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的修為,確實比起臧老三和阿虹要厲害,身軀已經修煉的猶如實質,伸出手來,帶著颯然的陰風,分別抓向我的左右肩膀。
看起來這個婆婆的心地還算不錯,并沒有讓他們下殺手。
我雙手運起兩儀手,一左一右的搭住兩人的手,死與生的力量循環,兩人齊齊慘叫了一聲。
我隨即松開了他們,兩個鬼妖面露恐懼之色的看著我,再不敢上前。
那個婆婆冷哼一聲,嘴里念出繁復繞口的咒語,一股森然的寒意,在屋子里面彌漫開來,我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一個穿著罩頭連體黑衣的人,憑空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他抬起頭,原本是臉的地方,只是帽子里涌動環繞的黑霧,黑霧之中,兩點血紅的光芒,應該是他的眼睛。我感覺他這種造型,再配上一把長柄鐮刀,就和電影中的死神一模一樣了。
我注意到,這個家伙一出來,那只鷹獒就出溜一下跑到角落蜷縮起來,就連這個專門克制惡靈鬼魂的鷹獒,都對這個家伙如此的畏懼,那個家伙的實力可想而知。
“我再問你一次,你跟不跟我去寺廟解釋?”老婆婆厲聲問道。
“我確實有事!”我心知已經無法善了,一邊解釋,一邊暗暗布下了命理之弦。
“呵呵……”鬼仙臉上的黑霧涌動,發出嘲諷的笑聲,笑聲尚未落地,他已經沖到了我的面前。
我所布下的命理之弦,對于他并沒有半點妨礙,我倉皇閃避他抓來的白骨之抓,心里若有所悟。
剛才那兩個鬼仙,就很輕松的閃過了我的命理之弦,這個鬼仙更加的強大,我的命理之弦完全沒有作用,應該是……他們本來就沒有了命運!
這個家伙的動作,迅疾的超乎我的想象,我尚未站穩身形,他已經閃到了我的身后,伸手抓住了我的后衣領。
我用力一掙,他伸手去抓我的脖子,我避無可避,眼看就被他抓到,他的手突然停滯了。
不遠處,琪琪格口中噴著鮮血,伸手遙遙指住他,我心中一痛,知道琪琪格又施展了血祭。
我的雙手,飛快的按在他的身上,兩儀手光芒閃動,鬼仙臉上的黑霧,開始劇烈翻滾起來。
老婆婆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轉瞬回過味來,飛上撲上,想要救援他,可是皇夜奇早就注意著她,軟劍一展,擋在了他的面前。
我松開了鬼妖,轉身來到了琪琪格的面前,運起內氣,助她散去血祭,那邊也皇夜奇也停了手,執著軟劍,虎視眈眈的看著老婆婆。
老婆婆深深的打量著我們,她應該已經明白,我們三人聯手,完全可以碾壓她,可是我卻及時收手,并沒有趕盡殺絕。
好一會,她嘆了口氣,臉上的皺紋更加的深刻了。
“剛才你們所說的,確實是真的嗎?”
我真誠的點了點頭。
“那個人,從你的身體里面出去?你自己毫無察覺?”
我苦笑,這種事情,確實有點匪夷所思,畢竟我的修為,也算是相當不錯了,可是莫北樓輕輕松松的就把我當成了傀儡,確實讓人覺得很難相信。
“他和我……有一些說不清的關系,曾經,有人說過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也有人說過,我不是我,他才是他……”
說到這里,我苦笑一聲,放棄了解釋,這些事情我自己身在局中,都摸不著頭腦,更不要指望,這個老婆婆能夠聽明白了。
“哦?”老婆婆的眼睛亮了,她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我告訴她,這其中牽涉到中原道家關于斬三尸的理念,怕是說了她也聽不懂的。
老婆婆撇撇嘴,傲然說道:“關于魂魄的事情,若我不懂,這世界上再無一人懂了!”
