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西餐廳孔令偉問計,沃爾登比安卡吹逼
- 捷克崛起,從造槍到軍工巨頭
- 今天也要不做人
- 2454字
- 2025-01-18 23:58:54
“秘訣?秘訣嘛,無非是尊重二字,再佐以些許體貼罷了。”比安卡眨眨眼,儼然一副洞悉世事的模樣。
“尊重?這尊重二字,又該如何解讀呢?”孔令偉興致盎然,身子微微前傾,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這結伴而行的人哪,最好是能齊頭并進,琴瑟和鳴,如此方能長久。想來以令偉小姐的身份,這當代陳世美,想必是見多識廣了?不知令尊大人發跡之后,為何不曾另覓新歡呢?”
“他敢!”孔令偉臉色一沉,語氣也冷了下來,“比安卡,這家庭關系,可不是你信口開河的談資,你若再說一句,咱們這朋友,也就做到頭了。”
“我不過打個比方罷了,抱歉抱歉。”
比安卡連忙解釋,“令堂大人,還有兩位姨母,那都是響當當的女中豪杰。
這時代日新月異,女人們也得跟上時代的步伐才成。”
比安卡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這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與其把命運寄托在別人身上,不如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孔令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切了一塊鵝肝送入口中,含混不清地說道:
“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我娘雖然不問政事,可這交際圈子,比我爹還要廣闊些,。商兩道,都能說得上話,真要出了什么事,還得靠我娘出面斡旋。”
“所以啊,女人也該有自己的營生,自己的圈子,自己的退路才好。”
比安卡趁熱打鐵,仿佛要將方才的尷尬一掃而空,
“我呢,倒也有些營生,也順手提攜身邊幾個人。譬如麗塔,原是我的貼身女仆,我有意讓她接受專業秘書的培訓,好成為我事業上不可或缺的幫手。
再如孫茹,她因遭綁架,誤了去巴黎商學院的時機,我答應她,等華國的事情了結,送她去布拉格的大學讀書,圓她一個大學夢。
等她畢業了,無論是留在沃爾夫岡管理廠里對華的業務,還是回華國,都由她自己決定。”
“說得這樣好聽,到時候孫茹跑了,看你哭不哭。”孔令偉譏諷道。
“那就走唄,”比安卡抓住孫茹的手,在孫茹的驚呼聲中,將她攬入懷抱,
“世間萬物因緣而起,緣盡而終。再親熱的兩人,也會在生命的盡頭分別。”
比安卡說著,輕輕拍了拍孫茹的肩膀,眼神里透著幾分看破紅塵的意味。
孔令偉微微蹙眉,似乎不以為然,
“照你這么說,豈非什么都不必爭取,反正最后都是要失去的,只等著緣分安排便是?
這可和你之前的故事不大相符,按你的說法,孫茹是你冒著槍林彈雨搶來的戰利品才是。”
比安卡腰間一痛,原來孫茹表面溫順地低著頭,乖乖靠在她懷里,私底下卻偷偷掐她腰上的嫩肉,
“令偉,你說的爭取,其實也是緣分的一種體現。世間萬物,皆有因果。
你現在的爭取是因,之后得到的結果是果。但這結果,也并非永恒不變的。
就像你追求這把P-36手槍,你努力做數學題,這是因,得到槍是果。可得到槍之后呢?
也許你會因為種種原因失去它,這也是緣法。”
孔令偉一臉詫異地看著比安卡,“我現在真想剝了你的皮,看看里面是不是藏了個和尚。
說的和和尚念經似的,未免太消極了,什么都交給因果和緣分,那我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比安卡不動聲色地移開孫茹的手,臉上依舊堆著蜜似的笑。
孫茹這小丫頭片子,在她看來,與其說是挑釁,不如說是變相的撒嬌,像只沒長大的貓兒伸爪子撓人。只是近日生意場上焦頭爛額,實在無暇顧及這等閨房瑣事。
誰料這小妖精竟得寸進尺,頗有幾分“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的架勢。
比安卡心里暗自發笑,盤算著今晚該如何“調教”一番這不安分的小妖精,讓她明白“君臣佐使”的道理。
她清了清嗓子,緩緩道來:“這因果緣分,恰似日月星辰,亙古不變,自有其道。”
比安卡略一沉吟,似在斟酌如何用更通俗的言語解釋。
“就好像山西的黃土地適合種植小米,江浙的水田適合種植水稻,這是自然規律,人力不可更改。
但即便土地肥沃,若無人耕種,也無法收獲糧食。這便是人的主觀能動性。”
比安卡拿起啤酒杯,輕抿一口,繼續說道:
“倉庫的作用是儲存貨物,西班牙的黑幫也不例外,這是客觀事實。而我搶了他們的倉庫,獲得了大量物資,并解救了被拐賣的華工,這是我努力的結果,也是主觀能動性的體現。
就像哥倫布航海發現新大陸,他依靠羅盤和指南針,憑借著對未知的渴望和勇氣,克服了重重困難,最終到達了彼岸。這既是客觀規律的指引,也是主觀能動性的體現。”
比安卡說到此處,睨了孔令偉一眼,語帶雙關:
“所以說,這因果緣分與人的苦心孤詣,從來不是燒烤架上的冰塊與炭火——非此即彼,而是搭配紹興老酒的茴香豆——相輔相成,缺一不可啊。”
孔令偉似懂非懂,緩緩點首:“聽著倒也有些道理,只是……”她顰蹙蛾眉,“我還是不明白,這些和打贏東洋人有何干系?”
比安卡微微一笑,“當然有關系。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認清客觀規律,發揮主觀能動性,找到一條適合華們自己的道路。”
孔令偉有些不耐,揮了揮手,如同驅趕一只擾人的蒼蠅。“說了半天,還是那些陳詞濫調。能不能說些切實的?比如,如何才能讓中國強大起來,勝過日本?”
比安卡眼神堅定,語氣沉穩有力,如同宣讀一篇早已擬好的檄文:
“首先,中國需要一個休養生息的環境,積攢實力,大力發展基礎教育和輕工業,例如紡織、食品、家具、手工藝品等等。
讓受過小學和中學教育的年輕人進入工廠,將產品出口,賺取外匯,再投資高等教育和重工業。”
她略作停頓,繼續道:
“等到大學畢業的工程師們走出校門,中國便可建立煤炭、采礦、發電、鋼鐵、冶金、化工等重工業工廠。
有了這些重工業,便能生產飛機、大炮、坦克,即便質量不如日本,也能以量取勝,令日本不敢輕舉妄動。”
孔令偉聽畢,臉上堆疊著五分不信,五分譏誚,
“這比繡花針雕大佛還難,莫說我二姨夫,便是秦皇漢武復生,唐宗宋祖轉世,怕也只得搔首踟躕。”
她興趣索然,仿佛這樁事已成明日黃花,揮揮手道:
“罷了罷了,不提也罷。你不如說說你在西班牙的那些奇聞軼事,也好消遣消遣。”
比安卡暗自嘆氣,自家這套方案于國府,確是難為他們了,一如將高數答案置于小學生試卷旁,任其抄錄,也只會把根號寫成“廠”,“∑”寫成8。
不過,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自有偉人解此難題,我何必杞人憂天?
念及此處,比安卡便收拾心情,換上一副笑臉,說道:“也好,那我就給您講講我初見特雷西婭的趣事……”
夏蟲不可語冰,為了迎合這位大小姐,比安卡將經世濟民的大計拋諸腦后,轉而說起那些風花雪月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