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翠微居
“阿彌陀佛,果如道兄所說,皆為妖魔。”
翠微居門前,鐵鍬和尚帶著稻捅和尚望著來來往往的客人,城南的翠微居和城東的醉香閣不同,這里以賣身為主,所來往的客人也多是下層百姓。
“師弟,麻煩你了。”
鐵鍬和尚望著稻捅和尚。
其點點頭,隨后拋出自己手中稻捅,其迎風而張化為一口巨大的木桶,自天空落下,剛好將整個翠微居籠罩其中。
“阿彌陀佛!”
隨后鐵鍬和尚飛身至稻捅之上,盤膝而坐,默念經文。
道道黃光自其身上發出,涌入身下稻捅,其內,似有無數哀嚎聲傳來。
哐的一聲,和尚身下的稻捅一震,竟隱隱有被掀開之勢,其內傳出一公鴨嗓的奸細聲音道:“是大師,饒了我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兩和尚不為所動,繼續誦經。
“和尚.....你們不得好死!”
良久,稻捅內的聲音停下,又過了片刻,其內哀嚎的聲音停止。
兩個和尚又念了片刻后,這才起身。
但稻捅和尚剛揮手召回稻捅,便見其內飛出一身影,其一掌打出,數位粉衣薄紗的女子環繞至兩位和尚身邊。
其濃妝艷抹,香味撲鼻,柔軟的身子貼在和尚的身上。
兩位和尚不為所動,剛想沖出,卻發現自己心神一沉,眼睛一黑。
再睜眼時,卻已是位于一水池之中,水池內,數不清的美女環肥燕瘦的環繞著和尚,一女子走到和尚的身邊,赤裸的身體緊貼其胸膛,其抬手,芬香撲面而來,點點水流順著她的玉指流入和尚的嘴中。
細細一品,卻是酒池肉林!
鐵鍬和尚看著遠處翩翩起舞的舞女,飄逸的身姿混雜著酒水,優美的曲線讓人心生向往,便是他苦修多年也不由心動。
“阿彌陀佛,昔日紂王寵幸妲己,興建酒池肉林,我讀到此處時便想不過些許酒色,如何能讓一國君王沉迷至此。
如今一看,卻是怪不得紂王。
果真是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他感嘆一聲,隨后看向師弟,不由眼前一黑。
只見稻捅師弟已經左擁右抱,嘟囔著嘴巴,向著周圍的舞女親去,甚至還上下其手,探索著舞女的禁忌。
丟臉的玩意兒!
“師弟,醒來!”
鐵鍬和尚黑著臉走過去,啪的一聲一巴掌拍在其光滑的腦門上。
稻捅猛地一驚醒,不知所措的看向師兄,又看了看自己懷中的舞女,不由臉色一紅,尷尬的立在原地。
“還不松手!”鐵鍬和尚見師弟還摟抱著舞女,不由厲聲呵斥道。
稻捅一聽,急忙松開雙手,默念經文。
唉!
鐵鍬和尚嘆息一聲,隨后看向酒池肉林,揮手一招,便從酒水中拿出一把鐵鍬,其默念經文,便見鐵鍬綻放出佛光。
四周的舞女哀嚎一聲消失在原地,四周的幻境也破滅。
“想逃!”
看著遠處慌不擇路想要逃跑的龜公,和尚猛地扔出手中鐵鍬,其瞬間化為巨物,然后猛地落下。
鐺的一聲,龜公后腦勺冒血,無力的癱軟在地。
和尚上前摸了摸其身上,從其懷中搜出一張畫像,看也不看便猛地撕碎,從里傳出一聲慘叫,接著畫像無火自焚。
“師兄,師父不會怪罪我吧?”
稻捅擔憂的上前問道。
“沒打你?那應該沒有。”鐵鍬和尚也拿不準把握,按師父小氣的性格,指不定被他記在了小本本上。
突然,兩人感到后腦勺一疼,不由哎呦兩聲。
兩和尚捂著自己的后腦勺,淚眼摩挲的看著對方。
“完事后滾回來!”
