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耳喪尸傾聽著周圍的變化,呼嘯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沒有眼睛的它四處亂撞。
列車的廣播在這時響起。
“接到最新的廣播,大田站還是安全的,下一站將會在大田站停靠,請大家做好準(zhǔn)備。”
聽到這個刺耳的聲音,一只耳喪尸狂暴起來,瘋狂破壞發(fā)出聲音的喇叭。
他們手里沒有什么通訊設(shè)備,只能按照原本的計劃,等待列車停下來,然后帶著幾個人將列車長“帶回”列車,讓他安心開往釜山。
鄭經(jīng)看了一眼身邊的幾個人。
還有八名新人,以及四名任務(wù)目標(biāo),以及兩個一路跟著他們穿著高中生校服的人。
好心大叔尹尚華主動請纓。
“我身強(qiáng)力壯,帶著我很快就能帶回那個列車長。”
他想要跟著這些人出去,算是對他們的救命之恩做出一些回報。
被鄭經(jīng)否決。
在劇情里尹尚華是武力擔(dān)當(dāng),但是被劇情殺了,非常可惜。
還有那個影片的男主同樣被劇情殺,他可不敢保證,這出去一趟還會不會被劇情殺。
一旦被咬傷,可就回天乏力。
他可不想任務(wù)失敗,寧可放著強(qiáng)大的戰(zhàn)力不用,也不會冒著任務(wù)失敗的風(fēng)險。
然而他給出的理由是。
“看好你的老婆,你也不希望自己的老婆被別人看著吧。”
尹尚華一聽這話感覺渾身不舒服,看了一眼車廂里多數(shù)都是男人,他甚至看到身材高大的扁頭男,盯著他老婆的臉,被他狠狠地瞪了回去。
扁頭男見到自己被發(fā)現(xiàn),連忙轉(zhuǎn)頭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生。
尹尚華一揮手,仿佛置氣的說。
“不去就不去!”
他老婆見到尹尚華還跟個小孩子一樣賭氣,呵斥兩句,尹尚華瞬間體貼起來,開始哄老婆。
鄭經(jīng)感覺腦袋有一點不得勁,這種感覺就像平靜的池水被投進(jìn)一塊大石頭一樣。
如果硬要描述更像是,蜘蛛俠的蜘蛛感應(yīng)。
當(dāng)他的目光投向車廂后半部分的位置,瞬間了然。
那只巨型喪尸身上怪異的骨骼恐怕不是別的,就是別的喪尸身上的部位,巨型喪尸很有可能就是共食誕生出來的。
就像東京食尸鬼一樣,食尸鬼共食能夠誕生更強(qiáng)大的食尸鬼,也能誕生凌駕于食尸鬼之上的物種。
列車后半部分一定誕生了某種喪尸。
不管是什么樣的喪尸,其他人對付只會平添傷亡,到時候他的任務(wù)就完不成了。
在李峰耳邊低頭說了幾句悄悄話。
列車緩慢的停了下來。
列車的兩邊一個人影都沒有,一個活物都沒有。
李峰帶著兩名穿越者還有兩個高中生,走出車廂。
列車上其他還幸存的人走了出來,一個接著一個狐疑的向車站內(nèi)部走去。
瘦弱的列車長也走下車。
他收到的消息,大田站還有軍隊,只要隔離一段時間就可以,遲疑的尾隨大部隊離開。
在吳嶼的指認(rèn)下,幾人順利找到列車長。
“你們要干什么?要把我?guī)У绞裁吹胤剑俊?
李峰等人絲毫不理會列車長的質(zhì)問,直接架起他那瘦弱的身板就向列車的方向走。
列車長蹦跳著似乎想要掙脫幾人的束縛,扭頭對著一邊往前走的列車工作人員求救。
“金常務(wù)救我!”
金常務(wù)大喝一聲,站在原地絲毫未動,似乎害怕幾人。
“你們干什么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綁架人。”
樓上的過道處因為這一聲大喝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過道的玻璃上擠滿了喪尸。
李峰毫不客氣,手里的棒球棍指著金常務(wù),一臉華強(qiáng)樣,兇狠的說道。
“再多嘴,連你也一塊收拾了。”
金常務(wù)這才閉上了嘴,慌忙向一邊跑去生怕牽連到自己。
“金常務(wù),你個忘恩負(fù)義的混蛋。”
列車長的一聲大吼,夾雜碎裂的聲音。
吳嶼頓感不妙,連忙捂住列車長的嘴巴,但為時已晚。
一只喪尸帶著碎裂的玻璃掉在他們面前的地上,緊接著又是好幾只喪尸掉在地上,還有的喪尸掉在列車的頂部。
“走!”
