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廳內。
陽光透過高大的玻璃窗照射進來,灑在精美而古老的壁畫上,墻上掛著色彩鮮艷的壁毯,顯得莊重而威嚴。
一張精美長桌占據了會客廳的中心。
哈爾與一名體格修長、臉龐上鼻梁高挺的男人相對而坐。
男人體格精瘦,看起來水性很好,皮膚上紋著不知名的符號以及紋身,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哈爾。
埃蒙德為兩人準備了來自帝國南部山區的紅茶泡好,縷縷熱氣從陶瓷杯中升起。
端上熱茶后埃蒙德便識趣的退出,關上門。
他雖然是以前雷斯家的仆從,印象中有見過這個男人,但很多事情不是他一個男仆能知道的。
就像知道許多錢財藏處的老管家,早在塔克進宅子的那天就陪雷斯的家眷一起消失了。
“我是風暴祈會的祭司,丹斯。”
“約什家家主,約什·哈爾。”
‘果然來了。’
他的到來,并沒有出乎哈爾的預料。
按照弄潮人上繳獻金的時間,也應該是這個時候了。
丹斯看著坐的板正的哈爾,一笑,身體前傾雙手頂在長桌上:
“不得不說,你們約什家的動作很快。”
“為了報仇罷了。”
“呵呵,報仇?還有那么多勢力都分過你們約什家的財產,你也要一個個殺過去,全部吞并了?”
‘我倒是想。’
哈爾沉默不言。
“弄潮人一夜之間變成了約什家,在外城區倒是掀起了一些波瀾。”
“不過我們并不在意,只要足額上繳獻金就夠了,但...”
丹斯站起身來,一股湛藍色靈性已然浮現在身上皮膚中:
“你殺了雷斯,已經觸碰到了先知的雷線,這個教訓你約什·哈爾必須吃下,然后我們才能心平氣和的談!”
突然,丹斯一手撐桌,身體暴起,踢向哈爾!
他的動作快如閃電,帶著一種幾乎不屬于人類的迅猛和力量。
“砰!”
木桌在丹斯的力量下不堪重負,從中間朝哈爾崩出一道狹長的裂痕,木屑四濺!
哈爾眼瞳一縮,雙手迅速交叉格擋在前。
湛藍色與黯色的靈性在前方猛烈撞在一起,爆發出陣陣駭人的波動!
隨即,哈爾手一轉握住丹斯小腿,以一種幾乎不可能的力量狠狠甩向墻壁上!
丹斯順勢伸出雙手,利用墻壁作為支點,借力毫不猶豫地一拳轟向哈爾,拳風帶著湛藍色的波動,如同海潮涌動!
后者也試探性的一拳跟上,兩股靈性在空中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咚!”
這道波動如同小型的爆炸,震得空氣都發出了沉悶的轟鳴!
會客廳內的壁畫和壁毯在兩股力量的波動下搖擺不定,兩人各退兩步停下。
似乎是沒想到哈爾體內的靈性力量和他一樣、甚至強過他,丹斯眼神中多了些許欣賞:
“喔,很不錯的靈性力量,難怪你能這么快拿下弄潮人。”
他拍去身上的灰塵,回到原本的位置坐了下來,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
“我承認你有些實力,但雷斯對風暴祈會很重要,先知已經有些生氣了。”
哈爾甩甩還有些震痛的手。
丹斯的靈性能量和雷斯的很相似,但能明顯看出來并不是來自于同一位存在。
雖然哈爾依舊沒感覺到多吃力,但能感到丹斯比雷斯強得多。
他緩緩坐下,從自己的立場出發,肯定不想居于風暴祈會之下,甚至先知還是差點間接害死自己的人。
但從約什家的立場出發,如果不低頭,很可能下回來的就是真正的持秘人了。
他沉默幾息,道:
“獻金按照之前弄潮人的標準,每個月約什家凈利潤的三成,外加一顆哥斯達珍珠,至于雷斯...”
“這個我可以替你抹掉。”丹斯靠在椅背上笑著道,“因為我想到,之后有一趟活兒可能需要用到你,拿這個替代吧。”
“什么活?”
“你現在不用知道,以后會告訴你的,別忘了準備好這個月的獻金,明天我會讓人來這里拿,不要少了。”
丹斯沒有正面回答哈爾的問題,站起身,嘴角的笑容完全收起。
“好。”
哈爾胸口的符號微微亮著。
希恩在靈墟中靠著僅有的一根線觀察著他。
這些天就像是看了幾部電影。
窺一斑而知全豹,從外城區這部分街道來看,這就是他印象中的中世紀背景。
臟亂的環境,泥濘的街道,隨處可見牲口和人的干涸的糞便硬塊。
衛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他們對上位者的態度。
港口多是稱為自由民的帝國公民,他們穿著樸素的服飾,有些家資的還會佩戴銀首飾,另一部分則是城外莊園主及內城區貴人的奴仆。
內城區的貴人奴仆穿著甚至比許多自由民好,精神面貌也有一種高于自由民的傲氣,似乎能服侍貴人已經是一種不得了的榮譽。
而莊園農奴們待遇就差得多了。
不僅衣不蔽體,體格瘦弱,滿臉菜色,對生活似乎也失去了希望,眼中看到的只有麻木像是牲口的眼神。
哈爾曾經是自由民,但擁有力量后已經一只腳踏進了貴人階層。
至少在外城區約什家的勢力范圍內,許多自由民見到他都會微鞠躬以示尊敬,而后者剛開始有些猶豫,但后來也慢慢接受了。
而以另一個視角來看。
在外城區那些盤根交錯的勢力著實讓希恩有些摸不著頭腦。
難道港口的男爵能忍受自己的領地上存在這些蛀蟲?
他看到有些勢力甚至敢對自由民收一筆黑稅,而執法隊完全不管這些。
不過任何事物的存在必有其存在的道理。
希恩不去管那些,也沒有力量去管,現在他只在意自己腦海中的靈性怎么變多。
會客廳內。
哈爾揉了揉太陽穴。
風暴祈會暫告一段落,只要自己之后上繳的獻金不少,他們應該不會來找什么麻煩,倒是丹斯說的那個活他需要注意一下。
哈爾自己也在思考,港口里怎么會容忍這么一個大黑勢力存在。
男爵是肯定脫不了關系,說不定就是他們后面的保護傘。
‘得找個機會問問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