘耙等人。
李木知道自己這一張符傷害不到鐘壘,他只是想爭取機會,帶著玄正等人逃。
但還沒走兩步,鐘壘便趕了上來。
“牛鼻子道士,你找死!”
鐘壘憤怒的大吼道,隨后浮現出一尊巨大的白骨法相,向下一爪,便想要徹底了結李木等人的性命。
“我命休矣!”
李木苦笑一聲。
“眾將士,結陣!”
一聲爆呵,武寧縣縣尉猛地沖了上上來,聲未至,一桿銀槍已出籠,隨后帶出一點寒芒,直指鐘壘咽喉。
他的身后,數千將士大呵一聲,猛地結陣,便見絲絲煞氣于天空上凝聚成一柄長槍,隨著縣尉的動作向著鐘壘沖去。
“哼,若是府兵在下還懼,不過區區土團,誰給你的膽子?”
鐘壘大呵一聲,避也不避的沖了上去,背后白骨法相猛地捉住長槍,隨手一折,銀槍斷裂,陣法破碎。
眾多士兵神魂受損,再無一戰之力!
為首的縣尉更是兩眼一翻,癱軟在地。
遠處,李木看到這一幕不由苦笑:“六品,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行了,玩夠了!”
鐘壘拍了拍手,隨后看向虞尤家中,確定其死活,見其癱軟在床上,周身筋脈俱斷,不由眉頭一皺,嫌棄道:“真沒用!”
隨后其猛地出現在李木等人上方,口吐鬼火,向著眾人襲去。
“唉,道祖啊,小道無用,辜負了你的信任。”李木呢喃道。
鬼火頓至!
但恰在此時,玄正小和尚身上的功德金牌突然冒出道道人皇氣運,其正想庇護玄正不被鬼火所傷,卻沒想到一道佛光從金牌更深處涌出。
金色的佛光硬生生將人道氣運壓了回去,隨后便見一尊和尚虛影出現在空中。
“師兄......你終于來了!”
玄正勉強睜眼,看著熟悉的背影安心的閉上雙眼。
“你是道信.....”
鐘壘看清了來人,臉色一變,毫不猶豫的破空而逃。
但還沒等他走出兩步,金黃色的和尚隨后一撈,便將鐘壘拉回眼前,隨后抬手一掌,猛地打在鐘壘的后腦勺上。
頓時,鐘壘感到全身法力一禁,白骨法相再難以維持,重新化為人身。
“就踏馬你說禪宗不行啊?!”
道信一開口便讓李木驚掉了下巴,這是佛門大師?怎么像個地痞流氓。
只是,地上的釘耙和尚等人卻聽的無比舒心。
“大.....大師.....饒了我吧.....我愿放下屠刀。”鐘壘毫無骨氣的哀求道。
道信大師的虛影冷哼一聲,隨手一扭,打的李木等人毫無反手之力的鐘壘立地爆炸。
“放下屠刀,誰讓我放下屠刀?”
道信說完,便低頭看向重傷的眾人,隨后誦念經文,道道佛光閃現,涌入幾人的體內,便見玄正塌陷的胸膛恢復,李木的臉色也肉眼可見的好轉。
隨后便消失在原地,重新隱入功德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