李峰輪了個圓,棒球棍砸在站起身來的喪尸身上,對著愣在原地的幾人吼道。
吳嶼扯著列車長向列車的方向走,絲毫不在乎列車長的感受。
列車長見到喪尸后雙腿直打顫,任由被人拖著走。
剛才還想出風(fēng)頭的金常務(wù),一見到喪尸立馬跑沒了影子。
首先落在地上的喪尸開始爬起來,張牙舞爪的撲向幾人,隨后接連不斷的喪尸從樓上的過道處掉了下來,砸在列車上,擋住了幾人的去路。
李峰沖在前面,將擋路的喪尸打倒在地,轉(zhuǎn)身望去發(fā)現(xiàn)身后突然多了很多喪尸,其中還有幾個身穿迷彩軍服的喪尸,奮力狂奔。
幾人距離列車頭僅有幾步之遙,但眼前的喪尸隨著掉落越來越多。
李峰表情掙扎,心里過意不去。
只要越過十幾只喪尸擋路的地方就能抵達(dá)目的地,從而離開這個鬼地方。
在狹窄的列車?yán)锼z毫不懼,在如此空曠,喪尸數(shù)量還在逐漸增多的地方,跟喪尸硬碰硬不是腦子有泡,就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
死道友不死貧道。
李峰一腳踹在女高中生的胯部,大力一腳讓女高中生倒在地上磕到腦袋,鮮血從頭頂順著頭發(fā)流到臉頰上。
男高中生見狀,連忙想要拉起被踹倒的女高中生,就見到一根棒球棍迅疾的落在他的腿部。
只聽到咔嚓一聲。
他的腿被打變形,慘叫一聲。
喪尸被瞬間吸引注意力,爭先恐后的撲向流血的女高中生,還有斷腿的男高中生。
男高中生突然明白為什么要帶他們出來了,在列車上的時候,他們的頭頭不懷好意的眼神,到底要干什么。
他努力的想要站起身來,一瘸一拐的想要躲開撲過來的喪尸。
女高中生被喪尸咬中脖頸,甚至來不及發(fā)出聲音就領(lǐng)了便當(dāng),一只敏捷的喪尸撲到男高中生的腳邊,張開血腥的嘴巴啃向其腳踝。
隨著兩名高中生鮮血直流,大量的喪尸嗅到了血腥味,撲向兩名高中生。
李峰臉色難看的擊倒幾只喪尸,帶著幾人來到列車駕駛室。
吳嶼將列車長放在駕駛座上突然發(fā)現(xiàn),列車長身子開始抽搐,身上的血管顯現(xiàn)青黑色,正是尸變的征兆。
費盡千辛萬苦帶來的列車長居然被咬了,還即將尸變,吳嶼雙手撓頭就地轉(zhuǎn)圈,不知該如何是好。
嘴里嘟囔著,“這下死定了!”
緊隨其后的喪尸開始沖擊駕駛室,接連不斷的撞擊聲響起,讓人懷疑駕駛室的門是否能夠承受來自喪尸的撞擊。
李峰臨危不亂,一拳打在即將尸變的列車長的臉上。
列車長微微泛白的眼睛微微睜開,似乎恢復(fù)了一點李志。
“啟動在什么地方,停下又是那個按鈕?”
李峰抓著列車長的衣領(lǐng)提到儀表盤面前。
列車長摸到儀表盤,幾十年駕駛的經(jīng)驗形成的肌肉記憶,簡單的將幾個開關(guān)點明。
列車長的尸變更加嚴(yán)重,臉上爬滿青黑色的血管,眼睛徹底變成灰蒙蒙的一片。
李峰右手臂繞住列車長的脖子搭在左臂上,腦袋死死抵住其腦袋,只聽咔嚓一聲,列車長的腦袋在身子上任意晃動。
李峰根據(jù)剛才列車長的提示啟動列車。
圍住駕駛室的喪尸逐漸后退,他們意識到列車成功啟動。
大量的喪尸從出站口沖了出來,其中很多喪尸都是剛才進(jìn)去的人,其中就包括了剛才退卻的金常務(wù)。
悍不畏死的沖向列車。
砰砰的撞擊聲接連不斷,嘶吼著似乎想要將列車內(nèi)的人全部吞噬。
三五個喪尸撲在車廂交接的列車門處,不多時就搭上這趟前往釜山的列車。
男主徐碩宇捂著女兒的眼睛,不希望孩子看到如此驚悚的一面,大量的血手印拍擊在車窗上。
暗自慶幸沒有選擇下車,要不然很有可能就變成了他們中的一員。
鄭經(jīng)帶著扁頭男,還有兩名之前選擇站在扁頭男那一邊的兩名新人。
扁頭男站在前面身上裹著一層又一層的衣服,即便是在不冷不熱的季節(jié),依舊讓扁頭男出了一身汗,仍然不敢脫掉一件。
而且手里還拿著一枚簡易盾牌,利用行李箱皮多層疊加制作的盾牌。
反觀另外的兩個新人,身上只是裹著大量的衣服重要的部位做了簡單的防護(hù)。
鄭經(jīng)站在扁頭男身后,扁頭男走一會就歇一會,極不情愿的一步一步的挪著。
