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初承聽到六叔的話,撇了撇嘴,學著那獨守空房的小婦人一般幽怨的說到:“你都說了對淬煉精關的作用很大,四叔還能給我?我要是真感跟他要了,那他不給我皮都抽開花了才怪。”
話音微落,張初承又補了一句:“如果玲瓏她們攔了,恐怕我骨頭都得被打斷幾根。”
張玄武見張初承這么識相的樣子也不由得升起一陣我家娃終于長大了的感覺。
隨后張玄武端起茶杯微微吹了吹,便抿了一口茶水。
雖然有血靈蟻蜜的中和,但是對于修士而言,強大的六識也能很清晰的感受到蜂王漿的那股異樣的味道。
張初承見張玄武端起茶杯就喝,也沒有問燙不燙這種顯得自己智商很低的問題。
都修仙了還怕開水燙?
那我這仙不是白修了?
而且有的體修淬煉體魄的時候,可是跳進丹爐中被人當成丹藥煉的。
張初承見六叔沒再繼續說話,也就沒吱聲,默默的喝起了杯中的怪味茶。
過了一會,張玄武問到:“什么時候能突破煉氣八層?”
張初承微微思考了一會,便說到:“可能還要大半年到一年左右的時間。有上次家族大比的獎勵,靈力的積攢速度很快,更何況我還有水木靈體,又在一條水靈脈上修行,轉化水靈力的進度很快,而且島上的靈植品級都不低,吐納靈植吸收轉化后的靈氣木靈力的轉化速度也不低于水靈力。”
張玄武聞言感慨到:“靈體修士,還真是得天獨厚啊!在上古時期,擁有靈體的修士曾被稱為天命之子,如今看來,還真是如此。”
張初承聞言搖了搖頭說到:“就算是天命之子那又哪里有這么多的天命之子,十二哥的火靈體品級雖然比不得我的水木靈體,但是好歹也是玄級靈體,上次若不是十二哥大意了,恐怕我還真不一定能贏。”
張玄武很認同的點了點頭后說到:“確實是小十二大意了,如若不然你還真沒辦法應對他們三個同時對你出手,在家族大比前族長特意找人試了試他們三個的成色,結果很出人意料。”
張初承聞言來了興致,其實他也想知道自己的真實戰力如何。
就如先前所說,張初承對方張初奕三人取巧了,若不是張初承以快打慢,先行斬落了對張初承威脅最大的張初奕,恐怕結局如何,尚未可知。
張玄武見張初承一臉的求知欲,也不磨嘰,當即說到:“戰堂煉氣九層中的好手也打不過他們,老九老十二本就是以攻伐聞名的雷火屬性修士,再加上老九老十二主修的法術的攻擊性都很強,除非是專修防御的土屬性修士,否則在三關修士之下,每人擋得住他們的全力攻擊。”
話音微頓,張玄武撇了一眼張初承又沒好氣的說到:“也就是你,仗著木龍鳴的控制干擾性強,又很無賴的發揮了木屬性修士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特點,加上你水木靈體可以算得上是雙靈體,木靈體那給予植物瘋狂的加成,扎根演武場瘋狂破壞老七的陣紋,導致老七根本發揮不出來一階上品陣法師的實力。又憑借地利,以玉藕湖充沛的水氣肆無忌憚的施展水龍吟,壓的老九老十二沒有反抗之力,如若不然,你也不會只吐了口血就耗贏了他們仨。”
張初承聞言,也猜到了六叔話里的意思。
在玉藕湖有地利優勢,他們三個耗不過張初承,出了玉藕湖,張初承是斗不過張初承的。
不過張初承也沒有氣餒,對于張初承來說,在筑基以前他都不打算出玉藕湖。
外面的世界很危險,南域修仙界雖然還算得上是平穩,但是不代表別人就不眼饞河陽張氏這塊大肥肉。
多的不說,就說六叔的那一大片幽魂草,那玩意對紫府修士的吸引力都不小。
但是就只是一個區區煉氣修士的。
正所謂懷璧其罪。
河陽張氏就宛若小兒抱金磚行與鬧市,一不小心,就是一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但想讓河陽張氏粉身碎骨,除非是有膽子冒著得罪青云宗被青云宗殺得十族灰飛煙滅的風險,不然是沒人想要以暴力毀滅張家的。
畢竟張家的保護費不是白交的。
除非是河陽張氏自己作死內亂,不然就憑玉藕湖的天罡地煞周天大陣,就是尋常紫府級勢力想要攻破玉藕湖都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張玄武見張初承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也是不由得在心底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自己這個便宜侄子哪都好,就是沒有危機感,自認為身處玉藕湖就沒有危險。
可是很多時候,危險不是來自外界,而是來自內部啊!
想起昨天大哥的話,張玄武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陣緊迫感。
那些給老家伙自從當年被三爺六爺聯合湖底的老祖宗逼了不得踏出祠堂一步以后,就不再是曾經那些英明的族老了。
他們已經快被逼瘋了,高高在上的筑基大圓滿筑基真人,就像一個囚犯一般被關在小小的祠堂里面上百年,就連構建紫府的膽量都沒有,早已經瘋了。
指不定那個時候就會爆發。
老祖宗因為青云宗的規定又不能隨意出手,甚至就連露面都不敢,整個玉藕湖里能壓制他們的,就大哥一個人,而且大哥還要準備八脈會戰不是特殊情況根本沒有時間來管家族中的雞毛蒜皮。
上次三爺出手護住了覺醒靈體的張初承將導致那幾位老不死的異動,如果不是青云宗的執事到來,恐怕現在的張家早已血染玉藕湖了。
修行者是自由的,也是被牢牢束縛在規矩中的囚徒。
但是這句話的后一句對那幾位老不死的不適用。
張玄武滿臉冷漠的望著茶幾上的茶杯發呆。
張初承察覺到了異樣雖然心有疑惑,但是卻也不敢打擾六叔發呆。
修士的內心是很堅韌的,一般很少有發呆的情況出現,如果有,那就說明對方在思考很重要的事情,甚至重要到了修士已經忽略了外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