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濤趕到川省定向選調的面試現場時，面試已經接近了尾聲。

排在李濤前面的是一個有些內向的小胖子，看到匆匆趕來的李濤，他帶著幾分試探的說道：“同學，要不你先進去吧？”

李濤正好懶得等，當即就走了進去。

進到面試現場，李濤看著只有三個的面試官，不禁暗道：“這才正常嘛！”

自顧坐下后，李濤將自己臨時打出來的簡歷遞給了對方。

“我叫李濤，基礎數學系的大四學生。”

聽到李濤的介紹，當中的面試官低頭開始查找起名錄，左邊的一個女面試官則看起了簡歷。

剩下一名中年男子，有些興致缺缺的發問：“你是優秀班干嗎？”

李濤眨眨眼道：“不是。”

“那你在校期間有參加過什么高規格的競賽，獲得過什么較大的榮譽嗎？”

李濤再次眨眨眼道，“沒有。”

聽到這話，男子眉頭一挑道：“我們的定向選調標準是非常嚴格的，如果不是優秀班干，又沒有獲得過什么重大榮譽的話，我們很難錄用，或者你覺得自己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績？”

看著面試官略顯倨傲的表情，李濤不禁有些感慨。

好人啊！要是能多些這樣的好人，他就可以理直氣壯的在家咸魚擺爛了啊！

只可惜這次是老姐下得死命令，必須通過面試，否則就得去讀博。

讀博是不可能讀博的，那種動不動就秀頂光的玩意，誰愛去誰去，他還是踏踏實實去統計局提前享受退休生活吧。

當下他故作天真的問道：“那個我發過一篇頂刊，然后被學校和國家共同獎勵了100萬，這算拿得出手嗎？”

這話一出，剛剛還漫不經心的三個面試官，瞬間全都坐直了身子，中間那個翻名錄的速度陡然加快，很快找到了李濤的相關信息，果然看到李濤大一期間曾發過一篇頂刊，受到了學校和國家的共同嘉獎。

當即他立刻開口道：“那個李濤同學是吧，恭喜你被錄取了。”

這種大一就發頂刊，甚至被學校和國家共同獎勵了100萬的超級天才愿意去他們川省，這簡直就跟撞大運一樣好吧。

要知道川省對高端人才的吸引力可遠比不上東部沿海那些省份，所以他們對高端人才的渴求是其他地方無法想象的。

像李濤這樣的頂級人才，遇上了他們就絕不可能再放走。

眼看對方這180度大轉彎的前后變化，李濤故作疑惑道：“可你們不是說，不是優秀班干，沒拿過重大榮譽的學生你們不考慮的嗎？”

“沒有的事，而且你這個成績比任何榮譽都更高啊。我們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欣賞了一番三人的變臉表演后，李濤沒再廢話，直接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回去等你們的正式錄用通知了。”

“好的好的，我們明天就給你發過去。”

李濤當即起身走人。

剛剛被系統擺了一道，還不知道會惹出多大麻煩呢，他還是趕緊跑路的好。

事實上的確像李濤料想的一樣，此時燕京大學數學系，甚至是全國乃至全世界的數學圈，全都瘋狂了。

即因為李濤不久前完成的弱孿生素數猜想證明，更因為他最后那一句：用以上這種方法，還可以證明朗道-西格爾零點不存在，不過今天沒時間，我就不寫了。

這句堪比費馬的裝逼金句，直接把整個數學界攪得天翻地覆。

而燕京大學的一眾數學教授這會已經徹底樂瘋了。自家出了這樣一個天才學生，他們怎么能不樂呢？

可就在他們樂得合不攏嘴，盤算著要怎么利用這件事進行宣傳時，當事人卻突然跑了。

基礎數學系的主任趙春雷第一時間就看向樂杉杉。

“他這是急著干嘛去？”

樂杉杉有些心虛的答道：“他應該是要去參加川省的定向選調面試。”

“你說啥？參加定向選調面試？這不胡鬧嗎？誰允許他去參加定向選調面試的？他這成績，不留校讀博去參加什么定向選調啊？”

看著大發雷霆的趙春雷，樂杉杉只能硬著頭皮回道：“是他姐姐李夢安排的。”

聽到李夢的名字，趙春雷聲音不由一滯。

“李夢同學也太糊涂了，李濤他天生就是搞數學的天才，怎么能去定向選調呢？回頭你好好做做她的思想工作。”