我惑然看著她,老婆婆告訴我,她的家族,世世代代都在做著一種職業,那種職業也是藏地獨有的,叫做天|葬師。
這個職業說起來有點恐怖,要把尸體衣服剝去,按一定程序肢解尸體,肉骨剝離。骨頭用石頭搗碎,并拌以糌粑,肉切成小塊放置一旁。最后用哨聲呼來鷹鷲,按骨、肉順序別喂食,直到吞食凈盡。
藏人相信,進行了天|葬之后,自己的骨肉進入鷹鷲的腹中,被他們帶著直上九重天,就是順利升天。
而天|葬師,就是專門進行這個儀式的。他們對于靈魂的研究,是任何人無法比擬的。
聽到老婆婆的話,我感覺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對于我并沒有什么損害,若是她真的可以識破莫北樓的用心,對我來說反而是天大的好處。
老婆婆讓鬼妖弄了一些吃的,我們三個也是餓壞了,圍著桌子狼吞虎咽,老婆婆聽了我剛才所講的事情,一個人走到了窗前,默默的推算著。
好久,她轉過身,我發現,她的臉憔悴的厲害,就好像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一樣。
“好厲害的人啊!”老婆婆咋舌道:“深謀遠慮!深謀遠慮!”
老婆婆告訴我們,據她分析,之所以有那種情況發生,很可能是,莫北樓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在我的靈魂中,留下了一個印記。
有了這個印記,他隨時可以找到我,或者短暫的控制我的身體,就好像我的靈魂上了鎖,任何人都不準進入,可是他卻有開鎖的鑰匙。
老婆婆目光閃動著精光,說要想證明她的論斷,其實挺簡單的,她可以幫我看看,我的靈魂里面,到底有沒有那個印記。
如果有的話,就證明她的推論是正確的!
我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我和莫北樓決戰在即,若他真的在我的靈魂里面,種下了這種印記,到時候我只能任他宰割了。
這老婆婆雖然敵友難辨,可是看她的面相,她并不是壞人!
得到我的同意之后,老婆婆帶我上了二樓,吩咐皇夜奇兩人守住門口,誰也不準進來。
在二樓的一間靜室里面,她讓我盤膝坐在她的前面,然后閉上眼睛,心無雜慮,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她了!
老婆婆用一些黏黏糊糊的東西,封住了我的印堂,皺紋彌補的手,按在了我的胸口上。
我閉著眼睛等待,很快,就有點恍惚了。
我仿佛回到了九歲那年,那時莫北樓開始傳給我呼吸的法子,我坐在外面的陽臺上,陽光豪爽的照耀我,莫北樓的手上,托著一張符紙,輕輕按在我的身上。
那張符紙鉆入我的身體,再無消息……
我看到,我在喇嘛寺聊閑天的時候,莫北樓悄悄的出現,在我睡夢中悄悄的看了我一會,整個靈魂沒入我的身體之中。
“好了!”
老婆婆虛弱的聲音響起,我睜開眼睛,發現她的手中拿著一塊符紙。
這張符紙,正是我剛才恍惚中所見,莫北樓按在我頭頂的符紙!
這樣的話,說明老婆婆的推測是對的,莫北樓,就是在我小時候,就給我種下了印跡!
我們在老婆婆這里住了下來,外面的喇嘛和超調局的人,一定一直在附近尋找著我們。可是這座小樓,卻從來沒人能夠來過。
我選擇了閉關,把自己關進了樓上的一間黑屋,每天,我除了修煉就是修煉,老婆婆偶爾也會過來,給我講一些巫門的秘法。
就是這樣,九天的時間如白駒過隙,眨眼間就消失了,我們三個人,再加上老婆婆,踏上了前往納木錯的道路。
那里距離老婆婆所在的地方,相差并不遠,就是上次我們殺死魔龍的地方。
上次我們過來,這里還是特別的荒涼,可是這次來,我們卻看到湖邊到處都圍滿了人,毫不夸張的說,最少幾千人,
“哦,他們在轉圣湖!”老婆婆看了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