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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搞錢

山有山的錯落,人有人的平仄,在每一個人的一生中,平淡的日子總是占著大頭,就像水會有波瀾,但終歸寧靜。

鎮南城人來人往,他們帶來了傳聞,也帶走了談資,但最近幾天的時間,人們談論的對象,總是繞不過兩個勢力,順風鏢局和滄海派。

顯然,滄海派之主徐高峰親自造訪順風鏢局一事,就像一枚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水面,讓鎮南城的江湖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聽得多了,李逸也終于發現了那若有若無的既視感是怎么回事,心中忍不住吐槽:

“平之、鏢局、滄海,合著這是要上演一段笑傲江湖的戲碼啊……”

李逸當然知道這個世界不是自己知道的那個世界,但他更明白江湖上其實沒有新鮮事,無論是刀光劍影還是恩怨情仇,總離不開名利二字。

為了名利,類似的事情并沒有少發生,而那些恩怨和這一次唯一的不同,似乎只是因為這一次離自己近一些,算得上是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情,它讓自己有了參與感,僅此而已。

現在是午后,過了飯點,店內只有一兩桌人還在喝酒劃拳,李逸趁閑,倚靠在大門邊上,躲著陽光,眼眸半張,看著不遠處的茶樓。

那兒已經圍了不少人,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喝茶解暑之時,聽著說書人娓娓道來的故事,已然算得上是不錯的消遣。

這并不是說這個時代消遣的方式貧瘠,只是對普羅大眾而言,戲館青樓花費太高,時時去,就算是人沒事,袋中的子兒也不允許。

相比之下,還是聽書更為劃算,一壺茶,便可坐大半日。

李逸也在聽,便是隔了一條街道,說書人抑揚頓挫的聲音也傳到了他的耳中。

有些故事,哪怕是看過不少網文的他都覺得有趣,這半個月,聽書已經成為了李逸摸魚的方式。

“話說那徐高峰,不知得了何種奇遇,一朝踏足先天,出關便找上老對手陸清平。

那陸清平也是一流中的好手,只因看不慣滄海派以大欺小的行徑,多次出手壞了滄海派的謀劃,和徐高峰結下梁子,兩人斗了五年不分勝負,可這一次交手,徐高峰已是先天……啪!”

正講到精彩處,說書人提起醒木,往桌子上一拍,一聲脆響,將聽的津津有味的客人拉回現實,見到說書人一臉奸笑,罵聲四起。

“這老東西,就知道要錢!”

“別停啊,快往下說,我倒是想知道,徐高峰踏足先天,陸清平可還有活路?”

“你哪來的消息?要成先天高手豈是那么容易,莫不是那徐高峰在往自己臉上貼金?”

“快說,后面怎么了,說細節,我要知道先天高手出手到底有何等威勢,讓大爺聽得高興了,還能少了你的打賞?”

一時間,茶館前哄鬧起來,倒也有不少人慷慨解囊,向小廝手中的籮筐扔去銅板,碎銀,讓小廝點頭哈腰,連連陪笑。

“說書說的好,似乎也挺賺錢的。”

遠遠看著一臉猥瑣笑意的說書老人和紅光滿面的小廝,哪怕離得老遠,李逸也能察覺到他們的喜悅,顯然收獲不錯,不由摩挲著下巴,動起了文抄的念頭。

既是消遣,客人多多少少都會給出些錢財,如李逸這般白嫖的,當然是少數。

若是故事精彩,愿意打賞的自然更多,運氣好些,沒準還能遇上“千金難買爺高興”的主,暴富都有可能,確實是個賺錢的路子。

李逸別的不多,故事可不少,此前十多年,他可沒少拿出來逗弄村中稚子,只是畢竟不是吃這碗飯的,再加上對江湖沒什么了解,李逸也不敢亂說,以免得罪了哪方勢力,給自己找不痛快。

現在李逸心中已是有了大豐的大概圖景,倒是又動起了心思,而且……

李逸目光閃爍,若是能借著說書人之口說一個似是而非的故事,給順風鏢局提個醒的話,也算幫那天真的少年一把吧。

“據我所收集到的消息,那滄海派徐高峰可不是個善茬,別人或許不會以大欺小,他可不管這些,若是讓他摸到我頭上,可就沒處說理去了,此事還要從長計議。”

李逸沒有沖動,雖然因為陳平之很像曾經的自己的原因,李逸很想幫一幫他,但卻不愿因此將自己牽扯進去。

凡事量力而行,才能活的更久。

“不過賣故事賺錢這事兒倒是可以試一試。”

