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溫和地走進那個良夜?什么意思?”路明非說,這句話他知道,是威爾士詩人迪倫·托馬斯創作的一首十九行詩,也是他最著名的作品之一。
至于他為什么清楚,還要歸功于高中的時候,在陳雯雯的文學社當社員的時候的薦書活動里看過的。
呃。。。等下。。。陳雯雯的社團?
路明非有些懵了,“我不是參加的舞蹈社嗎?那文學社又是什么情況?”
就在他還在懷疑的時候,周圍這黑白色的景色突然出現了陣陣裂痕,像是玻璃碎裂一樣。
“咔嚓咔嚓”的聲音不絕,就在最后,周圍的空間真的像玻璃一樣嘩啦啦的掉了下來!
“嗚啊!”路明非,于夢中驚醒。
“什么什么?”躺在他邊上的蘇曉檣也被他的驚叫嚇醒,“怎么了嗎?”
“哈哈一一”路明非大口了喘氣一會兒才平靜下來,看著蘇曉檣一臉的關心,他心里不由得一笑,“沒事,做噩夢了而已。”
“沒事就好。”蘇曉檣放心的拍了拍胸脯,掀起一陣波濤。
路明非在一邊看著洶涌的波濤,不由得心神一動,一時間竟然有些呆住了。
蘇曉檣自然看到了邊上一副色瞇瞇樣子的路明非,打趣的笑了,在路明非面前故意的挺了挺胸脯,“怎么樣?想吃嗎?”
路明非老臉一紅,“不了不了,明天我還要上班呢。”
“哼哼一一”蘇曉檣得意地轉過身去,順便用屁股頂了下路明非。
“額。。”路明非忍了!
時間來到第二天的早上,路明非又來到了公司。
“怎么了明非,你看上去像是睡眠不良的樣子?”中午休息的時候,楚子航來到他的座位邊上,一臉關切的問到。
“哦,你說這個嗎?”路明非回答:“我昨天晚上做了個夢,半夜里嚇醒了,結果過了好久才重新睡著。”
“是這樣嗎?”楚子航說,“我記得你之前和我一起出差的時候的睡眠質量一直挺不錯的啊?有時候我都叫不醒你。”
“可能是因為老了吧。”路明非摸了摸后腦勺,這樣說著,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師兄,我們上次是在哪里出差來著?”
“什么?”楚子航擔心的看著他,“你連這個都忘了嗎?”
“哎呀,不是離的太久了么。”路明非打著哈哈說。
楚子航狐疑的看了路明非一眼,然后說道,“我們上次去的是***。”
“什么?”路明非一愣,隨機說到:“我沒聽清啊?再說一遍?”
“好,那我再說一遍,我們上次去***出差啊。”
聽著還是聽不清的出差地點,路明非的臉色不由得凝重起來:不對勁,這一切都不對勁!
就在這時不知道從哪里傳來詩朗誦的聲音,也許是從腦海里出現,也許是從遠方的教堂傳來。
那首詩是這么唱的:
不要溫和地走入那良夜,
你應燃燒,你應對著日暮呼喊;
怒斥、怒斥那光明的微滅。
盡管聰明人臨終時知道黑暗真確,
是因為他們的話語沒有迸射閃電,
他們并不溫和地走入那良夜。
好人,當最后一浪涌過,號呼他們脆弱的功業
本可以很光輝地起舞于綠色的海灣,
也怒斥、怒斥那光明的微滅。
狂放的人碰見并歌唱過太陽的飛越,
意識到,太晚了,他們曾使它在途中哀嘆,
他們也并不溫和地走入那良夜。
沉肅的人,臨死時用目眩的視覺
看到瞎眼也能像流星般閃耀而欣歡,
也怒斥、怒斥那光明的微滅。
而您呀,我的兄長,身處高度的悲切,
請用您的熱淚詛咒、祝福我,我祈愿。
不要溫和地走入那良夜,
怒斥、怒斥那光明的微滅。
聽到這,路明非已經有所覺悟,他從座位上站起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公司,“楚子航”臉色一變,追在他身后大聲喊:“你要干什么?你要往哪去?路明非!”
“我要去完成一件很重要的事,所以對不起了,師兄!”路明非如此說著,啟動了汽車的發動機!
轟隆隆的聲音響起,路明非已經將這輛車的油門踩到最低!儀表盤上的數字不停地上升,上升!
一百。。。一百。。。一百八。。。兩百。。。兩百二十!
而這樣的時速,還是在繁華的市中心,難道就不會出車禍嗎?就算不出車禍,也該有交警來管理就是呀!
然而沒有,這大馬路就是這樣的寬闊!任由路明非狂飆!
風馳電掣,果真是風馳電掣呀!
只是片刻功夫,路明非就殺到他想要來的建筑物的門前來。
他一個急剎車,令人牙酸的“嘎吱一一”的聲音就響起來,而后這輛車就在離墻一厘米的地方停下。
路明非走下車門,乘坐著電梯上樓,來到門前,敲了幾下門。
“誰呀?”,一個身材婀娜的女人就打開了房門,“哎呀,明非,你怎么回來了!”
“別誤會,我不是不高興你回來,只是。。。你不是今天要上班嗎?”
“不過正好,你爸爸今天休息,咱們已經好久沒一起吃過飯了,快坐吧。”
“不,不必了。”路明非笑著說,“我是在外面跑業務的時候,正好路過咱家,就想著看看而已,吃飯就不必了,我還要去和客戶一起吃飯呢。”
“吃飯可以,不要喝太多的酒,不然到時候會難受的。”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走出來的路爹說了這樣一句話。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老爹。”路明非笑著說,盡管他眼前的父母的臉上如同嫩雞蛋一般的光滑。
“那。。。我就先走咯?”路明非說。
“走吧走吧。”路媽笑著說,“去賺馬尼去。”
忽然,路明非一把抱住了路爹和路媽,他們先是一驚,甚至連身體都在一瞬間繃直了,但很快又放松下來,同樣也抱住了路明非。
“爸媽,我好想你們。。。”路明非說,“外面一點也不好玩。。。”
“我們知道,我們一直都知道的,孩子。”路媽拍了拍他的后背,“可你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已經長大成人,而且結婚了,是男子漢了,你只能學會承擔你應盡的責任了,盡管這會很痛苦。”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的。”路明非放開兩人,擦擦眼淚,掏出手機裝做看了下時間,“時間不早了,我真要走了。”
“嗯,去吧。”
“再一一見一一”路明非慢慢的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