看著對方厚厚的衣服鄭經(jīng)沒有發(fā)作。
直到列車開動才走出去不過兩節(jié)車廂,距離列車尾部還差得遠(yuǎn)。
他實在忍不住了。
“行動快點,怎么一個大老爺們磨磨唧唧的和沒出閨房的小姑娘似得。”
扁頭男熱的渾身是汗,本來就不情不愿,被威逼著走在前面,這下被嘲諷道瞬間惱火。
“你穿這身衣服拿著盾牌試試,又沒看到喪尸你還不幫我拿著,見到喪尸再還給我又晚不了。”
扁頭男感覺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樣,大聲咧咧了起來。
“把衣服脫下來給我換上,刀子給你,你去殺喪尸。”
鄭經(jīng)將短刀遞給扁頭男,說著就脫下身邊那人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衣服。
扁頭男剛才還兇巴巴的表情,一聽到要讓他喪尸,回想起之前的那個丑陋扭曲的喪尸,別說讓他殺了,就是讓他站在那個喪尸的面前都會覺得難受。
他的語氣瞬間軟了下來。
“我就是抱怨一下,你別當(dāng)真,我...我這就走快一點。”
穿著這么厚的一身衣服,還拿著行李箱盾牌,就算再怎么倒霉,短時間內(nèi)喪尸也吃不掉他。
鄭經(jīng)見對方服軟,脫下剛穿的衣服,反手握著短刀,不再講話。
這把短刀還是從閃靈里帶出來的短刀,是與他溫存過的女人溫蒂手持的短刀,雖然溫蒂想拿著這把刀殺了他,而且這把刀還是他自刎時用的刀。
他用這把刀砍殺了不少惡靈,沒想到還會陪著他繼續(xù)征戰(zhàn)。
里面的那只喪尸似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聲,狂躁起來,沖擊著玻璃的感應(yīng)門。
嘩啦一聲,感應(yīng)門被瞬間撞破,身后還跟著兩三只僥幸存活的喪尸。
這才露出喪尸的真正面貌。
沒有眼睛,臉上是雜亂無章的手掌,一只碩大的耳朵就像大象耳朵一樣,鋒利的牙齒小巧而密集,一旦被咬上一下肯定會被刮到只剩下骨頭。
在撞進(jìn)門的一瞬間,停了下來,那一只大耳朵蒲扇蒲扇的似乎在聆聽著什么。
一只耳喪尸側(cè)著耳朵一點一點向幾人靠近,被椅子擋住,就狠狠地張開大嘴撕咬,緊接著揮動鋒利的爪子抓撓椅子。
幸存下來的喪尸見到還有活人后,嘶吼著沖向鄭經(jīng)等人。
全然忘記了被一只耳喪尸攻擊的恐懼。
啪!
一只喪尸被一只耳輕易拍掉腦袋,緊接著另外一只喪尸的腦袋也落在地上滾動。
最后一只喪尸撞在一只耳的身上,一只耳張開血盆大口向喪尸咬去。
噗嗤一聲,喪尸的整個腦袋被啃掉。
鄭經(jīng)咽了口唾沫。
媽的這是什么鬼玩意,這一下給我干那來了,這他媽還是釜山行嗎,這玩意不是棒子劇甜蜜家園里的被削掉半個腦袋的那個家伙嗎?
他不敢打包票自己能夠干得過這個家伙,起碼用命填能保證干得過。
扁頭男的心砰砰的跳,他的心臟這輩子都沒跳這么快過,恐懼讓他失禁。
幸好隔著幾層褲子,褐黃色液體被幾層褲子們吸收的一干二凈。
不敢向前,同時不敢退后,生怕發(fā)出一點聲響。
最后的兩名穿越者見到鄭經(jīng)兩人停了下來,沒有任何舉動,因為他們聽當(dāng)了剛才車廂感應(yīng)門被撞壞的聲音。
一只耳又一次轉(zhuǎn)過頭來,緩慢的走向扁頭男的位置,不僅碩大的耳朵來回活動,聆聽著附近的聲響。
還用臉上的黢黑的手掌,撫摸聽過的地方。
一只耳一步一步接近扁頭男,耳朵拂過盾牌的位置,似乎若有感應(yīng),然后用沾滿黢黑手掌的腦袋撫摸整個盾牌。
一只耳緩慢的將整個盾牌撫摸完成,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這時一只耳腦袋上的手掌正對著扁頭男的腦袋。
扁頭男看到了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畫面。
這幾只手掌背后的縫隙里隱藏著一雙灰蒙蒙的眼睛,很顯然這雙眼睛的主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