金古武俠中那么多精彩的故事,總有一些是可以講的。

又扭頭在街上掃視了一圈,行人雖多,但絕大部分是做買賣的,畢竟不是飯店,并沒有多少人來酒樓。

又看了一眼酒樓內,掌柜和剩下的小二都在,便是有人來了,也能夠招呼得過來,略微沉吟,李逸朝街上走去,約莫半個時辰后,出現在了對面的茶樓中。

又說了一段,那小老頭醒木一拍,熟練的發動了技能“且聽下回分解”,也不管客人起哄,端起涼茶灌了幾口,才慢悠悠的起身。

作為一個經驗老道的說書人,趙四自然不會一股腦的把自己的故事掏光,那可都是他謀生的寶貝。

畢竟人這一生是有限的,在這有限的時間里,親身經歷也好,道聽途說也罷,閱歷總歸是有一個盡頭。

說書人肚子里的故事,自然也就那么多,在這地說完了,客人沒了新鮮感,自然就賺不到錢,只能換到另一個地方,既是尋找新的客人,也是尋找新的故事。

故事說完,茶水也喝得差不多了,客人漸漸散去,只有少數還在討論著方才的故事,就著自己知道的情況,完善著事情的來龍去脈。

趙四并未離開,飲茶之時,也在聽著下面的故事,不管有用沒用,都是素材。

“老先生說書的本事,比之其他幾個倒是要高出不少,不知老先生是從何處來?”

李逸座到了老頭對面,惠而不費的話張口就來。

趙四撇了一眼李逸,即便還穿著對面酒樓的工衣,也掩蓋不住少年朝氣,除此之外,李逸還給了他一種特別的感覺,全然沒有別的小二那般低三下四的感覺。

他不禁覺得奇怪,不知道這小二尋自己作甚,接過話茬:

“說書人居無定所,一生都在行走,四海為家,無所謂從哪里來到哪里去。”

先是笑了笑,頗為深沉的說了一句,才詢問李逸的來意:

“小伙子,你找老頭有什么事?如果是問剛才的故事,那可得等到明天了。”

李逸也不遮遮掩掩,道明來意:

“我想和老先生談一筆買賣,想必先生心里清楚,你比其他幾位受歡迎,是其他幾位的故事已經翻來覆去說了許多遍,而你帶來的故事比他們新鮮。”

趙四聽到李逸說得這么直白,差點兒被嗆到,輕咳幾聲,才擠出一句話:

“你方才不還稱贊我說書的本事也比他們好嗎?”

李逸也不尷尬,那是事實,繼續到:

“那也是一方面,不過你清楚,沒有新故事,用不了多久,你又要到別處去了,看你年歲不小,怕是也不愿那樣。”

趙四是認同的,別看他好像還挺豁達,習慣了居無定所的生活,但那是沒有辦法,若是能在一地久居,他也不愿意四海為家,深深的看了李逸一眼,道:

“你說的買賣?”

“這里有些故事,自覺還算精彩,奈何沒有老先生這般口才,在我這兒倒是蒙塵了。”

李逸只是說到這里,趙四便忍不住笑了起來,沒有了先前的期待:

“你個小娃娃,才多大年歲,就敢言有故事?經歷過多少事,就敢稱精彩?”

李逸不惱,畢竟自己確實沒有自己的故事,只道:

“先生方才所講,難道是自己的故事?酒樓人來人往,我聽到的,可未必比先生少,諾,你看看?”

李逸拿出來的正是先前是去書齋尋得紙筆,寫下來的兩小段故事。

“這字……真丑。”

拿到紙,趙四的注意力先是放到了歪歪扭扭的字上面,而后才注意內容,小聲念了出來:

“混沌初分盤古先,太極兩儀四象懸。子天丑地人寅出,避除獸患有巢賢……”

趙四不愧是經驗老道的說書人,只看開頭幾句詩,腦海中便已出現了一副天地初分,人類在遍地猛獸的世界中掙扎生存,出現一個個圣賢的宏大畫面。

再看下一張,卻是換了風格,一下子將視角拉到了市井小民身上,趙四不由贊嘆:

“好漢子,既不畏官,也不動色,就是要那奸夫淫婦的命。”

李逸寫的是水滸傳中潘金蓮和西門慶的事,人間八卦,哪里都有人聽。

趙四意猶未盡的放下紙,看向李逸:

“這兩段故事是出自什么話本,老夫也走過不少地方,怎么從未聽過?其他的你可還記得?”

李逸笑瞇瞇的看著他,看到那表情,趙四感覺在照鏡子,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可惡。

那神色分明就一個意思:

“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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