樂杉杉無奈的撇撇嘴。

給李夢做思想工作？這不開玩笑呢嘛？人家可是川省最年輕的市組織部長，誰能給她做思想工作啊？

“主任，李夢的性格您也知道，我怕是很難讓她改主意啊！”

趙春雷聞言不禁輕咳了一聲。

李夢的性格他確實很清楚，因為李夢大學期間的班導就是他。

當下他眼睛一轉道：“立刻給就業指導辦的負責老師打電話，讓他們和川省負責招聘的同志溝通一下，直接把李濤給刷掉。”

樂杉杉雖然不太情愿，但也沒辦法公然反對趙春雷的指示，只能撥通了就業指導辦老師的電話。

幾分鐘后，就業指導辦的負責人江偉火急火燎的殺到了川省定向選調面試現場。

“幾位同志，你們這邊都還順利嗎？”

作為燕京大學專門負責校招事宜的老師，川省此次前來招人的三名工作人員自然都認識。

當即熱情回應道：“多虧江老師你的安排，我們這邊進行的非常順利，招到了不少的優秀人才。”

江偉笑道：“順利就好，那個什么，我這次來除了關心下幾位的招聘情況外，還有點小事情想麻煩一下幾位。”

聽到這話，三位川省來的面試官不禁對視一眼，隨即輕咳一聲道：“江老師是有哪位看好的同學向我們推薦嗎？江老師大力推薦的人才，我們肯定會優先考慮的。”

江偉聞言忙連連擺手，“不是不是，幾位誤會了，其實我是想請幾位幫我淘汰掉一個學生。”

這話一出，三位面試官不禁都愣住了。

這是什么操作啊？難不成是有哪個學生得罪這位江老師了？

只是這種事情他們就不太好答應了。畢竟事關一個年輕學生的未來前途。

見他們這幅表情，江偉哪能不明白他們想岔了，忙解釋道：“不是幾位想得那樣。”

“其實是這么回事，有個學生我們學校的好幾位教授都非常看好，都希望他能留校繼續讀博，可是那位學生的家里卻傾向于讓他參加定向選調。所以那幾位教授就找到我，想請我幫忙找幾位打個招呼，看看能不能提前把他刷掉，這樣學校就可以讓他留校繼續深造了。”

聽了江偉的解釋，三名面試官卻是莫名心里一動，不約而同升起一個古怪的念頭。

“江老師你說得那個學生該不會是李濤吧？”

“對，就是李濤，基礎數學系的。”江偉一拍大腿道。

這話一出，三個面試官卻是齊齊變了臉色。

“江老師，不瞞你說，這位李濤同學被我們高官欽點為重點引進人才，要求我們一定把他聘請回去，不然我們都得卷鋪蓋走人。”

聽到這話江偉直接人傻了，這位李濤同學到底是哪路神仙啊？數學院的那一堆教授搶得面紅耳赤不說，現在居然連高官都驚動了，這到底是干了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了啊？

于是他只能如實將這個情況告訴了樂杉杉。

一直在邊上旁聽的趙春雷卻是徹底急了，“荒唐，簡直滑天下之大稽，一個數學天才不搞學術研究，居然跑去當什么選調生，這簡直不可理喻，我現在就去找校長去，我絕不能讓這樣的數學奇才被埋沒了！”

這真不怪趙春雷急眼，要知道李濤剛剛解決的這個弱孿生素數猜想問題，足以讓他拿下數學最高獎之一的菲爾茲獎。而如果他真的再能證明朗道-西格爾零點不存在，那么他完全可以拿全數學三大獎，成為第五個大滿貫選手。

要知道，截至目前為止，秦國本土可都還沒有出過任何一位三大獎獲得者呢！

秦國本土第一位菲爾茲獎獲得者，甚至是三大獎大滿貫者，這是何等的殊榮，這種榮耀足以讓燕京大學在全球學術界都能直起腰桿子來。

更重要的是，李濤今年才剛大四啊！他的未來會有何種可能，這簡直不敢想象好嗎！

所以這叫趙春雷怎么能不急？這要換成其他學校，這會怕是急得更厲害。

只是他再怎么著急也沒用，因為此時此刻，李濤已經收拾好行李，帶著小柒一起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