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知道卿卿在哪里嗎？”
這句話是此刻，夜天凌在她耳邊說出的，迅猛地擒住了她的心臟。
陌蕓蕓揪住他的衣袖，“你再說一遍。”
“先讓這些礙眼的人離開，本王會讓你見到你的卿卿，你心心念想的卿卿，你要和他共度一輩子的卿卿。”
傻丫頭，我就在你的面前。
你難道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嗎？
你掙扎，你難受，卻從未想過我們是同一個人對嗎？
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啊！
陌蕓蕓哪里還有心思去管身邊的人，她現在只想知道楚文卿的下落，然后理清自己的感情。
來到異世，第一個對她存有善念的人自然在她心里是有著舉足輕重的位置的。
如果沒有夜天凌的出現，她想她是一定會安分守己地和楚文卿過日子的，可是偏偏卿卿總是消失，而夜天凌又強勢地闖入了她的生活，她漸漸發現，漸漸不得不承認，她快要她幾乎已經受不住自己的那顆心了。
一顆心搖搖晃晃，似乎對這兩個男人中的誰她都是愛的，都是不太愿意放手的。
但……人不能這么貪婪，貪婪終究是不會有善終的。
夜天凌放了個暗號，棒槌來了，他讓棒槌將這些人全部帶下去，日后再處置。
“小姐……”
陌蕓蕓聽到之前那位家丁喚她，她忽然清醒了點，交代棒槌，“這些人留下，讓他們先回自己的住處即可，他們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
夜天凌贊賞地點頭，“既然是王妃的人，那就帶回王府吧，先從二等侍衛做起，做得好的，本王重重有賞。”
一眾人立馬磕頭謝恩，能到夜王府去當差，而且還是二等侍衛，這不管是地位、排場還是銀兩，都是在這杜府無法比擬的啊！
……
終于安靜了，院子里樹葉落地的沙沙聲都格外地清晰。
陌蕓蕓覺得天氣愈發熱了起來，她拿起石桌上的團扇，晃了起來。
夜天凌就這樣看著她，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夠。
陌蕓蕓呼出一口氣，“美人殿下，您把話說完啊！卿卿在哪里呢？”
“你真的很愛他？”
“這個問題根本就沒有意義。”
“既然是沒有意義的事情，蕓蕓你回答一下又有何妨？”
“美人殿下，你不要咄咄逼人行不行？你趁著我昏迷不醒神志不清對我做了那樣的事情，我都沒有找你負責，你能不能退讓一步？”
夜天凌長臂一伸，將她的身體按入懷抱，與她對視，“那夜，你有多熱情，纏得本王受不了，要負責貌似也是應該本王向你討個說法吧？不如以身相許，如何？”
“美人殿下，我承認我對你不是向我口中所說的那樣沒有感覺……”
陌蕓蕓明顯感覺到對面男人的眸子迸發出了一道道金光。
“但是，我的心里一直都有卿卿，他是先住進去的那一個，這么說也許你會覺得我水性楊花，但是卿卿對我就是非常重要，我答應過要等他回來的，就算我移情別戀了，我也要等到他回來，確認自己的心意，求得他的諒解，我才有可能回應你。”
夜天凌愣住了。
這是……表白？
“寶寶，你是在向我表白嗎？”
陌蕓蕓瞇起眼，“你剛喊我什么？”
夜天凌這次也不閃不躲了，“寶寶，本王很高興。”
曾經有過的，現在再次出現的那種可怕的想法又浮上了心頭，陌蕓蕓指著眼前水綠色青衫的男人，“你今日為何不穿玄色衣衫了？”
“因為在今日以前本王一直以為寶寶愛的人是楚文卿，而不是夜天凌。”
“所以你刻意改變自己，去穿那些素日里你根本就不會穿的素色衣衫，可是卿卿最愛的是白色衣衫啊！”
“對，卿卿最愛什么本王非常清楚。可本王不想做得和他一模一樣。我希望你能看到全部的我，不是片面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我。”
陌蕓蕓晃著腦袋，雙手抵住身后的石桌，小白在她的手背上哈著熱氣，她知道自己此刻定是有些狼狽了。
夜天凌揉了揉她的頭發，“初見的時候，你穿著嫩黃色的裙子，樣式怪異，有人救了你，他的下屬都喚他王爺，可是你就是打聽不到天璃國有這么位喚作‘楚文卿’的王爺。他神秘，他行蹤成謎，他從未和本王同時出現在你的面前。這樣說，傻丫頭，傻寶寶，你懂了嗎？”
說出這么一長段，夜天凌長吁一口氣。
長久以來壓在心底的那些事情總算是說了出來。
對于她，再無任何秘密了。
夜天凌感到從所未有的輕松。
可陌蕓蕓卻感覺到排山倒海的壓力。
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滴落。
“你為什么要騙我？”
“你居然不驚訝？”
“我曾經懷疑過，但是都自我否定了。我認識的那個卿卿，是不會這樣放任我一個人痛苦卻默不作聲的。”
“是啊，你這樣玲瓏剔透，的確不會一點端倪都發現不了。寶寶，接下來的話我只說一遍，你聽好了。我的真實身份是楚文卿，你見到的卿卿的模樣的確是我的本來面目，但我現在扮演的人是夜天凌，夜天凌是‘清風過’的大弟子，受了重創一直昏迷不醒，為了避免朝綱不穩，我扮演了夜天凌的角色，你也知道我的易容術世間無敵。”
他隱去了一些黑暗的，絕望的過程，將他的艱辛和無奈都忽略不談。
陌蕓蕓搖頭，“這個答案我接受不了，你說你是卿卿你就是了？我想這么荒誕的解釋在這天璃國沒有一人會信。”
夜天凌笑了笑，“你會相信的。啪啪啪，出來吧！”
暗衛一號、二號、三號齊齊出現。
這是楚文卿的心腹，她再是熟悉不過了。
“楚小姐，好久不見了。”三人異口同聲，陌蕓蕓眼眶微熱。
“我們奉命帶一個人給您看。”
陌蕓蕓點頭，望向他們身后。
一個一模一樣的夜天凌出現了。
陌蕓蕓捂住嘴巴，驚呼，“夜天凌，你是變態嗎？易容這么多自己干什么？”
夜天凌搖頭，“這位才是真正的夜王殿下，而我只是一個替身而已。想必暗衛們的出現也能讓你確定一些事情了。”
后來真正的夜天凌和陌蕓蕓聊了很久很久。
直到暗衛一號出現，“楚小姐，夜王剛剛醒來，不宜說太多話，不如改日再聊。”
陌蕓蕓的臉色蒼白著，機械地點了點頭。
眼前投下一個黑色陰影，她正要閃躲，“夜天凌”已經抱住了她。
“好了，楚寶寶，別鬧了，知道了這一切，你應該高興的啊！”
陌蕓蕓冷笑，“我該叫你楚文卿，還是夜天凌呢？我該喚你卿卿，還是美人殿下呢？”
“寶寶，我將王府的事情與夜王交代好之后便會離開，以后自然會是你的卿卿。”
“這樣完完全全去扮演另外一個人，你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