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張飛又帶著人來司馬俱的田地里毀糧。
對此,城內的黃巾士卒們甚至都已經變的麻木,更有甚者索性置之不理,畢竟就算過去也阻止不了張飛他們,反而還會被大肆嘲弄。
不過與以往略有不同的是,張飛這次帶的人有些不一樣。
另一邊正站在城墻上眺望著田地里的司馬俱,在看清楚田地里的情況后,差點沒被氣的摔下城去。
因為司馬俱看到自己那些被俘的部眾正被張飛等人逼著他們親手毀掉自己種下的禾苗,當真是損到姥姥家了。
殺人誅心,莫過于此。
“他媽的畜生啊,畜生啊!”
司馬俱氣的渾身直哆嗦,恨不得直接將張飛五馬分尸。
本來張飛雖然每天都帶人來毀壞田地,但其實一天下來也毀不了多少,比起總數額來說也并不算多。
可現在張飛就不再手下留情,不僅不限制自己以及手下的破壞速度,還帶著司馬俱的一塊破壞。
僅是短短半天,張飛等人所毀壞的田地就已經是此前所有被毀壞的田地的五分之一了。
照這樣下去沒幾日,就算寧澈等人撤軍,那司馬俱他們也扛不過今年。
“將軍,這可怎么辦吶!”
眼下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急得眾人連連跺腳。
而司馬俱則強忍著怒氣,不停的說道。
“不著急不著急,援軍馬上就到,馬上就到......”
......
翌日,烏云遮天,天色灰暗,隨時就要下起大雨。
營寨中,寧澈正在酣睡,可隨后突然的一道悶雷聲便將他驚醒。
寧澈循聲出營后,抬頭看了眼天色,當即大喜,一掃困意。
正巧路過的劉備見此自然好奇的緊,在他眼里這可是個稀罕事。
“四弟,何事如此高興吶?”
聞言,寧澈轉頭看向劉備,沉聲笑道。
“終于要解決那個司馬俱了!”
聽罷,劉備一臉不解,畢竟這天降大雨也不適合打仗啥的。
見狀,寧澈很是耐心的解釋了起來。
“數日來三哥日夜都去毀壞田地,挑釁司馬俱。”
“那司馬俱雖然畏敵不出,但心中必然憋著一口怒氣,想要一雪前恥。”
劉備摸著下頜的山羊胡,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接著,寧澈便又娓娓說道。
“而那司馬俱唯一能反攻我們的機會就是等徐和帶著援兵來幫他,可要是司馬俱知道徐和沒有來援助他時,必然萬念俱灰。”
“屆時,那司馬俱便有且僅有三個選擇。”
“一是誓死不降,出城與我等死戰;二是認清現實,率眾投降;三是守城不出,困獸猶斗。”
“如果那司馬俱還是不愿投降守城不出的話,那么他定然是覺得三哥他們沒那么快能將田地都給毀了。”
“故而司馬俱還在寄希望于秋收,可現在天將降大雨!”
聞言,劉備眉頭一挑,才反應過來,恍然大悟的說道。
“天降大雨,田地若是無人排水,那所有秧苗都要被淹死。”
“而司馬俱不可能眼睜睜的等死,所以他要么率軍出城與我等死戰,要么率軍投降。”
“可司馬俱一旦冒雨出城,那必然不敵我等,因此他只能選擇率軍投降。”
聽罷,寧澈不緊不慢的點了點頭,徐徐說道。
“我要的就是司馬俱麾下的四萬部眾,所以才一直和那司馬俱耗著。”
“如今只要將那信使放回去,讓司馬俱知道徐和都自身難保的消息,那便大功告成了。”
司馬俱派出去求援的信使能出了城去都是寧澈特意安排的,畢竟一個大活人想從這樣的包圍圈里跑出來壓根不可能。
因此信使前幾日回來報信的時候就已被扣住,現在正是其發揮作用的時候。
......
不多時,高苑城內。
“將軍,大事不好了!”
一個黃巾士卒神色慌張的推開了門后,便只見司馬俱正雙眼通紅的坐在床榻上。
“出了什么事?!”
司馬俱原本正在休息,而這幾日心理壓力太大,好不容易才睡著,故而在被驚醒后,雙眼都布滿了血絲。
“富貴回來了!”
那人又是猛的一聲,而聞言的司馬俱當即便起身來到其跟前問道。
“援軍來了嗎?!”
看著其慘白的面色,司馬俱內心的不安愈加強烈。
“沒有援軍,徐和也被官軍包圍了,壓根幫不了咱們!”
此言一出,司馬俱當即便是一個踉蹌,差點原地摔倒。
沒有援軍,那就意味著司馬俱已經沒有了退路,要么率軍投降,要么便率軍死戰。
“還有.....”
“還有什么?!”
司馬俱勉強打起了點精神,又看向那人。
“官軍已經打過來了,就在城外!”
聞言,司馬俱心一橫,咬牙說道。
“快去通知所有弟兄,我要和官軍決一死戰!”
如今司馬俱繼續守城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入不敷出遲早也得餓死,還不如先殺個痛快。
“是!”
黃巾士卒領命離去,司馬俱也徐徐穿上了老舊的鎧甲,隨后拿上兵器,轉身離去。
......
沒一會兒,高苑城的城門大開,隨后司馬俱便騎著高頭大馬,領著三萬多部眾出城。
見狀,遠處的張飛當即卯足了勁,大聲吼道。
“司馬俱,汝可愿降?!”
司馬俱被吼的愣了一下,可卻沒有下令攻擊,而是繃著個臭臉,待陣型擺好后,才猛的拔出刀來,怒喝道。
“不降!”
“爾等卑鄙小人,老子就死上八回也不降!”
聞言,寧澈騎著馬越眾而出,一副很是無奈的模樣說道。
“你這是何必呢?”
“難道你就非得帶著你這群弟兄送死嗎?”
“我保證,只要爾等愿意歸順,我必然善待爾等!”
此言一出,司馬俱身后的部眾中已經有不少人蠢蠢欲動。
而司馬俱也當即反應過來。冷哼一聲。
“休要廢話!”
“來人,擂鼓!”
司馬俱話音一落,寧澈先是看了眼愈加深沉的天色后,然后便重重的嘆了口氣。
“既然如此,那我等便撤軍了!”
聽罷,司馬俱當即愣在原地,難以置信的問道。
“你要撤軍?!”
寧澈像是在看傻子似的看著司馬俱,理所當然的點頭說道。
“你都要自尋死路了,那我為什么還要費這勁和你打?”
還未等司馬俱回過神來,寧澈便轉身喝道。
“撤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