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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為奴為婢,螻蟻乞命

【你驅使性靈之主進入了鏡中顛倒乾坤。】

【你看到了顛倒乾坤中的“老雕”,正站立在一株掛滿積雪的枯樹上,背向著你,暮氣沉沉,并沒有發現你?!?

【你只覺是上天所賜的良機,偷偷地走了過去,撿起了一顆石頭?!?

【你驚動了老雕,老雕奮起余力,朝你撲了下來。】

【你將手里的石頭以飛鳧箭的訣竅,灌注了一身精氣神,投射了出去?!?

【你學藝未精,準頭出現了偏差,但老雕此時早已垂垂老矣,并無力閃躲,石頭命中了老雕翅膀。】

【老雕被你擊落,你撲上去手腳口齒并用,赤膊與老雕展開了戰斗?!?

【你被老雕抓傷,但老雕也被你一口咬住了脖頸,最終血盡而亡?!?

【你的性靈之主已受傷,需要時間恢復?!?

【你獲得“性靈寶物·飛鳧弓”?!?

“……”

顧安猛地覺得精神有些萎靡,頭腦昏昏。

看來這性靈之主與自己神意相連,不能亂搞。

強提精神看了鏡中的文字,心中又滿是無語。

這不潑婦打架么?

【性靈之主LV1(2/800)(負傷)】

【品鑒:妙品·上?!阋呀涢_始嫻熟地驅使性靈之主?!?

【性靈寶物·飛鳧弓:赤箭白羽,弦上落花,箭如飛鳧穿煙波?!w鳧弓本是大庸西州邊軍飛鳧輕騎所用之弓,白雄海曾親見飛鳧輕騎以此弓縱橫沙場,立不世之功,一直心心念念。此弓乃凝聚白雄海生平執念與獵射經驗而生的性靈之寶,并非真實造物,可以性靈之主御使,或具虛實造化之大威能,方能以虛擊實?!?

【品鑒:凡品·上——特性:落花。此弓弦張無聲,箭出無息。你的性靈之主若有此弓,當可實力大增?!?

顧安看了一眼鏡子,自己的鏡像手上,多了一把弓。

原來掉落的裝備并不是真實的造物,只能給那個所謂的性靈化身使用。

怎么感覺,這性靈化身就是自己養的一個游戲角色?

就是不知道,有了這把弓,能不能對付得了王家五公子頭上那條“欲蛇”?

顧安對于五公子那個“大禮包”可是一直念念不忘。

“咦?”

就在這時,白雄海忽然花白眉毛微皺。

顧安暗道,不會是自己“偷心”被發現了吧?

“雄海伯,怎么了?”

白雄海目中閃過疑惑,尋思了一會兒,搖搖頭:“就是覺著心里忽然松快了些……”

何止是松快?

他的執念郁結在心,猶如一塊石頭壓在心中這許多年。

剛剛卻忽然像是被人搬走一樣,整個人都輕松了。

白雄海不得其解,但心中郁結去了許多,人似乎也看開了許多。

擺手道:“旁的先不說,六兒啊,我這次來,是有事跟你說?!?

白雄海微作感嘆,像是覺著累了,便走到一個樹樁前,這是顧安平時砍柴的地方。

隨手撫去上面積雪,坐了下來。

顧安見狀,心中若有所思。

看來他“偷心”的舉動,并非對當事人毫無影響。

隨即跟著過去,蹲在了一旁。

“還有不到個把月,便要開春了,官府就要來收今年春稅,”

“你家現在就你一個人,也沒有田地,倒也好,只需交你自已的人頭稅便是,大約五百文,”“我昨日多打了幾只雉,你拿去城里換了,多少能有百來文,看看你家三娘和七娘那里,能不能再湊些,剩下的要是還不夠,我給你想辦法?!?

顧安一聽是這事,頓時皺起眉頭。

自從“覺醒”后,心思雜亂,差點就忘了還有這事。

所謂的“苛捐雜稅”、“苛政猛于虎”,諸如此類,他在大庸可算是真切地領教了。

每年春、秋兩稅。

田賦、丁稅,也就是土地稅和人頭稅,是每家每戶都少不了的。

除此外,種地的還有糧稅,行商的還有商稅,打獵的有進山稅。

不同的地方、不同的營生,還有種種名目繁多的雜稅。

聽說有的地方,“父母官”比較黑的,甚至有尿稅、糞稅等等匪夷所思的名目。

稅外還有徭役,即力役、兵役。

“雄海伯,這么多年,您老幫我已經夠多了,這事就不麻煩您了,我有辦法……”

顧安話還沒說完,就被白雄海翻著白眼罵道:“呸!你有辦法?你能有什么辦法?”

“你一個傻子,自己都喂不飽,說什么大話?”

顧安撇撇嘴:“雄海伯,我不傻?!?

其實自從他向白雄海請教射術后,白雄海就知道他不傻,卻從來沒有追問過。

許是多年習慣了,仍然一直當他是以前的那個傻子一般照顧,哪怕顧安時常強調自己不傻。

“顧老六!”

“雄海伯說得沒錯,你就一個傻子,說啥大話?”

就在這時,一個像是破鑼一樣的嚷嚷聲傳來。

話音未落就見一個漢子徑自走進了他的籬笆院。

顧安認得這人,也是村里的一個獵戶,名叫白得志。

不過顧安心里叫他蜈蚣頭領。

因為這人個子瘦瘦高高,卻手短腳短,看著有點怪異,就像福蘆娃里的蜈蚣頭領。

“白老二,你來這做什么?”

白雄??吹剿麉s沒幾分好顏色。

“雄海伯,我這回可不是來找顧老六去耍的,我是來幫他的?!?

雖說平日里白屋莊村民對顧安多有照顧,但鄉里鄰里的,也難免有摩擦。

對于“傻子顧老六”,村里同情的有,關切的有,不在意的有,看不慣的也有。

白得志就屬于看不慣那類里的代表人物。

時不時的就要捉弄一下顧老六。

所以白雄海和顧安自己聽到這話,第一反應就是懷疑。

白雄海眼一斜,冷笑道:“你?”

“雄海伯,您別不信啊,咱都是鄉里鄰里的,就您能關照顧老六?。俊?

白得志嬉笑道:“這不?快開春了嘛,我尋思顧老六這回怕是交不上人頭稅了,而且,我得到消息……”

他故作神秘狀,湊了過來,小聲道:“聽說,北庭都督府又要征發兵役了。”

“什么?!”

白雄海一驚。

“你從哪兒聽來的消息?”

白得志嘿嘿一笑:“這您就別管了,反正我總不會騙您老?!?

旋即又看向顧安:“顧老六,就算你交得起人頭稅,這免役錢你總交不上了吧?”

顧安道:“白二哥,你到底什么意思?”

白得志也不賣關子,得意一笑:“我有路子,能讓你賣身到王家,當個仆役!”

“這樣一來,不僅你這人頭稅可以省了,兵役也征不到你頭上,怎么樣?”

聽到這話,白雄海雖然面有不悅,卻也沒有說話。

只是皺緊眉頭,沉默不語。

顧安也不答話,目光落在鏡子上。

別人也只當他兩眼無神,反正他是“傻子”。

【白得志從朔邑青虎幫中得到消息,豪強王家正在通過肉肆和慈心會大量采買仆役,若是你能賣入王家,他也能從中賺上一筆牙錢?!?

原來如此。

看到鏡中所照,顧安心中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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