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我猜這消息會走露,恐怕還是你陰葵派和花間派內(nèi)部問題吧,再強的堡壘總是從內(nèi)部被人瓦解的,石之軒一人把持花間派和補天道兩派掌門,兩派之內(nèi)恐怕早有人心生不滿。而陰葵派內(nèi)自然也不是鐵板一塊,你也說了魔門中人都是自私自利,我看婠婠你的天魔大法應(yīng)該已經(jīng)初步達到了第十八重,早就超越了你的師父,也就內(nèi)力不及她深厚罷了。陰葵派內(nèi)你的處境一直不是很好,更是經(jīng)常受到長老邊不負(fù)的多次威脅,恐怕也是你師父壓著,你才沒有殺了他,畢竟邊不負(fù)即是祝玉妍師弟,又是她的女婿。但若是祝玉妍身死,以你的武功恐怕很大概率能繼承陰葵派的掌門之位。”李闖看著婠婠目光灼灼的說道,自古最毒婦人心,如此一個精靈般的女子,誰又能想到她會有如此狠辣心機。張無忌他娘說的沒錯,越是漂亮的女子越是心腸狠毒。
婠婠沒有半點被看穿心思的尷尬,正如她說的魔門中人本就自私自利,她不做同樣會有其他人做:“不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人人都道我是妖女,顛倒眾生,魅惑蒼生,而我只不過想要活下去罷了,洗盡鉛華,回歸平凡,方為真女子。消息我確實有泄露出去,不過就算我沒有泄露,也會有其他同門做這個事。只可惜我機關(guān)算盡卻沒想到自己成了第一個出局的人。”
李闖依舊一副淡漠的樣子,人間百苦,誰又不是在苦中作樂。他看著眼前這位魔門陰葵派的妖女婠婠,腦海中又浮現(xiàn)起之前那位不食人間煙火白衣仙子般的慈航靜齋圣女,兩人真不虧是天命中的敵手。
師妃暄是白衣無暇出塵入世的飛天仙子,只不過被慈航靜載的教育扭曲了價值觀,變成了一副圣女婊。
婠婠是鐘天地之靈慧的靈動精靈,一抹紅衣飄飄,赤足笑傲于紅塵,因生在魔門耳濡目染下,變的心性乖戾,心計毒辣異常,一如來自最深沉暗黑中的精靈,又如帶刺的玫瑰外表妖艷詭媚,卻又危險無比。
當(dāng)然李闖也沒有半點同情婠婠的意思,婠婠精靈的外表下是一顆心狠手辣的靈魂,她可是魔門妖女,要是誰被她的外表迷惑,恐怕只會死無葬身之地。在魔門的環(huán)境里能走出來的強者哪一個不是滿手血腥之輩,陰謀詭計殺伐果斷缺一不可。
婠婠等了半天,發(fā)現(xiàn)李闖并沒有半點觸動,李闖的表情依舊淡漠,意境封鎖也沒有半點松動,感情自己演了半天給瞎子看了:“侯爺,小女子已經(jīng)知無不言,沒有半點隱瞞,現(xiàn)在可以放小女子走了嗎?”
李闖的嘴角泛起一絲弧度,冷笑道:“走?之前你不還說要給我做端茶倒水的丫鬟嗎?莫非你之前的話都在糊弄本座。”隨著話音的落下,婠婠感覺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絲絲冷意讓本就穿衣大膽的她裸露著香肩和雙臂處白皙的肌膚上泛起點點的雞皮疙瘩。
“侯爺,見諒!奴家修煉天魔秘場不能動情,若是經(jīng)常待在侯爺身邊,侯爺如此偉岸的男子,奴家怕會情不自禁愛上侯爺呢,到時一身修為可就廢了。”
李闖目光淡淡,婠婠感覺他的目光雖然看著自己,卻又好像完全沒有聚焦一般空洞,在那空洞的深淵底部似乎有著一條遠古巨龍在仰天咆哮,只是剎那婠婠便感覺自己的靈神差點被卷進那無底的深淵。也幸虧婠婠精研天魔大法更突破至前無古人的第十八重,靈神強大,心靈才沒有被深淵吞噬,回過神來卻是已經(jīng)心中后怕不已,對于李闖的忌憚,也更加強烈了幾分,心中開始有點后悔自己來找李闖,這樣的人物如何是自己能夠算計的,再好的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也跟紙張一般脆弱。
“本座可以放你走,之后也會助你掌控陰葵派,甚至以后本座會幫你解決向雨田,讓你成為魔門歷史上第一位完成大一統(tǒng)的女邪帝。”在婠婠打算放手搏個魚死網(wǎng)破的時候,李闖突然說出了一段令婠婠訝異的話。
“我需要付出什么,我又如何相信你能夠說到做到。”婠婠很清楚天下不可能有白吃的午餐和晚餐,得到就必須要付出,尤其在雙方實力不對等的情況下,弱勢的一方需要付出的只會更多。
