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玄注視著她臉上的變化,自始至終,她一臉的平靜,沒有一絲慌亂,倒是對他的動作他的話語充滿了驚訝。
“對不起,你長得太像她了。”易云玄松開手,可是,剛才把她攬進懷里的感覺真好。
“沒關系,”微曦微微的笑著說,“其實,在法國的時候,葉天辰先生第一次見到我,也叫我冷微曦。”
“是,你和她長得太像了,難道易云浩沒有跟你說起過?”易云玄的目光盯著不遠處的忙碌的易云玄,看來,他得找他談談了。
“云浩中天啊,他說過啊,”希微很自然的說,“他說不要怪葉先生認錯人,其實他第一次見到我也嚇了一跳,不過,他是在我的家鄉戛納見到我的,還到我家里去做客過,所以他到沒有葉先生那么吃驚。”
“他,就沒有跟你說起過冷微曦這個人?”易云玄小心翼翼的探問著。
“沒有,他沒有說,只是葉天辰先生說冷微曦和他是校友。”希微看了不遠處的易云浩,他丟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這個給你。”易云玄把一個信封遞給她,然后低頭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別忘了昨晚的約定。”
話落,深邃如潭水的黑眸別有用意的看了希微一眼,然后優雅的轉身,很自然的朝遠處寒紫嫣所在位置走去。
“這是什么?”易云浩見易云玄走遠了,這才走過來,指著微曦手里信封問。
“油畫村的鋪位鑰匙和詳細地址,”微曦輕輕的揚了揚,然后很自然的遞給易云浩,“我們的畫廊明天就可以開了。”
“微曦,你答應了他什么條件是不是?”易云浩的臉即刻涌起憤怒,他知道她想要報復易云玄,可是,他絕不允許她去再度冒險。
復仇和她生命的安全比起來,一點都不重要,他只要她好好的活著,好好的活著就行了。
“放心吧,我有分寸,”微曦知道他在擔心什么,這五年來,易云浩一直守在她的身邊,她和他的心靈是相通的,彼此心里想什么都明白。
“微曦,我是擔心你,”易云浩看了看正在展會廳里跑來跑去的路路,然后說:“微曦,你不要只為自己復仇著想,你還要為路路著想,在我們倆共同撿到她的那一刻起,她就是我們的孩子,我們要對她負責。”
“我知道,沒有把握的事情我不會做。”微曦點點頭,然后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看見有人走過來了,趕緊又忙著迎接觀眾去了。
易云浩卻無法安心,旭陽來了,他就知道事情肯定不簡單了。
旭陽和微曦之間的交往他知道得不多,只知道有次微曦失蹤了一個月的樣子,然后再回來,她身邊就帶著個林旭陽。
他的耳朵一直不怎么聽得見,必須要帶助聽器,而他又不喜歡戴那個東西,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是不帶的,而冷微曦和路路都會用手語和他交流。
其實他一直是不愿意回來的,因為在法國,學校里請他當老師,而他的畫在法國也能賣得起價,收入都不低,就算微曦一分錢都不賺,他也養得起她和路路。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微曦一定要回來,而且不知道她從什么渠道搞到了濱海畫展中心的邀請門票,于是他也只好跟著回來了。
看著優雅自信的微曦,他微微的閉了一下眼睛,微曦,無論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可是,求你,千萬不能有事。
濱海,海闊天空夜總會
豪華的包房里,易云玄正緊緊的看著漢庭,一雙如鷹的眼眸好似能夠洞穿一切:“說吧,查到了什么?”
“當年消防隊的中隊長被莫名的調走了,而且調到外市去了,這是四年前的事情了。”漢庭趕緊說。
“你的意思,覺得那中隊長知道了什么?”易云玄眉頭緊鎖,冷峻寒澈的臉陷入了沉思。
“云玄,難道你還沒有死心?”歐陽覺得這易云玄是不是太執著了,為什么對一個長得像冷微曦的女人這么固執呢。
“不是死心,而是,她就是冷微曦。”易云玄點上一支煙,狠狠的抽了一口,用肯定的語氣說。
“云玄,你是這么精明的商人,你怎么能憑直覺辦事呢?”歐陽瑞明是胡了他了。
“我的直覺不會錯的。”易云玄把只抽了一口的煙掐滅在煙灰缸里,然后看著他們說。
歐陽瑞明和漢庭都無語了,易云玄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這么固執,而這個女人居然是已婚人士,人家還有一個四歲的孩子。
“不管哪個中隊長調到哪里去了,你都要盡快的找到他,讓他說出當年的事實。”易云玄給漢庭下了命令,然后站了起來,大步朝門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歐陽跟著追了出來。
“去見易云浩,”易云玄冷冷的說,“我要讓他老老實實的給我招了,當年是怎么把冷微曦弄走的。”
“云玄,你就這么肯定?”歐陽瑞明驚得目瞪口呆。
“你以為,我會為一個陌生的女人一下就掏出一百二十萬?”易云玄冷笑了一聲,“沒有把握的事情我只做過一次,以后絕不會再做了。”
歐陽瑞明看著易云玄走遠的背影,他的心跟著也緊了起來。
沒有把握的事情,他也做過一次,而那一次,卻讓他后悔終生。
希微女士,如果,你真的是冷微曦,那么,你回來,要做什么?
猛然間,他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在恐慌中,他好似看見了那個被他取完臍帶血就扔在手術臺上的孩子正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無辜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