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灣的度假區,女人重重地落在沙發上,沙發柔軟的乳膠材質,將她輕輕彈起。
長發散開,她一條腿舒展,一條腿勾起弧度,雙手往高處探。
男人似得到了邀請,整個人壓在她身上,密密麻麻的吻,幾乎讓余七月透不過氣。
她哼著春吟,主動去解開男人西裝褲紐扣,而男人早已將她的外套扔到一邊,長裙的吊帶滑過肩頭,大片雪白的肌膚呈現。
就算是閱女無數的霍琛,他眼里的余七月也是絕無僅有的極品。
纖細的胳膊,剛好一握的細腰,解壓球QQ彈彈,而且會留下顯眼的痕跡。
這種脆弱感,有種讓人揉碎的沖動。
“等一下。”
在野火焚身的時刻,余七月突然喊停。
她從霍琛身下逃脫,去將屋子里的燈關掉。
然后移步到觀景臺的位置,霍琛跟走過去,余七月請他落座在單人沙發上,最后在他面前單膝跪下。
屋子里昏暗,唯有觀景臺細碎的燈光投進來。
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霍琛格外享受,喉頭不由自主地溢出悶哼。
如果有人往觀景臺的玻璃面看去,就能看到極其曖昧的剪影,烘托出的氣氛,任何人看見都血脈膨脹。
余七月伺候人很有一套,而霍琛的持久力也堪稱一絕。
她費了大半天力氣,才讓霍琛心滿意足。
盡善盡美的余七月甚至做到不留一絲污濁在他身上,起身后,手是酸的,嘴也是麻木的。
“在這等我,隨便看看。”落下這句話,男人進了浴室。
隱隱水流聲傳來,二樓客廳里,余七月那份諂媚早就不知所蹤了。
她給自己倒了杯水漱了口,才整理衣服,開了燈。
屋子里早已看不出發生過什么,一如之前的干凈整潔。
她很少來霍琛的住處,這次幾乎算特赦。
閑著沒事,她環視著屋子的格局。
灰白的色調,歐式簡約風格。
沒有過多的家具,看起來有些空蕩蕩的,一般家庭里常見的電視機,茶幾,在這個家都不存在。
墻上有著浮雕的手工繪畫,嵌著一面沒有邊框的時鐘。
這里處于濕地公園附近,方圓五里只有這一棟寢居,仿佛隔絕了塵世喧囂,但眺望而去,又能遠觀城市的萬家燈火。
觀摩過一圈后,角落里的置物架吸引了余七月的目光。
因為它格外突兀,在這極盡奢簡的格局里,它滿滿當當,有書,有擺臺,有珍貴的文物。
她撿起一枚金絲香爐看了看,又撫摸過雙面刺繡的臺屏,最后撿起了一本書。
這是一本關于美學的書,她大學的專攻科目。
然而,剛摸到書籍,她又移情別戀,探到旁邊的書頁上,是東野圭吾的《秘密》。
學生時代,余七月翻看過不少東野圭吾的著作,只是經過俗世鉛華,早就忘記了書中內容。
她不自覺的翻開,誰知,一張照片從書中悄然掉落,落在了她腳邊。
照片是底面朝上,記錄著一行比螞蟻還袖珍的字體。
本能的,余七月蹲下身去撿,可是她剛彎下腰,男人冷厲的呵斥條然襲來,“不準碰。”
余七月動作一滯,抬起頭看去,沐浴后的霍琛站在客廳入口處,他赤著上半身,腰際系著灰色的浴巾。
剛從浴室出來,他的發半干濕潤,健碩的肌肉一覽無余,皮膚上還泛著光澤。
不似以往的嚴肅,這樣的美男出浴圖更加養眼,只不過他的臉色太冷,眼神太深,依舊高高在上,令人倍感疏離。
余七月誤以為是自己隨意動了他的東西,惹惱了他,慣性撒嬌道,“琛哥,我不是故意的嘛!”
說著她的腰再次低了幾分,指端下一秒就能觸碰到照片。
“讓你不準碰!”
重復的話,霍琛吼著,大步朝著余七月來,拽住她胳膊,一把將她甩開,暴戾的樣子,好像要吃人。
余七月嚇蒙了。
印象中的霍琛,總是那么正經八百,事不關己,什么事都很隨意,哪怕生氣,也是格外克制。
如果說,往常的他是颶風掀不起浪的一片死海,此時就是驟然噴發的火山。
然而這火山的爆發也不過頃刻之間,當霍琛看到照片時,眼里的慍怒化作塵埃,晦暗下去。
他怔怔的注視著照片好半晌,這才伸出手去,將照片拾起。
余七月從頭到尾沒看過照片上是什么,但從霍琛半闔的眼里,感受到了沉重的氣息。
“對不起,我不知道它對你這么重要。”余七月盡可能的放低聲調,慎之又慎的試圖靠近霍琛。
可她剛踏出半步,霍琛冷聲開了口,“滾出去。”
他的目光依舊深陷照片中無法自拔,似乎,在他手中的,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
至于余七月,只是個無關緊要的閑雜人等。
余七月倒抽了一口涼氣,她知道霍琛說一不二,沒有不知死活的往槍口上撞,選擇默默的離去。
帝都,下起了一場淅淅瀝瀝的春雨,地面上水光迤邐,浸潤著濕地公園的生機蓬勃。
余七月呢,赤著雙腳渾身濕透,徒步走出濕地公園的范圍,早已形如落湯雞。
為什么?
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她是犯了天條嗎?
這個鬼天氣,就這么把她趕出門!
站在路邊等車,余七月越想越氣,騎著摩托的追風小隊沖她吹口哨,匯著雨水滴答聲搭訕,“美女,去哪啊?要不要哥哥送你?”
慪著火的余七月像個炸藥桶,瞪著停在路邊的小年輕,歇斯底里發瘋,“不就是一張照片嗎?那是你家靈位啊!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每天把你供起來,你好歹把我當個人啊!啊!”
幾個小伙嚇得不輕,擰著油門,風馳電掣,生怕遭了什么邪!
等了快半個小時,余七月才坐上專車。
車里有座椅加熱,司機熱切的給她遞過去礦泉水。
余七月已經冷靜了不少 ,時而無精打采,時而自嘲一笑。
回想在摩爾大廈內,她居然還嘲笑肖安娜,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到了家,行尸走肉般進了門,拿出手機擦拭干凈,她這才給琳姐打去電話。
對面很快接通,余七月張口第一句便是,“琳姐,霍琛,我不伺候了。”
這一年來她賺了不少錢,足夠去小城市養老。
什么臭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琳姐沒有追根究底,也未曾責備,反而哀嘆一聲,“祖宗,你先別急,我正好有件事要跟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