婠婠是個有野心的人,有野心的人有時候很瘋狂有時候又很惜命,否則婠婠又怎么敢因為一線希望就背叛祝玉妍引來正魔兩道阻擊祝玉妍和石之軒兩人。如果有的選擇她也不想跟李闖拼命,何況哪怕魚死了,網(wǎng)也不一定會破,現(xiàn)如今江湖上誰不知道李闖還有著最強之盾的稱號。
“本座沒有必要騙你,你也不配!這天下間也不是誰都有膽量面對向雨田。至于你需要付出的就是你自己,本座有召時你需要無條件配合。不過你也放心一般也用不到你。起碼在幫你一統(tǒng)魔門前,你沒有任何用處。”李闖的目光堅定而有誠意。
如今他已經(jīng)開始走向人界巔峰,他需要為自己安排下一些副手,這些副手棋子也許一輩子也用不上,也或許未來的某一天能起到奇兵的作用。有備無患,成也好,不成也罷,對李闖來說不過是順手而為。魔門邪帝向雨田遲早也是要對上的。
婠婠思量片刻,臉頰泛起一絲殷紅道:“可以,但我希望當(dāng)你的女人,并且希望你對全江湖宣布我是你的女人。”
李闖神色怪異:“有何意義?你若公布跟我的關(guān)系,豈不更加影響你在魔門的地位,如何一統(tǒng)魔門。”
婠婠紅著臉道:“侯爺誤會了,魔門中人雖然經(jīng)常自嘲以魔自居,當(dāng)年也是傳承于諸子百家,那時候的諸子百家學(xué)說大都講究跟朝廷合作共利,只是后來漢朝獨尊儒術(shù),罷黜百家后,又受到慈航靜齋、凈念禪宗等佛門勢力的長久敵視,才漸漸演變成了一群憤世嫉俗、孤傲偏激,不容于正統(tǒng)的人報團取暖,才有了后來魔門兩派六道。但是魔門內(nèi)對于朝廷的意向還是以合作居多,所以讓人知道我跟侯爺您有關(guān)系,并不會有影響,甚至還有不小助力。若是讓江湖人知道我是侯爺?shù)呐耍@樣我和您的利益共同化,也能真正得到你的信任,對于我統(tǒng)一魔門才不會有人閑言碎語,當(dāng)面一套背地一套。”
李闖想到白色,淡淡的笑道:“完全不必如此,哪怕你成為我的女人,甚至身體也屬于我,也并不能代表什么,你若想得到我的認(rèn)同,只需要體現(xiàn)你的價值就行。我選擇你也只是因為你有你存在的價值,若是有一天你失去了自己的價值,咱們的聯(lián)系自然也就不復(fù)存在。若你只是為讓手下人安心,完全有另外一種方法,等洛陽這里的事情了結(jié)之后,你可以在江湖散步流言,說你是我的情人,若有人來求證我不會承認(rèn),你也不需要承認(rèn),只是都不必去理會否認(rèn)就足夠了。”
“也好,實則虛之,虛則實之,虛虛實實,反而更容易令人相信,有時候確實只需要一個流言,就可以讓人產(chǎn)生認(rèn)同感。沒想到侯爺也是玩弄權(quán)術(shù)陰謀的高手,那么以后奴家就是侯爺?shù)娜肆耍顮斢惺裁葱枨蟮脑挶M管吩咐。”婠婠自小就在魔門的陰謀詭計中長大,一聽李闖的辦法就知道此法可能更加實用,不僅對李闖又高看了幾分,還以為此人只是空有一身實力的武夫。有腦子的武夫只會更加可怕。
“不過侯爺不需要在奴家身上下什么禁制手段嗎?”看到李闖沒有其他表情,似乎就打算這么放自己走,婠婠反而覺得有點不現(xiàn)世。
李闖平淡的看著眼前的絕色女子,那雙眸子古井無波,拿出一個小巧的飛龍令牌遞給婠婠:“不需要,沒什么事的話,你可以走了,有需要的時候自會有人找上你,這塊令牌你拿著,必要時可以證明身份,以免被自己人誤殺。”
無非是隨手布下棋子,李闖隨時有能力收回,婠婠是個聰明人,在實力沒有超過李闖前,絕對不會自投死路,李闖對自己的實力有充分的自信,婠婠這邊輩子也沒有可能追上李闖的腳步,機會已經(jīng)給到對方,能不能把握住就看對方自己了。人心本就是這世間最復(fù)雜的東西,靠禁制控制人那只是最下等的手法。
婠婠拿過李闖遞過來的飛龍令牌,令牌上還帶著一絲絲對面男子的體溫,可惜李闖是個不解風(fēng)情的男子。一番交涉下來,婠婠甚至不確定李闖的目光是否有真的在她身上存在過其他正常男子該有的情緒。
“活該單身,整天跟著太監(jiān)出雙入對。”婠婠不無惡意的臆想道。看著李闖的目光甚至帶上了一絲憐憫。
“......”李闖重新將目光掃向了婠婠,他感覺剛剛婠婠用一道揣著惡意的目光看向他。只不過婠婠卻在他視線轉(zhuǎn)過來之前,已經(jīng)轉(zhuǎn)身向樓下走去,一身紅衣赤足還瀟灑的揮手向身后揮了揮手,一如精靈般離去不帶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