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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川府神州其貌特異,崇山峻嶺崎嶇蜿蜒,一月后;關羽一行人終于抵達蜀地,因自己丟失荊襄九郡無顏面對劉備,歸來后都不曾去拜見劉備,這一來二去劉備只好親自登門拜訪!

“二弟”

關羽府中,劉備遠呼一聲;自從將關羽留下看守荊州,這一別就是幾載光陰,他領兵助劉璋之際突遇變故,西川大將張任于落鳳坡設伏欲截殺劉備,但這又豈可逃得過‘鳳雛’之慧眼,他以身為計以圖換取劉備出師有名,可這樣一來兵折半數又不得不急需援軍入川相助。

他曾夜不能寐思考著荊州大任誰能堪肩挑之,一開始他想到了趙云,再后來是張飛,當暗夜閃過繁星他下定決心由關羽統御荊州,并讓謀臣馬良與之扶佐,國舅糜芳為后勤。一開始關羽也不負眾望打得魏軍那是大戰線潰敗。

關羽聽見是劉備的聲音,立馬前去相迎,在剛入府的那一刻劉備攔下前去通報的下人,自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在與關羽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他加快步伐與關羽擁抱在一起,拍了拍關羽那厚實的肩膀。

劉備:“二弟”

關羽:“大哥”

關羽將目光從劉備臉龐移開斜傾而下,丟了荊州他自知羞愧難當不敢與劉備對視。

“二弟這是何為?”

劉備松開手,一手微微往下放,他似乎看出關羽所想,剛想要開口勸說他,卻不料關羽已然開口。

“大哥,是我對不住你;失了荊州我定當負全責”。

“二弟無需自責,荊州雖有失但弟無恙仍為一件喜事,至于荊州,失了便是待他日逐風隨浪御百萬雄師取荊州無疑如囊中之物”劉備緩步走到魚塘旁猛然間出手,迅如寒芒只是瞬息手中便捕捉到一只金色小鯉魚。

關羽見此一幕也不再多言,只是他心中還是有些許不甘,正當其陷入沉思時劉備又緩言道:“哦對了,二弟為何不見云卿賢侄?有些事我也都聽說了”

“你昂可真是生了個寶貝兒子”

“哪里像我……”。

關羽聽了湊上前道:“大哥此言差矣,我見侄兒們那是各有千秋;您還是別老拿我開玩笑了”。

“至于卿兒,我已一月未有其消息”

“……”。

成都,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樓閣宇矗立于城中心,遠遠仰頭眺望如高山俯瞰于萬物之巔,讓人心生朝拜,這一日宮門之外吸引眾多人,只見身高九尺,健碩肌肉兀出的男子雙膝跪下,背后縛立荊棘,那尖銳的利刺早已經將其虎背弄得滿是血點,在細細觀看則可清晰可見那如山間溪泉迸濺出來的血滴。

‘都怪我,未能及時發現孟達有異心’

‘若是早些發現,何言有此慘敗!也不至于讓叔叔如此狼狽不堪’

“公仲愿領一切罪責!”劉封聲似洪鐘,那高亢之音回蕩于宮野之間,劉封自從跟關羽回來之后已經連續數日跪在此處,他自知罪責難逃所以特此來請罪。

可數日過去,劉備始終不愿意見劉封,并曾從宮中傳出劉備令其回府面壁思過沒有軍令不得出行,這明面上是自己兒子自己罰,實則是想將其圈禁。

“父親,孩兒有罪!該當責罰!”

“父親!”劉封嘴唇干裂,許久未進一粒米飯的他終于有些支撐不住,汗珠快速滑落,發出‘滴滴’響聲,正當他快要倒下時。

宮圍中走出現一人,來到他面前說道:“主公請將軍入內”

劉封雙目強硬睜開,他知道自己父親又怎么會忍心讓自己跪那么久。劉封跟著傳話之人很快便到了劉備所在之處。

只是與往常不同的是今日劉備身旁沒有諸葛亮的身影,相反則是有關羽的存在,劉備落座于首位關羽于左側。

“撲通”

劉封沒有說話,第一件事就是先跪下來認罪,劉備雙目緊閉沒有說話,似乎他想看看劉封到底有什么理由不在第一時間發兵。

“父親,我……”劉封見劉備只字不提,就不打算說下去,反正你高不高興我劉封都得是冤大頭唄。

“嗯,封兒啊;你繼續說下去”劉備睜開左眼,掃了一眼劉封后說道。

“父親,此次皆是我之錯,我甘領一切罪責!”劉封說完后頭貼在那冰涼刺骨的地上。

“是啊,你有罪;而且你的罪還很大!若是不加以嚴懲以正三軍往后可還得了!”

“唉,封兒,別怪為父……”

“來人將劉封拖下去斬了”劉備哽咽著,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二弟出來替劉封求情,可關羽仍然紋絲不動。

劉封聽后,只是無奈苦笑;今日負荊請罪他沒料到會死,只可惜自己不聽孟子度之言,關羽為人自驕不已又豈會替自己求情,只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開口道:“望父扶我大漢天下回歸盛世,公仲去已,父勿念”

劉封被身著土黃軍裝的士兵押著,艱難起身,劉備霎時睜開雙目,濃厚大眼斜掃向關羽,可關羽還是一如既往的正襟危坐,仿佛此事與自己毫無關系。

就在此時關羽突然開口:“且慢”。

“大哥,此事不怪劉賢侄;是我大意輕敵,加上東吳鼠輩行那卑劣手段,以至于我全線潰敗”。

劉備雙眸一亮內心嘀咕著:“我的好二弟,你若是再遲瞬息封兒可就當真被我斬了”。

“大哥此事當真不怪劉賢侄,你若是斬了他,那便隨我一同斬之”關羽還是動了惻隱之心,其實還真怪不了劉封。

劉備臉色微變,笑了笑:“看在二弟替你求情的份上,饒你一命”

“封兒還不快拜謝你關叔叔”。

劉封眉頭微皺,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這個傲得無法無天的叔叔竟然會為自己求情,這若是擱從前他都不帶相信。

“公仲拜謝叔叔”劉封去掉荊棘,作揖說道。

“嗯”關羽點了點頭。

“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難逃,封兒你就暫且到邊境統一支兵,記住吾的話;日出而操,日落而息”

“余下老兵可令其耕耘,待到風起雨足之時,吾必親自領兵馬踏江東一十二郡!”。

劉備起身來到劉封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言說道。

“兒定不辱使命”劉封眼神堅定,他還以為劉備會使軍杖于己,誰成想是讓自己到邊境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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