稻捅心中傳來一個聲音,他心稍定,師父生氣了就好,生氣了就代表還是有我這個弟子的。
“謝謝師兄。”
“謝我什么。”
“謝你幫我引起師父的注意。”
“我沒有啊,就是那老頭....”
“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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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東,醉香閣
“阿彌陀佛,白骨皮肉,粉紅骷髏,短短八字卻又有幾人參的透。”
鐮刀和尚望著面前燈火闌珊的醉香閣,感嘆道。
“師兄,你參透了嗎?”
竹耙羅漢好奇的問道。
“沒有,正打算去參一參。”鐮刀嘿嘿一笑,隨后邁步進入其中。
醉香閣和翠微居不同,這里多是賣藝不賣身的娼妓,來往者多是武寧縣的書生貴人,他們誦詩作對,吹拉彈唱。
以才華博得美人一笑,也以才華步入娼妓閨房。
“呦,今日稀奇,這武寧縣還能看到和尚逛青樓。”
一眼尖的書生見到兩個和尚走了進來,詫異的哈哈大笑。
“哈哈,也許和尚也寂寞,想聽聽曲呢?可惜,這里沒有尼姑,大師,要不要我出資給你買一身尼姑的衣服,讓他們換上?
哈哈哈.....”
頓時,所有人捧腹大笑,便是娼妓也忍不住掩嘴輕笑。
“阿彌陀佛,諸位施主,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鐮刀和尚道。
醉香閣的妖魔似很是忌憚這里,僅僅是躲在暗中伺機謀劃,而沒有將魔爪伸向所有人。
“大師,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何必苦苦相逼呢?”
就在此時,三樓一閨房推開,自其中走出一個窈窕的女子,其看著和尚,面色苦悶,似委屈之極。
“是香香,香香出來了!”
所有書生大叫著,雙眼充滿色欲的看著三樓女子。
“天啊,今日是什么日子,竟然引得香大家親自出來?”一人驚嘆道。
“不愧是醉香閣的頭牌,便是放在西湖三千畫舫,也能排得上號。”
又一人感嘆道。
鐮刀和尚抬眼看向三樓的女子,一時間竟不由愣在原地,似感到心臟砰砰的直跳,原定的直接斬殺的行動不由被其改變。
到嘴邊的話語也變為:“阿彌陀佛,若施主愿入小僧缽盂來,小僧自不會苦苦相逼。”
竹耙和尚詫異的看了一眼師兄,見其雙眼蕩漾,不由心中一沉,完了,師兄要還俗了。
“大師,小女子若入你缽盂,安能活命?”
香香苦笑一聲道。
“自可!”
鐮刀和尚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當真?”
“自然!”
香香沉默,隨后搖搖頭道:“可惜,大師,小女子身不由己,一身自由非我能左右。”
“若施主擔心的是虞尤,此事自解。”鐮刀和尚道。
香香沉默,她早已生了脫離虞尤心思,可自己一身命脈皆在虞尤身上,如何能逃?看這和尚,指不定是被自己迷住了。
若真按這和尚所說,虞尤只怕是活不了了,不妨先答應他。
“若你所說為真,小女子愿入大師缽盂。”
隨后,兩和尚便就地盤膝,默念經文。
“師兄,真放過她?”
“不,小僧只是想試一試軟肋。”
“嘶.....師父不會怪罪吧?”
“這么久都沒打我后腦勺,應該不會。”
“不行,師兄,我也想試一試軟肋。”
“呵呵,師弟,下次。”
兩人利用他心通打趣的說道,但竹耙和尚知道師兄并不是如此想,師父沒有打他便是最好的證據。
那老頭最喜歡在后面偷窺別人。
哎呦~~
竹耙眼淚嘩嘩的摸著后腦勺,真疼。
“阿彌陀佛,不要說師父的壞話。”鐮刀和尚傳話道。
與此同時,城內外的各處畫妖在農具和尚的斬殺下,都是哀嚎一聲,化為灰燼消散在原地,除了醉香閣的香香以及縣衙的畫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