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示意戚七牧眾兩人坐下,才轉頭望向牧正牧鴻兩人:“小雋天資卓越被出竅大君收入座下,這是她的機緣。你們兄弟二人作為云華宗外門的弟子,門內其他修士若知曉,你二人與小雋的關系,定會前來交好。”
老爹在牧正牧鴻兩人的臉上審視一番,見他二人雖有些驚喜,眼神卻澄明,心中暗自點頭:“需平常心對待,切莫自傲張狂,勿借著小雋的名聲作惡他人。”老爹的神色肅穆,眼神銳利。牧雋、牧正、牧鴻、牧眾、戚七五人站起來,朝老爹深深一禮:“謹記于心!”
“小雋須得牢記,天資是上天給你的機緣,自我的努力勤奮,才是決定你能在大道上的高度。”老爹盯著牧雋平靜的小臉,這個孩子歷來早慧,一向自律,但該提點還是得提點:“大道長生順應天道,你注定要踏上高處,一路之上切莫忘了本心。”
“牧雋明白。”牧雋把老爹的話在心里咀嚼幾番,她知道高處會面對太多誘惑,保持一顆本心,才不會在長生大道上迷惘自己。
“你們四人作為牧雋的追隨者,忠誠之心是你們對她諾定。”牧正、牧鴻、戚七、牧眾四人朝牧雋深深一禮,牧雋回以平禮。
蹲在牧雋肩上閉目養神的團子,把眼前一幕看在眼里,它決定回去跟老參頭好好說道說道,人類是個極度復雜的群體。
待廳上的氣氛緩和不少后,牧雋才給老爹提起云空下城的鋪子和庭院。牧正想起午食的美味,心情有點小激動的朝老爹推薦:“珍饈閣的靈食美味可口至極,聽說在修真界很有名聲。”
“珍饈閣?!”大長老在旁邊遲疑的問道:“可是云華宗門內街那家珍饈閣?”
“長老大伯你也聽說過?”牧正眨巴著星星眼,很有找到同道中人的興奮。
“確實聽說過,在隋月門時,食殿的同門師兄常帶憧憬的說起,云空下城的珍饈閣,說此生若能去吃上那么一回,人生也無憾了。”大長老笑容滿是感慨,想起那些同門修行的時日。
“以后長老伯伯可以邀請他來嘗嘗,得償他的夙愿。”牧雋拿出珍饈閣和庭院的玉牌,放在桌上,推到老爹的面前:“這兩塊身份玉牌,老爹和長老收好,珍饈閣早已名聲在外,我想在家族還沒站住腳跟前,先不去動它,就按照現有的方式經營如何?”
“恩,小牧雋如此考慮妥當,云空下城勢力交錯,我等還是謹慎穩妥為上。”大長老點頭,突地話鋒一轉:“庭院的玉牌我和你爹可代為保管,珍饈閣就不必,你自己收著妥當。”
大長老擺手制止牧雋的話:“牧家千年來的夙愿是進入修仙界,那怕是最小的修仙城也行。”大長老直了直腰:“如今能借著牧雋靠上云華宗這棵參天大樹,我等要惜福。”
“確實如此,”老爹接過話頭:“小雋已給了牧家最大的機緣,家族若要發展,還是得一步一步的來,穩穩妥妥才行。”廳上的人聽后都贊同的點點頭。
牧家能夠發展成為凡俗西北二十八家前三的位置,那是經過幾百年的一步步走出來的。如今有了踏入修者界的機緣,更要慢慢來才行,不能只依靠牧雋一人的勢力,那樣會拖累她的腳步,得不償失。
牧雋收好珍饈閣的玉牌,拿出墨霏留給自己的身份玉牌遞給長老:“這是華陰墨家嫡女墨霏的身份牌,她交予我,若牧家在云空下城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可憑此牌前往墨家駐地,定會得他們照顧一二。”
“華陰墨家,”老爹拿起玉牌,臉上神色略帶詭異:“隋月門百年前就想跟華陰墨家搭上線,一直未得其路,如今卻……”長老也是一臉的晦澀難辨。
“這塊是華陽輕家嫡子身份牌……”牧雋有些猶豫的要不要繼續放雷。
“輕家?華陽?”老爹的聲調有點小提高,伸手按住桌上的身份牌,眼睛激動的盯著牧雋。
“是,華陽輕崆拜在劍鋒出竅大君座下,應該和我算是同輩。”牧雋不解老爹的激動。
“這……這……”大長老與老爹相視對望,兩人情緒都有些大波動,牧雋五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可知云華宗開山始祖是誰?”老爹讓自己情緒平復一下,牧雋回想了一下:“輕羽大君……”牧雋五人才恍然,搞了半天,就是那個輕家啊。
“能與輕家交好,是修仙許多大世家鉆尖腦袋都想做的事。”大長老給牧雋幾個菜鳥惡補常識。
“長老以前怎么沒給族內弟子講過?”牧雋疑惑,那些常識根本就沒有關于這些世家的點滴。
“牧家千年來修為最高就是你爹,這些世家從來只存在傳說之中,世上流傳也總是葉影半星,怎么給你們講。”大長老苦笑道。
