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忍受蝕骨之痛，在這十二個時辰之內不能失去意識。”裴無憂看向莫云澈。

“這有何難？”莫云澈笑著回復道，“無論怎樣我都能接受。”

“這我知道，但是其中的痛苦你無法想象，在那個時候保持清醒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無妨。”莫云澈一臉淡然，“再怎么樣再怎么樣我都能堅持。”

“好，我最后再問你一遍，你真的愿意做這不劃算的買賣？”裴無憂一臉嚴肅的語氣，“哪怕你不復存在，莫云今也永遠沉睡。”

“她會醒來的。”莫云澈微笑的回復，堅定的語氣不容置疑。

“值得嗎？”裴無憂看向莫云澈，眼底有著憐憫。

“當然。”莫云澈從始至終都是一個態度，那便是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救莫云今回來。

“宗主知此事？”今棠心里頓時有了幾分了然，為何宗主會讓莫云澈帶走莫云今的尸體。

那便是莫焉一開始就知道莫云澈會復活莫云今。

“你猜到了。”莫云澈也反應了過來。

今棠點了點頭，“可我還是不明白，既然我娘在很早的時候便離開了玄陽宗，那為何師叔還記了她那么久？”

以至于莫云澈不惜一切代價，哪怕灰飛煙滅也在所不惜。

莫云澈笑了笑，仿佛那個在杏樹下意氣風發的女孩子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師兄，等我回來一定打敗你！”

記憶中的背影越來越模糊，只有那清脆的聲音還停留在腦海中。

“有些人，是忘不掉的。”莫云澈喃喃道。

“我也不再強求了，今晚子時你們再過來，我要先準備一下。”裴無憂見莫云澈心意已決，也沒再多說什么。

將兩人趕走后，裴無憂才坐到冰床上，刺骨的寒意襲來，她也沒有任何動容。

“莫云今，我也知道你不愿意他為你犧牲吧。”

“原諒我做的決定。”

————

玄音洞。

待他們離開后。

一襲詭異的山火纏繞在幽冥山上。

熱浪滾燙，讓人靠近不得。

今棠早有預感，離開后她便在山腳等著，看著熊熊烈火在山上燃燒，而來來往往的人群，好似看不見一般。

那滾燙的熱意將今棠包圍，而旁人卻無動于衷。

剛剛她就覺得有些奇怪，為何裴無憂要等到晚上子時。

子時只是個借口，而讓莫云澈離開才是真。

他已經守著莫云今守了十多年。

而裴無憂對莫云今感情，就讓今棠聽起有些懷疑。

今棠就在山腳下望著，等它什么時候熄滅。

她在想，若是莫云澈知道此時畫面會有何舉動。

十多年的希望破滅？

還是被裴無憂深深欺騙了十多年。

她無從得知。

好像這場山火也將她這些年的疑惑給燒的消失殆盡了。

......

“你為何不與我說？”莫云澈看著眼前的今棠，平靜的問了出來。

好像沒什么區別？

不，只要你仔細看他那放在身旁的手，在微微顫抖。

而那平靜的眸子里，又帶著些許不甘，似乎在忍耐著什么。

今棠轉過頭來，看向莫云澈，“我也才到。”

“不該信她的......”

“我竟還相信她。”

眼前的玄冥山化作了星星點點的火光，今棠也來不及感嘆這山火的威力，竟連所有東西都燒的消失殆盡。

“這時何火？”

“尋火根。”莫云澈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任何事物在它的燃燒之下都會被燒的一干二凈。”

“且只有部分人可以看見。”

莫云澈說完便離開了此處，沒有在逗留。

今棠望著那一抹潔白的身影，漸漸隱匿在黑暗之中，與它融為一體。

看著眼前燒的差不多了，今棠也離開了此處，畢竟她本來的目的就是等莫云澈過來。

想看看他的反應。

不過，好像也沒看見什么。

今棠本以為能看見他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或是看見他不顧一切地跑進去翻找莫云今的尸體？

都沒有。

...

“師妹，你回來了？”

莫南晏見今棠剛從外面回來，表情不是很好，看樣子好像是心情不太好？

今棠見莫南晏在自己房里也有些詫異，自從神仙居回來后，今棠便找個借口讓莫南晏回去待著了。

自己跟裴無憂前往了玄音洞。

“這么晚了你怎么在這？”

莫南晏指了指一旁的花花，“這不是你不在，我怕她害怕，過來陪陪她。”

花花聽到莫南晏睜眼說瞎話，不免扯了扯嘴角。

也不知道是誰非要進來，在外面哭爹喊娘的讓她放他進來。

今棠聽后皺了皺眉，這撒謊也不找個好點的理由。

不過今棠也沒追究，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師妹？怎么樣？師叔怎么說？是不是夸我們完成的很好。”

聽到莫南晏的回答，今棠不免眉心一跳，她已經感覺到莫云澈在為自己做出的決定而感到后悔了。

“挺好的。”今棠淡淡出聲。

“挺好是多好？你看我們不遠萬里、千辛萬苦總得給點什么實質性的獎勵，比如說師叔有沒有說送點什么東西給我們？”

莫南晏想的倒是挺好，他知道莫云澈收集了很多奇珍異寶，但他每次都介于莫云澈的威嚴之下，但他已經覬覦莫云澈的夜光杯很久了。

“要不你去問問？”今棠回復道。

“那還是算了。”莫南晏連忙拒絕，轉眼又拍了拍腦袋，“對了，師兄說他那有線索了。”

師兄？云澤言？

今棠聽到莫南晏的回答，“我怎么沒收到？”

“要不師妹你自己看看看？師兄說他給你傳音你沒回。”

今棠這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因為她根本就沒有看自己的傳音筒。

今棠這才把傳音筒給拿出來。

剛打開，便彈出了無數條留言條。

[師妹，荊北發現往生符催動現象，明日午時玄陽城門口相見。]

[棠兒，望平安歸來。]

[尊主有令，仙界速停止探查。]

[師妹，什么時候回來。]

今棠看向這條留言條就知道是莫南晏發的，幽幽的看了兩眼莫南晏。

莫南晏暗暗吐槽，“這不是這么晚了。”

不過，最后一條是誰給她傳的。

青云宗的傳音訣只能用于宗門弟子。

而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