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了點事，幸好知序及時趕到……”

要是平時李知言在外面遇到什么難處，回家也肯定不會說，免得讓家人擔(dān)心。

但今天他確實高興，于是忍不住便竹筒倒豆子般的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當(dāng)然內(nèi)容多是對李知序的夸贊，比如李知序怎么怎么厲害，怎么怎么三拳兩腳就收拾了兩個壞蛋。

對于自己的事則一筆帶過。

但就算如此，秦珍也聽得一陣后怕，拍著胸脯道：“這些個壞種，都是討口飯吃，他們怎么能這樣？”

隨即又欣喜的道：“沒想到知序習(xí)武才這么兩天，就這么本事了，看來還是當(dāng)家的你當(dāng)初的決定是對的。

幸好聽了你的話，把知序送去了鏢局，不然就耽誤了。”

李知言聞言哈哈大笑，這么多年，他還是第一次這么揚眉吐氣。

“我早就說過知序肯定是習(xí)武的料子，你是不知道，他還才周歲的時候……”

李知序本來在旁邊一直保持微笑，但聽到哥哥又要從他抓周那天吹起，頓時忍不住咳嗽一聲道：“哥，咱們先吃飯吧，你看丫丫和狗蛋都快哭了。”

李知言聞言一愣，低頭一看早就已經(jīng)拿好了碗筷的兩個小家伙，正泫然欲泣的看著自己，也忍不住呵呵一笑道：“好好好，吃飯吃飯，知序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什么下水，怎么這么香？！

嗯，這也太好吃了！”

李知言說著，有點沒忍住伸手拈了一塊放在了嘴里，頓時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根本沒想到，下水這種一般窮人家也不愿意吃的東西，居然這么能這么好吃。

這簡直比肉還好吃。

“家里的，這是怎么做的？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還有這個手藝？”

“這可不是我的手藝，這是知序不知道在哪學(xué)來的方子！”

嫂子秦珍一邊說話，一邊將盛好的飯菜端上桌。

因為考慮到李知序飯量大，嫂子干脆就用洗菜的木盆盛了滿滿一大盆，旁邊還有一大摞貼餅子。

因為浸了大量的湯汁，這些貼餅子雖然用的都是顏色不太好的粗面，但一樣香氣四溢。

一家人還是第一次吃這么富裕，這么美味的飯。

大人小孩都吃的滿嘴流油。

李知言聽說這個方子居然是李知序搞出來的，也不由吃驚。

他也不知道弟弟居然還有這一手。

“老二，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居然還會廚藝呢？”

李知序嘿嘿一笑，只說自己是在鏢局看那些大廚烹飪，自己瞎琢磨的方子，不過也沒想到居然這么好吃。

隨即轉(zhuǎn)換話題道：“哥，嫂子，我突然想到個事，你說要是咱們?nèi)ト怃佡I些下水回來，煮好拿去賣，能不能賣錢？”

李知言和秦珍一聽這話，先是一愣，然后眼睛都是一亮。

都覺得這主意好，這種東西原料不貴，也就要不了多少本錢。

而且這東西只有李知序會做，也就是獨門生意，不怕跟別人搶生意。

兩人都忍不住贊嘆，“咱家二郎這腦子就是好使，咱們兩就光顧著覺得好吃了，怎么就沒想過這居然還是一個好買賣呢。”

不過兩人隨即又都有些擔(dān)心。

“這營生是好營生，不過這年頭賣給誰去呢，有錢人恐怕不會吃，窮人又哪有那個錢呢？

再說我和你哥都沒做過買賣?！?

嫂子有些擔(dān)心的道。

李知序微微一笑道：“沒做過買賣不要緊，慢慢學(xué)唄，怎么也比讓我哥去碼頭干苦力好。

那個活實在太危險了，也太累了，要萬一留下什么病根，以后可怎么好？”

嫂子聽到他這話，也點點頭，這也是她所擔(dān)心的。

哥哥在旁嘿嘿一笑，雖然他覺得弟弟和妻子考慮的太多了，自己身體好得很，又年輕，咬咬牙，累一點不算什么。

但見到弟弟這么關(guān)心自己的身體，心里還是感覺暖暖的。

李知序又道：“至于賣給誰，嫂子，你忘了咱們白云城是什么地方了，四府通衢，還有一個碼頭。

每天來往客商眾多，還有那些客商帶的伙計，這些人出門在外，誰身上沒兩錢，吃一碗便宜又解饞的下水，應(yīng)該不是問題。

另外還有碼頭上那些苦力，哥你也在碼頭上呆過，你覺得那些扛活的苦力，這種東西要是賣個十文錢一碗，再送兩張粗面餅子，又解饞又管飽，他們愿不愿意吃？”

