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編輯部的回信
- 年代:從首屆春晚開始
- 風華正茂的老洪
- 2943字
- 2024-04-27 14:36:13
老樓從門衛室當中伸頭往外看了看,見是藍毅夫,笑著回道:“有啊!還不少呢!”
“你等會兒,我給你拿。”
聽到這話,藍毅夫明白了是雜志社回信了,他把自行車停靠到路邊,也走進了門衛室,從兜里面掏出一包大前門,帶錫紙的。
“樓叔,來,抽煙。”
老樓看著一整包沒開封的煙,沒接。要是一支他也就接了,可一包……這煙可不便宜,三角九分呢。
藍毅夫看出了老樓的顧慮,笑著解釋道:“最近得出差一趟,沒法一直在廠里,往后有這信件往來,樓叔您幫我收著,我出差回來了再來取,得麻煩您老了。”
“嗨!這事啊!”聽藍毅夫這么說,老樓才接過了煙塞進自己口袋:“這都是小事。”
收了藍毅夫的煙,老樓自然得干事,他又補充了一句:“放心吧,放我這丟不了。”
說著,把三封信都遞給了藍毅夫。
藍毅夫接過,沒有在這兒拆信封,放進挎包里面,騎上自己的二八大杠跟老樓告別:“那樓叔,我先走了。”
等離開北影廠,拐了個彎進入新街口外大街以后,藍毅夫這才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停下車,從包里面拿出三封信細細打量。
一份是《人民文學》寄過來的,一封是《青年文學》寄過來的,還有是《當代》寄過來的。
藍毅夫迫不及待的打開了《人民文學》寄來的信封。
先是一張信紙。
【《人民文學》編輯部錄用通知。
藍毅夫同志:
您撰寫的詩歌《民歌》(筆名:藍色的海洋)已經收到,經本刊編輯部審稿通過,擬刊于《人民文學》1982年12期發行,望悉知。稿件刊用后,我們會寄發當期雜志,以供用途。
特此通知并致以感謝。】
下面有《人民文學》編輯部的落款和公章,藍毅夫看到這些,心中不由高興。
被錄用了,竟然真的被錄用了,他連忙打開另外一張紙,想要看看有多少稿費。
這張紙是郵政的取款通知單,藍毅夫一看金額,4.8元。
差不多快五塊,一首不過一百來字的小詩,竟然就收到了差不多五塊的稿費,這錢來得也太容易了。
想到這,藍毅夫連忙打開《青年文學》寄來的信。
還是兩張紙,一張錄用通知,一張取款通知單。
錄用通知上的言辭和人名文學差不多,稿費是四塊。
藍毅夫又打開最后一封《當代》的信,笑容頓了頓,隨即啞然失笑。
這是一份退稿通知書,不過退稿不是正常的嘛!自己干嘛期待太多呢
手中拿著兩張取款通知單,藍毅夫心情還是愉悅的。
那天知道了曹紅祥寫詩賺到錢以后,他用半小時寫了三首詩。
《民歌》投給了《人民文學》,《給你們的信》投給了《青年文學》,《夜》投給了《當代》。
沒有想到三首詩,竟然有兩首被錄用了,共收到8.4元的稿費。
看來寫詩歌這條路子完全是可行的,賺錢太容易了。
把東西收好,藍毅夫不急著回家了,自行車掉頭,直奔郵局而去。
這錢,落地才能為安。
這年頭家里有電話的很少,電話費也很貴,所以人們習慣用寄信來交流,即便現在是上班時間,藍毅夫到郵局的時候,這里仍然排著長長的隊伍,前面至少有二十多人。
沒法子,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藍毅夫只能乖乖排隊。
好在他今天穿得比較厚實,裹緊衣服,站在寒風當中,只要不斷的踱著步,倒也沒有那么冷。
拍了半個多小時,總算輪到他了。
“同志,我取錢。”
工位上坐著的是一個大媽,頭也不抬的說:“證件。”聲音顯得極其不耐煩。
藍毅夫沒在意,乖乖的把自己證件遞過去。
這年頭的工作人員是這樣的,他們拿的是鐵飯碗,誰也沒有權利開除他們,能給你把事情辦妥就不錯了,要什么態度?
