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賺錢
- 重生后,我想卷死在座的各位
- 青城看門人
- 2301字
- 2024-05-02 11:02:52
財富是對認知的補償,而不是對勤勞的獎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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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中在石城縣的西郊,緊挨著鐵路線,是原本一所郊鄉中學擴建而成。
在1997年的時候,學校的周圍還是大片的玉米農田,跟散亂的村落。即便偶有幾處小樓,也是鐵路附屬的物業。
這個年代學生還很儉省,一周的零花錢也就十塊錢。所以校門口并沒有出現大量的飯店和超市,連文具店都只是一間小小的鋪面。
方心同看中的豆腐坊,離著五中的北門不遠,隔著一條馬路,離著路邊也就三四十米。
房主原本是鐵路的頂班工人,就是那種替別人上班的村民。后來因為鐵路效益下降,被辭退了。鐵路對這種編外的人沒什么補償,把一棟廢棄的平房物業抵給了他。夫妻倆從頭創業,做起了生黃豆芽、綠豆芽的生意。沒想到越做越大,現在已經升級蓋了新的廠房。
房子不大,也就六十多平。
舉架比一般的農房要高兩尺,不是那種矮趴趴的樣子。整體是紅磚結構,水泥砂漿,幾十年了還依舊堅固。
水電齊全,而且電費還走鐵路的表,比市電要便宜一些。
方心同看完了之后,房主一口價一年只要1500塊錢。
“大叔,這房后的院子怎么說,是咱家臨時占用的,還是也在房屋的使用權范圍之內?”
倆人看完了房子,站在長滿蔬菜的院子里聊價格。
“你還小,不知道鐵路里面的事兒。這鐵路啊,可老厲害了。沿線兩側的土地和礦山,都不歸屬于地方。只要你不干啥違法亂紀的事兒,地方上就沒有管轄權。這片園子呢,說合規就合規,只要鐵路不查,就一直能用。停個車啥的,放點東西,都行。”
方心同想要弄個豆腐坊,這就涉及到存放大豆和儲存煤炭和山泉水,至少要搭建個板房。如果被人說是違建,那就麻煩大了。
他把顧慮跟房主一說,大叔呵呵一笑。“蓋,隨便整。到時候要是有人來查,你就到南市場攤位上找我,我認識人兒。”
看著滿園子的蔬菜,還有一大架葡萄,房主大叔還有點舍不得。這都是他跟媳婦一點點侍弄出來的,這一下就要送人了。
倆人找了個中人,付款交了訂金,等方心同父母來了,到時候再簽訂合同。
拿了鑰匙之后,方心同就可以動手收拾房子了。
豆腐坊每天要燒煤煮豆漿,這就需要一套排風設施。另外要把燒煤的造口跟室內做好隔離,以免煤灰弄臟了豆腐。
后世的時候,豆腐坊已經全電化,根本不需要太過復雜的設計。但現在不同,除了電磨以外,大部分工作還需要手工完成。
寫了一整張紙的改造思路,他坐車去了東市場。
那邊是縣城的舊貨市場、五金市場、勞務中心,想要整改廠房,幾乎可以一站式采購。
公交車兩毛錢,除了能把人從A點送到B點之外,跟后世的空調電車完全沒有可比性。
一輛車修了又修,玻璃膠條都老化的掉渣了,車一啟動,整臺車到處都在叫喚。
東市場顧名思義,在城市的東邊。公交車跨越小城的東西,用了二十分鐘,這在當年已經算是很遠的距離了。
找零工的各類工人聚在一起聊天打屁,偶有一個雇主,立即蜂擁圍過去,像是公園里搶食的錦鯉。
方心同來這里是詢價的,一家一家商店問過去,電磨、鍋爐、排氣扇、托盤、倒騎驢等等,一直逛了一個小時,才最終做完了預算。
整體下來才3000多塊,并不是很高。他以為要1500以上的全套電磨,找了個二手的,才開價780。
有了這個,他就可以回家勸老爹老媽來城里開店了。
再次回到振興村,村里的氣氛已經變得相當壓抑。
松花河跟西柳河發洪水,村里所謂的“河套地”幾乎全軍覆沒,每家每戶都受到了不小的損失。
好在方心同提醒的及時,山里的水田沒什么事,水庫也僅僅潰壩了一座年久失修的小庫。
方心同一回家,隊長和老于大叔聽著信兒就來了。
這一陣子搶險,兩個帶頭人忙得昏天黑地,樣貌都老了不少。
倆人是來感謝的,畢竟如果沒有提醒,至少水庫要多破開四五座。
“村里受了這么多損失,接下來怎么辦,是組織大伙補種點大白菜啥的還是都出門打零工?”
隊長也發愁,上面一級壓一級,說的是盡量不要讓災民流動。可是有的人家就指著這點收成,現在淹沒了,不出門掙錢,那不就得餓死么?但時代就是這樣,人口的流動管理依然嚴格,大城市到處在搞暫住證制度和收容制度。如果沒有村集體開具的證明,普通農民進城,屬實是要冒很大的風險。
“現在還沒準信兒呢,接到的通知讓都在家呆著,上面會有救濟。”
他想起來了,確實有救濟的。1997是南邊給北邊捐,到了98年,就是沿海給災區捐。上一世,他就是在這一年,吃到了所謂的南方大米。就是那種粒子很長,咀嚼起來有點粗糙感的秈米。
除了糧食之外,好像還有一些舊衣物。
一時之間,東北的農村,會出現很多印著椰樹的花花綠綠的襯衫。
不過這些都杯水車薪,對解決實際的生產困難,沒有什么幫助。要不,老方家也不會窮得讓兒子轉學了。
這一次也一樣,老方夫妻還正想著跟兒子怎么開口呢,就讓來串門的人給打斷了。
送走二人,方心同拿出來他做好的預算表。
“發什么愁啊,發愁日子不也得往前過么?玉米沒了,咱就研究別的掙錢道兒,活人還能讓尿憋死咋滴。”
方爸越發覺得兒子沒心沒肺,家里都這樣了,他還不知道愁。“咱家一半兒的地都在河套,今年也就勉強保住個本兒。咱這借饑荒的人家也受了水災,這陣子都有過來問還錢的了。我跟你商量個事兒,要不...”
他話還沒說完,就讓方心同給打斷了。這不就是上輩子那痛苦的回憶么,再聽一遍徒增痛苦。
“別想有的沒的了,讓我去讀免費中學,那我肯定是不能去。人家來要賬的,就把剩下的山地苞米遞給人家,還不夠的,把后面的承包權也先壓上。你不是說豆腐做得好么,條件我都給你找齊了。”
方媽聽出來不對,家里哪還有錢。讓兒子這么多,大女兒下學期的生活費都湊不出來了。
“趕快收拾東西吧,訂金我都給人交了。至于其他費用也別太擔心,我一個同學家里特有錢,人家出資金你出技術,干就完了。”
連忽悠帶騙的,老方夫妻總算動了先去城里看看的心思。
死守著剩下的十幾畝山地是沒出路的,即便是上山采蘑菇、在家編土籃子,也無濟于事。
進城,是眼下搞錢的唯一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