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而復生
- 不會線性代數,你說你是大法師?
- 天津四旅人
- 2429字
- 2024-05-04 00:04:41
李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在夢里,目可及處遍是紅到發白的火焰。
這火焰似乎能焚燒世間一切的邪異,凈化著一幕幕怪誕與扭曲。
“李可……”
李可忽然聽到有人在叫自己,他回過頭,在火海中看見了孫雨虹痛苦驚懼的臉。
李可試圖將她從火海中拉出,但卻見到這臉開始轉變起了形態,一會兒變為李歆,一會兒變為別的人,最后又停留在了梅琳達·道奇的形象上。
下一刻,火焰猛地騰起,在一陣尖叫聲中徹底將梅琳達化為了灰燼。
“不……”
李可驚呼出聲,但很快他自己也被這火海吞沒,再也感知不到任何事物。
過了不知道多久,一陣古怪的木頭和金屬的摩擦聲夾雜著微弱的人聲出現在了李可的耳畔,驚醒了已然不知道昏迷多久的他。
“……爾……·道……”
“好……的名……就是不……味……怎么樣?”
“……我沒死?”
李可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試圖尋找那讓他安心的綠色幽光,然而卻什么都沒有找到。
取而代之的,是一陣纖維斷開發出的碎裂聲,以及猛然照射在他臉上的銀色月光。
這月光是如此之強烈,讓腦袋混混沌沌的李可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麥吉爾老大,我說什么來著,這家伙剛剛下葬不到兩天,還沒有腐壞。”
一個年輕的男聲有些癲狂地說道。
“梅蘭德語?這是另一個世界?我又回來了?”
“這好像是個墳墓?”
李可的思路異常僵滯,但對方口中的話又讓他下意識感到有些奇怪。
自己腐壞不腐壞,與他有什么關系?
哦,不對,什么腐壞?
“約瑟夫,這次做得不錯。”
另一個年紀聽起來老成一些的聲音夸贊道:“這樣我們最起碼可以撐上三天,找機會搞點錢,然后離開這個到處是死人的鬼地方。”
“媽的,本來想著索恩好歹也是個大城市,沒想到這里比拉夫利爾情況更嚴重。”
“先把這家伙搞出來吧。”
下一刻,雙眼緊閉、光著身體的李可一只胳膊被兩只手抓住,然后整個人被提了出來,放在了地上。
“這家伙胳膊還挺軟,不像一般的死人。”此時第三個男聲響起,口吻中帶有一絲絲的驚疑。
“那當然,老子又沒死……”
李可先是在心頭吐槽道,隨后又忽然一愣,猛然反應過來某些異樣。
“胳膊,什么胳膊?”
“普約爾不是只剩個腦袋了么?”
此刻他的腦袋終于逐漸清醒,開始感受起了自己的四肢百骸。
與先前不同的是,他現在不僅有了身體,而且能夠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下半身了!
“難道我穿越到別人身上了?”
李可心中泛起猜測,然而下一刻那名為麥吉爾的男人卻“解答”了他的困惑。
“可惜,這棺材里除了那身衣服,沒什么值錢的陪葬品,還有一大堆血肉星子,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
“不過這家伙的身體很年輕,比較緊實,異味和囊腫又少,比那些軟趴趴的老東西好吃多了。”
“謝謝你,普約爾·道奇。”
普約爾的心頭一陣惡寒,他甚至暫時顧不上去為自己當下的奇特狀態感到震驚。
因為此刻,他終于徹底脫離了混沌,反應過來了這些人想要做什么。
他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看清了對方。
那是三個蓬頭垢面、形容枯槁的男性流民。
其中一個年紀大一些,大約在四十歲出頭,而另外兩個看上去只有不到二十歲,但眼中卻泛出了比前一人更多的狂熱。
雖然他們的口中說著道謝的話,但是臉上卻寫滿了戲謔和嘲弄。
那名為麥吉爾的領頭人從腰后抽出一把鋼刀,再次抓住普約爾的上臂,將刀刃向著他的肩關節位置捅了過去。
然而,他的手腕卻忽然被一只手死死擒住。
眼前的這具栗發青年的尸體也猛然睜開了眼睛,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他。
下一刻,麥吉爾捏著鋼刀的那只手從手腕位置被整個卸掉,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咔吧”聲。
“《人體上肢骨骼構造》,《擒拿技術精講:如何快速讓對方失去戰斗力?》!”
幾乎是在一瞬間,“普羅米修斯”就將這兩條視頻中的相關知識輸入進了普約爾的腦中,讓他用最快的方式給予了麥吉爾重創。
鋼刀隨之掉落,被翻身而起的普約爾接在了手里,反手逼在了麥吉爾的下頜。
“鬼,鬼啊!”
在麥吉爾的慘叫中,約瑟夫和另一名青年異口同聲地驚叫起來。
他們下意識地就要丟下自己的老大逃跑,然而卻看到普約爾雙眼微瞇,而后伸出了自己的左手,食指與中指分開,口中用極為拗口的方式念出了一個奇怪的字符。
“嘶……”
兩名青年只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能量都開始朝著胸口匯聚,下一刻便從那里騰起了熊熊火焰。
他們甚至來不及慘叫一聲,便化為了齏粉。
對于流民這種存在,普約爾向來是不具備好聲色的。
流民與難民,雖然都是因為瘟疫失去家產,四處流浪的人,但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難民往往以拖家帶口的人群為主,不具備多少機動性,他們會試圖乞討或尋求教廷的庇護,總體上是一些活一天算一天的可憐人。
而流民不同,這些人往往都無牽無掛,經常三兩成群,拉幫結派,為了活下去壞事做盡。
偷盜對他們來說是最不嚴重的行為,更多的流民則是搶劫、殺人,強奸,壞事做盡。
還有的就是像麥吉爾這類人,斗不過那些更加兇悍的流民,就跑到偏僻的鄉鎮和郊區打家劫舍,實在餓得不行了便去墳地里刨墳食尸,順便擄走一些值點小錢的陪葬財物。
更何況,按照麥吉爾的說法,他們是從拉夫利爾地區來的。
拉夫利爾是梅蘭德西北部的一塊自治領土,是有名的經濟不發達區。
那里由于缺少中央政府和教廷的管控,所以犯罪率極高,即便是在安定時期,拉夫利爾也以盛產詐騙犯、路霸和黑幫聞名。
梅蘭德語里甚至專門為他們發明了一句諺語:
“無論何時都應該恐懼拉夫利爾人,即便他們帶著禮物登門。”
然而無論是哪種流民,都是絕對的不穩定因素,再加上普約爾前幾天才剛剛親眼見過梅琳達差點被流民侵犯,他更是對這些人充滿了厭惡。
普約爾的思路很簡單:
多干掉一個流民,姐姐梅琳達就少一分危險!
是的,現在的他有很大的把握還確定梅琳達沒有死。
因為一旁自己的墓碑上,刻著立碑者的名字,那正是梅琳達!
索恩當地的宗教習俗不允許在死者的墓碑上刻印除了配偶以外的其它已死者的姓名。
僅憑這一點來判斷,姐姐就還活著!
不僅活著,梅琳達甚至還來到了這處墓地,為自己立碑。
這讓普約爾感到異常地欣慰。
反觀眼前的麥吉爾,已經被完全嚇傻,他甚至顧不上自己手頭的疼痛,涕泗橫流地向著普約爾求饒。
“少廢話,回答我的問題,我放你走。”
普約爾制止了他的哭聲,這讓麥吉爾微微一愣,眼中露出了期待。
“你們是怎么進入索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