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摯愛的背叛
- 穿越芙寧娜,演著演著成真神
- 阿Q勝利法
- 4377字
- 2024-12-05 17:03:49
芙寧娜以審判長的身份判定,由于公訴人的證據(jù)不足,那維萊特先生無罪。
有關那維萊特的審判結束了,但連環(huán)殺人案卻并沒有真正解決。
考慮到這件事在楓丹愈演愈烈,芙寧娜并沒有立刻開始下一場審判。而是在休庭的間隙,找來了那維萊特、巴蒂斯特和法妮女士這些案件的相關人。作為水神,她要親自過問這起案件,并督促巴蒂斯特這位特巡隊隊長早點捉拿案件的兇手。
于是在歐比克萊歌劇院的休息室,貼身女仆謝貝蕾妲已然在辦公桌上準備了烹煮好的咖啡。芙寧娜吩咐眾人沿著辦公桌坐下,同時謝貝蕾妲將咖啡一一送到眾人身前。等到所有人都坐下之后,芙寧娜方才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隨后看向巴蒂斯特先生道:
“巴蒂斯特先生,您是特巡隊的老警官了,過去也曾經(jīng)破獲過很多楓丹的重大案件。能告訴我,為什么這一次您接手案件都一個月了,案件卻還沒有明顯的進展嗎?”
說著,芙寧娜看向一旁的那維萊特道:
“我承認那維萊特先生確實有作案嫌疑,但我覺得以您過去在案件上的經(jīng)驗,一定能看出那維萊特先生是無辜的吧!為什么您沒有在這場審判開庭之前阻止法妮女士提出公訴,您到底在顧忌什么?作為特巡隊的老人,難道現(xiàn)在連你也要包庇這起案件的真兇嗎?”
聽到芙寧娜的話語,年邁的巴蒂斯特先生低下了頭,陷入了沉默。而一旁年輕氣盛的法妮女士卻憤怒道:
“芙寧娜大人,您說的都是真的嗎?巴蒂斯特先生從一開始就知道那維萊特先生是無辜的?這怎么可能!巴蒂斯特先生在特巡隊的風評可是有口皆碑的,他怎么可能包庇連環(huán)殺人案的兇手呢?”
說著,法妮女士看向巴蒂斯特先生道:
“巴蒂斯特先生,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您可是執(zhí)律庭的老人,就連蒙旁西埃女公爵也曾說,您是特巡隊最優(yōu)秀的隊長之一。如果不是因為戰(zhàn)爭,您甚至有可能接替蒙旁西埃女公爵,成為執(zhí)律庭的當家人。像您這樣的人,為什么要包庇一個連環(huán)殺人案的兇手?甚至還要為此誣陷一個無辜的人!”
法妮女士的怒吼在休息室中回蕩,但休息室中的其它人回應的卻只有沉默。
終于,巴蒂斯特先生端起了面前溫熱的咖啡,輕輕吹拂過后卻沒有喝下去,而是輕嘆道:
“果然啊!在楓丹,沒有什么是能夠瞞得住芙寧娜大人的。相比于宛若母親般溫柔的厄歌莉婭大人,芙寧娜大人,明察秋毫的您才更像是一位神明。”
芙寧娜從一開始就只是在扮演神明,直到現(xiàn)在她的力量與真正的神明相比也不值一提。只是芙寧娜卻沒有意識到,掌握著記憶命途的她在楓丹其他人面前有多恐怖!
不管是楓丹的大臣還是警備隊員,亦或者是楓丹的平民,在面對芙寧娜時都會感到畏懼。因為任何人的內心都存在著黑暗,沒有人希望自己的黑暗被別人發(fā)覺。
“您說的沒錯,這起案件沒什么復雜的。”巴蒂斯特先生輕笑道:
“實際上當我看到案卷的時候,我就大概猜到兇手是誰了。可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能將案件的真相暴露出來。包括嫁禍那維萊特先生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知道那維萊特先生在一次次的調查中接近了真相,所以我不能讓他將真相暴露出去。這不僅是為了包庇和嫁禍,更是為了楓丹!”
聽到是為了楓丹,一旁作為當事人的那維萊特眉頭微皺,顯然無法理解巴蒂斯特先生這么做的目的。而另一位當事人法妮女士,在聽到巴蒂斯特先生在看到案卷的第一眼就猜到了兇手,只覺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作為楓丹最年輕的檢察官之一,法妮女士骨子里是個相當傲慢的人。因為從上學開始,她就是班級的第一名。不管做什么事情,她都會拼命爭取第一。靠著這樣要強的性格,法妮女士方才在而立之年成為了審判庭的明日之星。
就在法妮女士的人生最春風得意的時候,巴蒂斯特先生卻用言語告訴自己,在查案這件事上,自己別說是第一了,連入門都沒能做到。這讓法妮女士如何能忍?于是就聽她怒吼道:
“您說您在看到案卷的第一眼,就猜到了兇手是誰?這不可能!”