“如今這些……”老爹望著桌上的玉牌:“我們還得好好斟酌斟酌才行。”
這些就不是牧雋需要操心的地方,她已提供了平臺,怎么發揮就看族人們籌劃了。不過牧雋通過這些年的觀察發現,牧家整體氛圍很好,不戒不燥,幾個掌舵之人也是心性堅定者,她很放心。
牧雋朝一直沉默不語的戚七和牧眾兩人望去,聽了剛才這些消息,牧眾神色難掩激動,家族強大是每個牧家人的希望。戚七神色雖激動,卻難掩那份茫然失落,牧雋注定會越走越高,才進宗門半年,就連續給牧家送上幾份大禮,這是牧家的機緣,他不嫉妒。
他是武者,雖已后天境,在這實力為尊的修者界,他若不能突破先天境,作為牧雋的追隨者,就只能永遠仰望,這不是他的追求。戚七握緊雙拳,他必須尋找自己的機緣,讓自己強大起來,才能跟隨在牧雋的身邊,觸摸長生大道。
牧雋眨眨眼,摸出一個綠色的玉瓶放在桌子上,朝戚七望了一眼,才對眾人說道:“這是六粒洗髓丹,”廳上眾人被牧雋的一連串的好消息給震了一番,依然被她的大手筆拉開了下顎。
“洗髓丹?!!”原諒老爹的不淡定,洗髓丹除了修者界第一大佬云華宗元嬰上君座下的親傳弟子,在進宗門時能享受到,還沒有聽說過有哪個宗門能一次性拿出六粒的。至少隋月門掌門會哭死,他那里捂住一顆洗髓丹,準備以后遇到資質好的弟子才給用的。
“恩,”這玩意珍貴牧雋倒是聽說過,可是見過被參烏嫌棄丟在角落里當擺設后,牧雋就淡定多了。當時她問了參烏這洗髓丹功效后,他不太確定說了句:比宗門提供的等級要高那么一點吧。
“十二叔和戚七雖是武者,但體內經脈積累太多毒素,不利于修行,他們兩人一人一顆。”牧雋的話未落,戚七和牧眾便唰的站起來,都難掩臉上的震驚,他們也聽說這丹藥的珍貴,用到他們身上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如此珍貴之物,用在我們身上,不妥!”戚七第一個拒絕,牧眾也點頭,留給家族其他有靈根者,比給他們好吧?
“十六哥、十七哥同樣一粒,就今晚吧,老爹和長老好給你等護法。”牧雋忽略掉那兩人,轉頭看著老爹:“剩下的兩粒老爹和長老用吧。”
“就這么定了,”老爹一言拍定:“就今晚!”
牧雋晃晃手中的小儲物袋,繼續放彩蛋:“這里是六份靈藥,服下洗髓丹后輔以靈藥浴,效果會更好。不過……可能有點難受。”
團子蹭蹭牧雋的小臉,給她傳音:“沒你的難受!”牧雋垂了垂眼簾,那痛……
牧雋拿出了六個浴桶,這是早已準備好的。浴桶是參烏專做給她的,說制作浴桶的木材性溫,不會影響藥性。燒了滾滾的四桶靈泉水后,牧雋按照參烏教給自己的順序依次丟下靈藥,水開始泛綠時,重新沐浴后的戚七、牧眾、牧正、牧鴻四人赤身踏入木桶中,牧雋背轉身避開這一幕。
待他們盤膝坐在水中后,牧雋雙手捏訣,四個水桶升起一道光幕,擋住水汽,防止它蔓延出來。四人按照牧雋的吩咐,像平時入定練功時,運轉體內的靈力或者內力。水開始翻滾時,牧雋瞧了瞧水的顏色,示意四人張開嘴,靈力控制著洗髓丹飛進四人的嘴里。隨即合上嘴唇,丹藥壓在舌根下,慢慢的融化,滲入經脈。
老爹和長老在一旁靜看著牧雋忙活,不多說一言,只是神識隨時注意四人的變化,若有不妥,便加以引導。牧雋盤膝而坐,神識停在四人的臉上,發現牧鴻牧正是少年的白皙,而牧眾和戚七兩人卻是武者的小麥色,肌肉鼓起,每一寸都充滿力量,實在讓人著迷。
“化形時,我也要化成那樣。”團子在牧雋耳邊喃喃自語,牧雋腦海浮現出:一個高八尺的男子,八塊腹肌,一開口三歲的童音,太驚悚!!
服下丹藥一刻鐘后,最先有反應的是戚七,他微微皺起眉頭,渾濁的汗水沿著臉頰滴落到水里。緊接著牧眾也開始冒出黑色的汗水,兩人眉頭深皺,緊咬著牙根,身上的肌肉一條條的鼓起,看得出很難受。不過牧雋對他們的反應不太擔心,她相信參烏,戚七和牧眾的靈藥是參烏特別配制的,作為后天境的他們必須受著。好的機緣不吃點苦怎么能夠擁有。
牧正牧鴻兩人神色一直都很平靜,身上也開始蔓延出黑色的污漬,印在他們白皙的皮膚上,看起來有些怪異。牧眾和戚七兩人已經像個黑色的泥人,作為武者的他們常會食用大量的肉食,以攝取營養補充練武時消耗的力量,所以殘留在身體內的污漬最多。以后得提醒他們,莫再食用凡俗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