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我要去上學了，媽媽說要好久才能回來一次。”小宋生蹲在一邊，沒有如往常一樣和陳念捏著各種各樣的泥巴廚具。

“為什么？”陳念眨著大眼睛，手里還攥著剛剛捏出來的泥巴小碗。她不明白為什么明明學校到她家就幾百米的距離，會要好久見不到。

“媽媽說我要去市里上學，要好久才可以回家，明天不可以明天的明天不可以，要好多個明天才可以。”

“那你回來的時候還會捏出漂亮的小碗嗎？”陳念依舊自顧自地玩弄著手里的泥巴，手里眼里全是那一排形狀各異的泥巴，她的認知里還沒有離別，因為每天晚上的搖手與互道“再見”之后，第二天太陽升起，她就又會和生生哥哥繪聲繪色地描繪出昨晚夢境是如何，然后背著書包去那個有很多小朋友的幼兒園。

“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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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茴和陸寧在廚房忙著做飯，陳景義和宋年坐在院子里說著生意上的事情，而陳念和宋生在院子里跑跑跳跳的。

“市里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嗎？準備什么時候走？”楊茴把切好的蔥花扔進鍋里，鍋面傳來嘶啦一聲，她又轉身去拿切好的菜。

陸寧在旁邊洗著其他的菜，沒精打采的。“準備好了，學校什么的都安排好了。”

楊茴聽見陸寧興致缺缺的語調，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陸寧，又抬起胳膊碰了碰她，以示安慰。“去市里上學是好事，市里的學校總歸是比村里的好。”

“我知道的，但是宋生從小自在慣了，也不是個省心的，一直闖禍...”

楊茴翻炒著鍋里的菜，油煙四起，她沒忍住側身咳了一聲。“男孩子總歸是要被束縛的，總由著性子來也不是件好事，而且生生是個好孩子，不會亂來的。”

“但愿吧。”

“再說了，小錦不也早就去市里上學了，你和宋年總這么來回跑也不是個事。”

陸寧聞言嘆了口氣，手里的菜過了許久還是沒有洗完。宋錦是她的女兒，向來讓她放心，小錦上小學后，她基本每天都是市里村里來回跑，剛開始的那個月她就瘦了五斤，很吃不消，但是她不想讓小生幼兒園就離家，也不想讓剛離家的小錦獨自面對外面的世界，硬是堅持到現在。

舍不得讓你走遠，又想讓你可以享有更好的，所以不上不下，無法抉擇。

自打有了陳念，楊茴就很少下廚了。明天一大早宋年一家就走，今天是送行宴，故而楊茴下廚。兩個人在廚房忙乎許久，桌面逐漸被各式各樣的菜擺滿，陳念和宋生早已灰頭土臉，渾身是泥。

“兩個小花貓，趕緊洗手吃飯。”

陸寧見宋年哈哈大笑地看著兩個孩子玩得渾身狼狽，不由生氣“讓你看著孩子，你就是這么看的？”

宋年望著兩個孩子嘻嘻哈哈的，只回頭望了一眼陸寧，又扭過頭看著孩子“我早就說過嘛，活著就好，孩子高興就玩唄。”

“弟妹，小孩這個年紀不玩啥時候玩啊？別學你嫂子管那么嚴。”陳景義正帶著兩個孩子玩水，遠遠的傳來一句。

楊茴端著最后的菜放在了桌上，然后回瞪陳景義一眼。

“嫂子，我看我就應該在小生幼兒園的時候就送他去市里。”陸寧見楊茴出來了，轉身無奈地說到，“念念都快被小生帶壞了。”

“孩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