李知言一聽他這話，再想想自己在碼頭上的見聞經(jīng)歷，立刻忍不住一拍大腿道：“肯定愿意，碼頭上那些扛活的棒棒，雖然苦一點，累一點，但卻也比一般老百姓掙的多。

吃肉他們舍不得，但要是十文錢就能買這么一大碗，解饞又抗餓，甚至吃一碗都能多抗幾趟活，他們肯定愿意吃?！?

兩口子本來還有些擔(dān)心，聽到李知序的分析，都有種云開月出的感覺。

哥哥當(dāng)即便道：“說干就干，我明天就不去碼頭了，先把攤子支起來?！?

嫂子也點頭表示贊同。

李知序見哥哥嫂子都同意的自己的提議，心中也很高興，微笑道：“咱們既然當(dāng)營生來做，這東西就不能叫下水了?！?

“不叫下水叫什么？”

“嗯……”

李知序沉吟了一下，然后道：“就叫鹵煮吧。”

“鹵煮？好，好名字。”

李知言立刻表示贊同，反正弟弟說的那肯定好。

嫂子也沒什么意見，能賺錢就行，叫啥都一樣，不過確實比直接叫下水好聽一點。

吃完飯，看著在院子里揮拳練武的李知序，哥哥和嫂子都是一臉欣慰。

“咱們家二郎真長大了，出息了，不但習(xí)武進(jìn)步神速，還能幫我這個做哥哥的琢磨出了一個賺錢的營生。

搞得我這個做哥哥的，反倒處處讓弟弟操心了！”

嫂子也道：“二郎確實有出息了，練武這才幾天，就能給你撐腰出頭了，等他真練出來了，咱家也就真揚眉吐氣了?！?

兩個孩子雖然不懂什么，但也都一臉仰慕的看著院子里閃轉(zhuǎn)騰挪的二叔，覺得又帥，又厲害。

連左鄰右舍也不時有人探頭看一眼。

“沒想到李家這個二郎居然還真練上武了，感覺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呵呵，爹，你想多了，能練上武也不一定就能練出來，練武哪有這么簡單。”

“那可不一定，我可聽說李二郎在鏢局都當(dāng)上什么靈工了，每個月能賺八百文錢呢！”

“啊，真的假的？”

哥哥嫂子和鄰居們的聲音都不大，但李知序現(xiàn)在耳聰目明，自然聽到清楚。

不過卻沒放在心上，此時他的三皇炮拳進(jìn)度已經(jīng)掛到125/200了，還差75點就能小成了。

而且隨著拳法的熟練度提升，他也能感覺到自己的皮膜筋肉正在發(fā)生某種其妙的變化，好像正在經(jīng)歷某種蛻變一般。

他知道自己這是正在跨入真正武者的第一個境界，煉皮境界。

力量也在不斷的變強(qiáng)。

這種能夠清晰感覺自己正在脫胎換骨的感覺，簡直讓人沉迷。

“這就是武道的魅力嗎？”

李知序嘴角微微掀起，非常享受這種感覺。

唯一讓他不滿的就是，他現(xiàn)在氣血雖然已經(jīng)充盈了，但總感覺好像缺點什么。

煉皮境雖然是武者的第一個境界，但是普通人想要踏入煉皮境，除了要通過拳法錘煉肉身，還需要用藥浴來浸泡皮膜，稱之為藥湯。

想到湯藥他忍不住一皺眉，因為湯藥的價格太貴了，一般就算是最便宜的也要一兩銀子，貴的更是要數(shù)兩銀子一副。

這錢，靠他在鏢局的工錢根本九牛一毛，就算一個月800文，也不夠一副最便宜的湯藥。

看來還要繼續(xù)依靠哥哥，得盡快幫哥哥把生意做起來。

他這樣想著，忍不住苦笑，本來是想著幫哥哥謀個營生，不要去干苦力的，結(jié)果……

不過那也不是自己外人，是咱親哥，靠哥哥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