“沒什么大不了的。實際上,大部分上過戰(zhàn)場的楓丹人都能看出兇手是誰。”
說著,巴蒂斯特先生看向法妮女士,眼神中帶有軍人的銳利與前輩的不屑,繼續(xù)道:
“你之所以看不出來,那是因為你為了前途放棄了參軍。你沒有跟隨厄歌莉婭大人經(jīng)歷那場殘酷的戰(zhàn)爭,你沒有與大家一起面對坎瑞亞災變所引發(fā)的獸潮。所以你不明白楓丹的軍人,在戰(zhàn)場上最恐懼的是什么!”
經(jīng)歷過戰(zhàn)場的人,身上往往帶著殺氣。就比如巴蒂斯特先生,曾經(jīng)以海軍中校的身份參與戰(zhàn)爭的他,氣場比起法妮女士要強大不知多少倍。哪怕僅僅是一個眼神,也讓法妮女士感到了恐懼。甚至就連一旁的芙寧娜和那維萊特,都為巴蒂斯特先生的氣場而動容。
“巴,巴蒂斯特先生。”雖然骨子里十分畏懼,但內心的高傲還是讓法妮女士道:
“這起案件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面對法妮女士的提問,巴蒂斯特先生并沒有立刻回答。即便到了這個時候,他的心中還是存在著顧忌。倒是一旁的芙寧娜放下咖啡杯,對法妮女士道:
“法妮女士,你知道《蒸汽鳥日報》曾經(jīng)在半年前,發(fā)起過一項有趣的社會調查嗎?”
“對不起,芙寧娜大人,我平常并不怎么看報紙。”法妮女士搖搖頭道。
“是這樣嗎?那太可惜了。法妮女士,我覺得作為審判庭的檢察官,你應該多看看報紙才對,這對你的工作很重要。至少以后當你面對類似案件的時候,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茫然了。”
芙寧娜勸了一句,隨后又道:
“那項社會調查的對象是曾經(jīng)參與過戰(zhàn)爭的楓丹人,報紙的記者詢問他們,在戰(zhàn)場上最恐懼的是什么?法妮女士,你知道排名第一的答案是什么嗎?”
“應該是在戰(zhàn)場上犧牲吧!”法妮女士試探道。
“所以說,法妮女士,你應該多看看報紙。如果你對楓丹的社會有所了解的話,就不會說出這么幼稚的答案了!”芙寧娜道:
“排名第一的答案是,摯愛的背叛!”
“摯愛的背叛?那是什么?”法妮女士不解道。
“坎瑞亞災變之后,整個楓丹都面臨著戰(zhàn)爭的威脅。為此,厄歌莉婭大人動員了整個楓丹所有的力量。楓丹絕大部分的適齡男性,還有大約一半的適齡女性,都參與了那場戰(zhàn)爭。”
芙寧娜剛剛說完,一旁的巴蒂斯特先生補充道:
“還有前任水神的眷屬,那些美麗的純水精靈,芙寧娜大人!”
說著,巴蒂斯特先生還道:
“記得當時純水精靈的首領,便是尚未就任水神的芙寧娜大人您本人。這件事,我們中很多人都知道,我甚至還在高層會議上與您見過面。也就只有楓丹那些躲在后方的貴族,還有盧卡斯這種只知道在后方吃空餉的混蛋,才會質疑您的水神身份。”
盧卡斯這家伙,原來在戰(zhàn)場上只是在后方吃空餉啊!
聽到巴蒂斯特先生的描述,芙寧娜終于明白為什么盧卡斯這家伙會墮落得那么快了,感情這家伙在戰(zhàn)場上也不是什么好鳥。
芙寧娜雖然走上了記憶的命途,但她的能力同樣存在著限制。
第一個限制,就是她只能檢索部分有用的記憶。就比如面對巴蒂斯特先生,如果不是有意觀察的話,她肯定不會去查看巴蒂斯特先生有關戰(zhàn)場的記憶。所以當知道巴蒂斯特先生曾經(jīng)和芙卡洛斯見過面,兩人還曾經(jīng)是戰(zhàn)友的時候,芙寧娜也有些吃驚。
而另一重限制,就是她觀察的記憶與事實未必是一回事。
世人往往會對自己的記憶進行扭曲,讓記憶中的自己變得比現(xiàn)實中更加偉大。就比如盧卡斯,這家伙在戰(zhàn)場上明明只是在摸魚,卻通過自我催眠的方式認為自己也是英雄。盧卡斯腦海中各種在戰(zhàn)場上奮勇殺敵的場景,實際上只是他自己的想象而已。
意識到自己被盧卡斯的記憶所欺騙,芙寧娜暗中下定決心,一會兒的決斗中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對方!當然,現(xiàn)在她需要重點處理的還是這起連環(huán)殺人事件。于是,就聽她繼續(xù)道:
“坎瑞亞的災變,引發(fā)的是一場殘酷且漫長的戰(zhàn)爭。很多楓丹的年輕人剛剛訂婚結婚,有了男女朋友,就被迫走上了戰(zhàn)場。這些戰(zhàn)士中的女性還好,因為她們的另一半基本上都在戰(zhàn)場上與她們并肩作戰(zhàn)。可那些男性戰(zhàn)士,他們卻不得不面對一件痛苦的事情。”
“要知道,愛情這種東西會隨著時間而慢慢發(fā)生變化。在戰(zhàn)場上的男人面對死亡的恐懼,會將愛情視作人生的依靠。相反,那些留在后方的女性卻體會不到戰(zhàn)爭的殘酷。在漫長的等待中,獨守閨房的她們很多人都會選擇移情別戀。”
“于是,戰(zhàn)場上最殘酷的一幕發(fā)生了!”
