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獸魔從外表來看,就像一只只巨大的野狼,只是那漆黑的瞳孔中沒有半點神采,只有對于血肉最原始的欲望。
顯然這些獸魔也是被天魔烙印上精純的魔氣吸引而來。
楊平為了快些解決那只人魔,才動用了刀光圈,此刻他見這幾只獸魔前來,原也打算動用金陽風(fēng)雷飛刀,先快速解決戰(zhàn)斗,但直到手中涌現(xiàn)金光之后,他才知道他的想法是有多么危險。
“我怎么可以一味依賴金陽風(fēng)雷飛刀呢!”
楊平被自己一動手都想動用金陽風(fēng)雷飛刀的這一想法,感到深深的后怕。
金陽風(fēng)雷飛刀的威力雖然強悍,但說到底也只是一種神通罷了。
既然是神通,那么就不可能像修士一般可以自由靈動的變更運轉(zhuǎn)軌跡,而是十分僵硬、古板的局限在某一形式之上。
既然神通難變,那么就極其容易被其他的修士看破,破解或許有些難度,但是針對卻不算很難。
若他只是依仗著飛刀的威力呈兇,一時還好,但若是時間久來,那么遲早會被人刻意針對,最終直接殞命在某次危機上也不是不可能。
因為過于依賴某種神通,最后被人刻意針對,只能黯然隕落的例子不在少數(shù),甚至數(shù)不勝數(shù)。
無數(shù)例子都在告誡著后人:手段一定要多樣,一定要多變,否則根本爭不過別人。
強的從來不是神通,而是修士。
就算將仙人神通賜給一個凡人,那這凡人頂多也只能拿來生火做飯;而一位大能修士縱使用最普遍的風(fēng)刃咒,也能滌蕩九天,掃平世間,由此可見,神通不能成為依仗,修為才能。
楊平將手中的刀光收起,轉(zhuǎn)而開始觀想清溪河流,口中念念有詞:“潺潺溪流,涓涓小河,小可滋潤萬物,大可毀天滅地……”
他所念的咒法名為癸水神雷,乃是最為普遍的一種五行神雷,算得上掌心雷的上階法門,只不過這些五行神雷十分泛濫,別說是大派修士,就算是一些散修也能夠隨意學(xué)得,從而也變成了低階修士的常用手段。
可楊平最開始念咒還覺得順暢,但越往后越覺得有些坎坷,甚至在念叨某些音階之時居然念錯了,只好從頭再來,讓他心中更為警惕。
“我這些年來實在太過依仗金陽風(fēng)雷飛刀了,就連癸水神雷都不能好好用出來,可是在沒獲得飛刀之前,我最擅長的便是這癸水神雷,可見我這些年來實在是太過疏忽其他神通的修煉,這樣的習(xí)慣太不好了!”
楊平心中愈發(fā)警惕起來。
金陽風(fēng)雷飛刀威力強大,的確應(yīng)該付出更大的精力在上,但也不能因此而荒廢了其他神通的習(xí)練。
修士強悍就強悍在法力高超以及神通百變,若是至習(xí)練一種神通,那么這最大的優(yōu)勢直接被廢了一半,面對那些弱小者還可以仗勢欺人一二,但若日后遇到一些法力高超,神通廣大的同道,那可真就吃瞎了。
別的不說,就單單說楊平未來的敵人,只要用出一種能擋住金陽風(fēng)雷飛刀的神通,亦或者寶物,那楊平的殺伐手段就幾乎沒有。
待到那時,他能做的就只有逃命,何謂是憋屈無比。
但若是楊平會其他的殺伐神通,那至少也有個一戰(zhàn)之力,亦或者能夠拉敵人一起同歸于盡,別人一看,只要惜命,幾乎都不會把事情做絕,總好過只能逃命或坐地等死。
但好在這幾只獸魔雖然看起來像狼,但嗅覺實在不靈敏,楊平只是運轉(zhuǎn)了寶光蒙塵訣,屏蔽了自身氣息,他們就只能通過對于魔氣的感知,不斷接近這里。
就在他們逼近這座山峰之時,楊平終于念好了癸水神雷咒,但見幾道漆黑如墨的神雷從天而降,濃重的水氣四溢,霎時間便營造出一片清新之境,排擠無數(shù)魔氣在外。
但癸水神雷殺傷力不足,通常都是以量取勝,僅僅幾道癸水神雷,也不過是把這些獸魔打了個趔趄罷了。
那幾只獸魔受到驚嚇,紛紛張口咆哮,心中的戾氣被激發(fā),居然頂著癸水神雷的轟擊,不斷向上跑來。
癸水神雷的殺傷力的確不夠強大,沒有庚辛金神雷的鋒利,也沒有丙丁火神雷的炙熱,但癸水神雷最為優(yōu)異的一點,那便是無需太多法力便能夠凝聚而出,并且也能夠暫且停留在地。
甚至只要在海邊之類的水氣充足之地,癸水神雷還能夠不斷吸納水氣,自我分化,時間一長,便能凝聚出一片如山似海般的神雷之勢。
待到那時,癸水神雷山海浩浩蕩蕩的向下壓去,將以一種無法抵抗的大勢將敵人沖垮,可見其也是有可取之處的。
雖然這里并無海江河溪,但楊平早些年為了能在使用癸水神雷時再節(jié)約一些法力,曾用幾只乾坤袋蓄滿了湖水,足有萬斤之多。
這幾只乾坤袋他還放在身上,借助這萬斤湖水的力量,楊平不過用去了身上三分法力,身邊便已圍繞了數(shù)百條漆黑如墨的癸水神雷。
癸水神雷化作長蛇,在他身旁嘶吼不已,但楊平并沒有急著將其打出,而是繼續(xù)留待身旁,不斷的積蓄更多的癸水神雷。
直到這幾只獸魔也同樣登臨山頂之后,楊平才雙指一駢,呵斥一聲:“乍!”
轟隆隆!
無數(shù)癸水神雷如同得到了號令一般,轟隆作響的朝著這些獸魔刷去,厚重的水氣密布四周,甚至將這幾只獸魔都壓得喘不過氣來。
癸水神雷的殺傷力再低也是神雷,就算這幾只獸魔再怎么皮糙肉厚,面對著如同瀑布一般的癸水神雷,那也是只能待在原地挨打,根本動彈不得。
沒一會兒的功夫,這些獸魔便已經(jīng)皮開肉綻,但這些傷口處卻沒有鮮血留下,只有淡淡的魔氣散開,最后與楊平身上的魔氣相結(jié)合,而他令牌上的那點天魔烙印更加龐大了幾分。
見此,楊平微微感到有些頭疼。
“天魔烙印并非只能維持原樣,而是能夠吸收魔氣不斷成長,最后再散發(fā)出更精純的魔氣,引誘更遠的魔頭前來,逼迫其主必須進行無止境的戰(zhàn)斗。”
楊平嘆息一聲。
在這些戰(zhàn)斗中,天魔烙印又會繼續(xù)成長,最后又吸引更多的魔頭,難怪人人都說能從億萬屠殺場中出來的弟子,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好相與的弟子也通不過這樣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