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山鬼
- 娘子!我真不是魔皇啊!
- 舊時月夜
- 2033字
- 2024-05-09 12:44:15
老槐樹說完,秦安還是不為所動,只想快點離開。
“咳……秦大夫!老夫忽然憶起,家中似乎有些微薄的財物不知該如何處置,你可否替老夫操操心吶?”
秦安聽到之后,腳步只是稍頓卻又繼續往前。
他不差錢!他要謹記師尊的教誨!
“另外,老夫又記起,這數百年來凝出了些許……靈槐液。”
靈槐液?
秦安腳步一頓,記起了藥王典里面的一篇丹方。
【槐樹屬陰,為鬼魅之物所喜,世間以陰木稱之!】
【可世事無絕對,槐樹苗以靈泉灌之,百載之后啟靈開智,不沾生靈幽怨之魂,哀恨之念,即可凝出純陰之液,號之靈槐。】
【靈槐不僅于修道大有益脾,女子若是常年服之,還可駐顏!】
【若是以靈槐為主藥,即可煉制駐顏丹!】
駐顏丹!
凡人也能服用!
如果只是山鬼的話……
“老村長客氣!斬妖除魔乃我輩職責所在,今晚我就將那山鬼帶來見你!”秦安腳步一轉,往荒山方向走去。
他不是貪圖什么報酬,他只是覺得捉拿山鬼這種小事,沒必要驚動城主府!
師尊!
徒兒不孝!
愧對您的教誨!
可徒兒的娘子更重要一些,相信孤獨終老的您,一定能夠理解的!
離開老槐村,秦安直接騰空而起,往村后的荒山飛去。
與幽山那種帶著巍峨主峰的山脈不同,荒山山脈綿延成片,沒有特別突兀的主峰,放眼望去,映入眼簾的就是成片的密林與交織纏繞的粗大藤蔓。
好在秦安沒必要深入荒山山脈內部去尋找,只需要在外圍搜尋即可。
因為被傷的獵戶都是在外圍遭到山鬼的襲擊。
秦安落在一條山民踩出的山道上,開始感知周邊的氣機。
修行者只有踏入第四境才能夠神念外放,而他只是一個第二境的小修。
此時天邊的最后一抹輝光恰好消失,天地間陷入一片黑暗。
今夜的皎月有些嬌羞,躲在云層之后不愿露面,而失去了清冷的月輝,夜晚的荒山倒是顯得有些陰森詭異。
秦安能夠感知到暗地里有東西正在窺探他,如果他沒猜錯,這應該就是這兩日屢屢傷人的山鬼。
說白了,就是尸鬼的一種!
“我一個大夫,怎么老是干著捉鬼驅邪的活?”秦安一邊呢喃自語,一邊掏出了羅盤。
可讓秦安沒想到的是,這羅盤毫無反應,指針以固定的速度掃過各個方位。
這代表著,周邊的氣機一切正常!
“怪了?難不成羅盤壞了?”
秦安拿起羅盤拍了拍,卻依舊毫無反應。
秦安想起他師尊說過的,哪怕陷入了極陰之地,墜入了烈焰火谷,在蠻荒之地迷失了方向,按照羅盤的指引也能夠找到出路!
況且羅盤在幽山之澗那種地方都能用,沒理由在一個普通的荒山用不了!
如果羅盤沒有壞,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
這所謂的山鬼,不是鬼物!
“四方星宿,指我歸處,驅喪破妄,道引前途!”秦安口中念著法訣,同時往羅盤內注入靈氣。
下一刻,四道流光從羅盤四角激射而出,直指四個方位!
秦安也趁機對照著羅盤指引出的四角方位,感應起窺探目光的具體所在。
原本難以察覺的窺探目光,在四角方位被確定后變得清晰起來,哪怕是秦安也能夠確定目光的大致方向。
就在這片山林的深處,方位偏差不會超過十丈!
藥王所留的羅盤,可不僅僅能夠指引陰邪之物所在那么簡單,更能夠定四方,驅迷妄。
這本是一件用來尋找世間極陰或極陽之物的至寶,可惜秦安的修為還不夠讓他去到那些險地,只能暫時用做指引鬼物的羅盤。
相信藥王在九泉之下也會非常欣慰,因為秦安把他不能死板,世事都要隨機應變的教誨牢記心中!
咔嚓——!
正當秦安打算往山林深處去時,一聲枝杈折斷的響動從他頭頂上方傳來。
秦安抬頭望去,一個大約六歲的孩童正蹲伏在樹枝之間,他的渾身僅有幾塊破布遮掩,雙目赤紅無比,裸露在外的表皮上,似有隱約的鱗片印記。
秦安與他對視一眼,卻不想這孩童居然一躍而起,如同靈猴一樣逃往山林深處!
其速度之快,好似馭風而行,堪比飛遁!
“妖孽,哪里逃!”
秦安來不及多想,直接躍上樹梢追了上去。
可是越追,秦安就越覺得不對勁。
這孩童明顯不是尸鬼之物,他身上沒有陰邪之息,反而與常人一般無二!
翻過一座山,孩童的速度依舊不減,眼見想追上還需要一段距離,秦安直接朝其雙腿處射出兩道金色指罡!
噗!
指罡洞體而出,帶起血花飛濺。
腿部受擊,這孩童一時失衡砸入林內,生死不知。
秦安落在樹梢上,看著在地上掙扎不止的孩童,心中忽然涌現出一個怪異的想法。
怪異到他自己都覺得荒唐的想法!
啊吼!
孩童口中發出了一聲怪叫,用恐懼與敬畏的眼神看著秦安,不敢再動彈。
“你早點束手就擒不就好了?”
秦安直接落在孩童身旁,抓起他的一只胳膊打量了起來。
與尋常的孩童不同,這孩童的胳膊雖然瘦弱,可表皮卻異常粗糙,摸起來,擁有如同蛇鱗一樣的層次感!
就好像是,發生了不該有的禁忌之后的產物。
又打量了孩童那赤紅的雙瞳一眼,秦安將他抓起,準備帶去給老槐樹辨認一下。
嗡!
天穹中忽有一道紅芒掠空而至,從后方直朝秦安的心口釘下!
千鈞一發之際,這孩童不知哪來的巨力,一掌將秦安推開三丈遠!
轟!
煙塵四起,霧靄陣陣!
待塵土散去,一桿通體暗紅的長槍釘在地上,周遭的土石灌木全部都被掀開,露出下方潮濕的泥壤。
那孩童已經不見了蹤影,唯有濺射到秦安面上的血跡述說著一切。
秦安摸了摸面上的溫熱,一時陷入了呆滯之中。
這鮮血好像在跟他哭訴,他能真切的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悲意。
“這最后一個漏網之魚,也清理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