“那些剛剛還在戰(zhàn)場上為了楓丹與摯愛浴血廝殺的戰(zhàn)士們,轉頭就會在軍需處收到妻子和女朋友的絕情書。妻子會在離婚書中哭訴生活的困苦,然后投向另一個人的懷抱。女朋友則會直接說自己心中愛情的火焰熄滅,她要去尋找新的依靠。”
“至于這些妻子與少女尋找的新依靠,自然是那些靠著卑鄙手段逃避了兵役,躲過了戰(zhàn)爭的貴族弟子。在戰(zhàn)爭時期的楓丹廷,這樣的事情幾乎每天都發(fā)生。寂寞空虛的女人拋棄了在前線戰(zhàn)斗的愛人,與其它女人一起在貴族的宴會上擺弄身姿,肆意獻媚。”
芙寧娜這般說著,一旁的巴蒂斯特接口道:
“楓丹最優(yōu)秀的年輕人在戰(zhàn)場上不斷犧牲,他們在我面前一個個的死掉了。可他們的愛人,他們的妻子,他們牽掛的女友,卻接連不斷地選擇了背叛。就比如我剛接手這起連環(huán)殺人案的時候,那位被殺的貴族少婦莉波拉,她曾經(jīng)的未婚夫就是我手下的士兵。”
“那是個多么優(yōu)秀的小伙子呀!年輕,陽光,帥氣,貴族出身,還曾經(jīng)在須彌留過學。他本來不應該上戰(zhàn)場的,他應該加入審判庭,成為楓丹的審判官!但是,戰(zhàn)爭改變了這一切。他被迫端起了火槍,像只鵪鶉一樣在戰(zhàn)場上瑟瑟發(fā)抖!”
“事實證明,他不是個勇敢的人,第一次上戰(zhàn)場的他甚至尿了褲子。但他最終還是戰(zhàn)勝了自己的膽怯,因為他還有一個摯愛的未婚妻等著他回去。帶著未婚妻的照片,他就這樣堅強地在戰(zhàn)場上活了下去。直到那一天,軍需處送來了他未婚妻取消婚約的絕情書。”
巴蒂斯特喝著咖啡,轉而又咬著牙道:
“我已經(jīng)不太記得那個年輕人的名字了,可我永遠記得他當時的那張臉。蒼白,恐懼,憤怒,然后是冷漠。一個連死亡都能戰(zhàn)勝的年輕人,就這樣被輕易打倒了。然后,失去信念的他,在戰(zhàn)場上死了。沒什么轟轟烈烈,也沒有多少驚心動魄。就像是垃圾一樣,他的尸體被深淵獸潮撕成了碎片,然后掉進了大海。”
說到這里,巴蒂斯特先生,這樣一個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與無數(shù)命案的特巡隊長,海軍中校,居然放聲痛哭起來:
“他是死在自己的未婚妻手里的呀!”
“那個年輕人,還有那些年輕人,他們?yōu)榱藯鞯かI出了自己寶貴的性命!可他們得到了什么?命沒有了,連妻子和女朋友都跟別人跑了!要知道,這些能夠寫絕情書的,可都是楓丹上流社會的女孩啊!”
“他們不像一般平民一樣需要為生計考慮,可他們卻還是在戰(zhàn)爭最關鍵的時候選擇了背叛。我不知道這些女孩口中的自由和愛情到底是什么,可我知道,這些女人必須為她們的背叛付出代價。而有這樣想法的人,在軍隊中不是少數(shù),甚至可以說是絕大多數(shù)!”
“我雖然離開了軍隊系統(tǒng),可我一眼就看出這次連環(huán)殺人案是軍隊的手筆。除了軍隊,沒人能連續(xù)殺害二十多個貴族女性,還不被發(fā)現(xiàn)馬腳。因為這些貴族女性家中的女仆和護衛(wèi),大多也是軍隊出身。只有靠著他們的配合,這些案件才能處理地這么干凈。”
“所以,這才是連環(huán)殺人案的真相。”芙寧娜輕嘆道:
“這些殺人案中的被害者,都是那些在戰(zhàn)場上寫下絕情書,拋棄了摯愛的女性。而她們家中失竊的財物,原本那就是那些戰(zhàn)士們送給這些女性的定情信物。這場所謂的連環(huán)殺人案,本質上其實是楓丹軍隊對這些女性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