飯店當中還貼著“絕不無故毆打顧客”的牌子呢。
大媽態度雖然不好,但辦事還是很利索的,不一會兒,藍毅夫就拿到了自己的錢。
走出郵政的那一刻,藍毅夫覺得心中格外踏實。
寫詩歌這條路,可以走,藍毅夫決定,等之后有空了,就把全國的雜志社統統投一遍,別管有棗沒棗,先打一桿子再說。
此時已經是中午了,藍毅夫沒急著回家,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國營飯館把午飯解決了。
一進飯館,一個醒目的牌子掛在窗子上:絕不無故毆打顧客。
藍毅夫無奈笑了笑,剛才在郵政還想這事兒來著呢,現在就見著了。
現在是沒有服務員一說的,菜單都寫在墻上,想吃什么先去窗口交錢以及票,然后等到廚師做好了自己去端。
藍毅夫也沒多要,只點了一碗打鹵面,付了九分錢外加二兩糧票。
吃完以后,這才騎車回家。
回到家,藍毅夫剛走進四合院,又遇到了倒座房的劉大爺。
“毅夫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沒上班嗎?”劉大爺問。
“哦!劉大爺,我回來拿點兒東西。”藍毅夫隨便找了個借口,轉而問:“您呢,劉大爺。”
說到這,劉大爺嘆了一口氣,顯得有些憂愁:“現在顧客越來越少,沒活干,就只能在家了。”
聽到這話,本不甚在意的藍毅夫心念轉動。
劉大爺是泥瓦匠,就在這京城里面討飯吃,肯定熟悉周圍房子的情況,自己什么時候想要買房子了,可以找他幫忙問問。
不過又想到自己的錢包,藍毅夫就不說話了。
原主工作不過兩個月,除去花銷,總共就存了八十多塊錢,切切的說應該是八十二塊六毛,這是他整理原主資產以后得到的數字。
現在再加上他剛剛從郵政取出來的錢,那就剛好有九十塊錢。
這九十塊錢如果僅僅只是用于生活開銷的話,那他可以獲得很瀟灑,但要是先要買房子,顯然還是不夠的。
“現在都這樣,誰家也不容易。”
“等過了這個冬天,情況應該就會好轉了。”藍毅夫安慰道。
“希望吧!”劉大爺也知道藍毅夫是在安慰自己,說了一句自己也不確定的話。
兩人告別,在狹窄的走道當中,藍毅夫走到了自己家門前,他眼睛不自覺的看了看緊閉著的牛寡婦家大門。
穿越過來快半個月了,藍毅夫與這個牛寡婦見面的次數寥寥無幾,可卻對他的聲音熟悉無比,這讓藍毅夫產生了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他也說不清楚。
搖了搖頭,打開鎖,藍毅夫推開家門。
家里依舊,簡陋至極的家具,毫無一點兒煙火氣。
曾經這里住著原主一家,父親是個傳統的文人,在大學里面教書,好為人師,家里面經常有學生來拜訪,亦有同事來聚餐,真可謂熱鬧至極。
可自從……家里面就再也沒有什么生氣了,原主只把這當成一個蝸居的地方,從來沒有如同一個家一般認真的打理過。
“如果父母看見家里的樣子,應該會失望的吧!”
雖然藍毅夫是穿越而來,從來沒有與原主父母相處過,但原主關于父母的記憶格外深刻,這影響到了藍毅夫。
他覺得,等之后自己有錢了,有空了,應該把這里好好的打理一下,至少得有一個家的樣子。
如果有可能的話,把整個四合院重新買回來,也算是原主父母有一個交代了。
走到廚房,從熱水壺當中倒了點熱水,藍毅夫洗了把臉,暖和了一下身子,他坐到書桌前又開始寫作。
現在剛剛中午,各大單位應該都在吃午飯,藍毅夫想趁著這個時間再寫幾首詩投稿出去。
既然已經確定了寫詩歌能賺錢,那這筆錢就得抓住。
一首詩歌幾塊錢,只要有時間,這樣的詩歌藍毅夫一天寫幾十首毫無壓力,只要有一半被錄用,那他就賺翻了。
藍毅夫俯首在書桌前寫詩,有了上次的經驗,藍毅夫寫詩的速度更快了。
一個小時左右,他寫了八首詩歌,從抽屜里面拿出信封以及郵票貼上,藍毅夫伸了個懶腰。
投稿得錯峰投,之前投過的得隔一段時間再投,所以這次藍毅夫沒有投《人民文學》和《青春文學》,而是選擇了河北的《長城文藝》,山西的《黃河》,滬城的《萌芽》等等外省雜志。
雖然這樣時間上會久一點,但無所謂,只要有錢就行,自己等得起。
起身收拾一下,換了一身干凈一點兒的東西,藍毅夫重新出門,將門給鎖上,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四合院。
來到附近的郵局,藍毅夫把八首詩寄給了八個不同的雜志社,花費了半個多小時。
出了郵局,藍毅夫又到供銷社去買了半斤茶葉,這才等著自行車向央視而去。
今天要去央視報到,得給師叔帶點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