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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氏見客人擠進來,笑的眼睛都不見了。
順娘把黃氏拉到了一邊,僵著臉問道:“怎么不是芊金那兒的胭脂?”
“當然不是啊,芊金鋪的胭脂芊金鋪子有賣,想買去那兒不就成了嗎。”黃氏說道。
這話說的,真有道理啊。
順娘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其他胭脂水粉,她也曉得從哪兒買啊,犯得著讓黃氏來嗎。
“老板娘,這盒多少文?”一位大娘舉著個木頭雕花的盒子問順娘道。
“十五文。”黃氏笑著答道。
“十五文?!”大娘和順娘同時驚叫道。
“咋,咋了?”黃氏嚇了一跳。
大娘把木盒子往黃氏面前一拍:“搶錢哪!人芊金的可比這好多了,只要十三文!”
“覺得她家便宜,那你去她家買啊。”黃氏說道。
順娘覺得自己一定是中了邪,不然怎么會想到讓黃氏來雜貨鋪。
事到如今,保本是關鍵。
順娘好不容易拉著黃氏到了角落:“嬸子,價能不能降一降,這價高了些。”
黃氏說道:“可不行,我買過來也得十文一盒呢。”
“啥?!十文!”順娘又驚道,“不是三文嗎?”
“哪有那么便宜,你真是想掙錢想瘋了吧。”黃氏說道。
自己絕對是中了邪!順娘深吸了幾口氣,多虧她教養(yǎng)不錯,沒做什么丟人的舉動。
那些個小作坊做的胭脂,三文錢都算多的了,買的多的話,兩文就夠了。被人當了沖頭還得意洋洋的,蠢婦!
得把自己摘出來啊。就不該有這個念頭,安安穩(wěn)穩(wěn)的做自己的買賣就成了。順娘心中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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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三姐照著黃銅鏡:“真的好看嗎?”
“好看,娘子怎么看怎么美。”楚文江說道。
“你慣會油嘴滑舌,我可不信你。”羅三姐嬌嗔道。
“好了,我先出去了,得到下午點才回來呢。”羅三姐說道。
羅三姐把繡莊交給了楚嘉琦,可和貴婦人們的交情不能淡了。趁著肚子還沒怎么顯懷,多出去走動走動。
羅三姐是貴婦圈中的紅人,原因無他,楚文江被她管的牢牢的,不出去拈花惹草。
楚文江養(yǎng)起了蛐蛐,雖也不是正事,可比以前敗家的樣子好多了。
拿著根草桿,楚文江無精打采的逗著蛐蛐兒。
日子真是無聊啊無聊。
“少爺,許公子來找你。”楚文江身邊的丫鬟都被打發(fā)了,只剩下幾個五官還算端正的小廝。一直跟在楚文江身邊的叫楚河。
“哪個許公子啊?”楚文江打了個呵欠問道。
“說是剛從杭州回來的,和您有五六年沒見了。”楚河恭敬的說道。
楚文江瞇著眼想了會兒:“五六年前?是茶莊的許公子嗎?”
“對的,對的,少爺真是好記性。”
楚文江最倚仗這個小廝,他在楚府里雖是主人,可下人們對他都不怎么恭敬。連對著楚繡這個小小姐都要尊敬的多。楚河眼里只有楚文江一個主子,有些話,明知道是恭維,可聽著好聽啊。
“請進來吧。”楚文江嘆了口氣,好久都沒客人來找他了。
“給爺我找身精神點的衣裳,爺?shù)脫Q上。”
茶商許家,同是商人,許家可是皇商,本家在杭州。楚河口中的許公子原是許家偏支的,簡簡單單一輩子做個富家翁也就是了。
可不知是幸也不幸,許家的嫡支的少爺們死了一個,喝高了從**樓上摔了下來。殘了一個,瘋了一個,還有一個才三歲。
沒法子,許公子成了繼承人。
許公子,大名許承志。和楚文江關系不錯,一起斗雞走狗,喝花酒。
“楚兄,別來無恙啊。”許承志儒雅的笑道。
楚嘉琦大笑:“你這小子,怎么也學那些個文人作派。”
許承志小聲道:“家里逼的唄,倒是楚兄你,收心了啊,在家學起了娘們樣,相夫教子啊。”
“喂喂。”楚嘉琦尷尬道。
“行,行,不說這些了。我難得來一趟,咱去那尋香坊取個樂?”許承志說道。
“別別別,我可不去。”楚嘉琦連連搖頭。
許承志笑道:“這點膽都沒了?”
“走吧,裝什么呢,我請客!”許承志一拍胸口說道。
楚文江被許承志半拉半拽的給拉出了門。楚河在一旁,也不幫襯著點,他看的出來。爺心里想去著呢。
在家里早被悶出了病來,去外邊走上個一圈也行啊。
尋香坊,剛來了個娘子,說是官家子女,父族犯了錯,被發(fā)賣了。**子尋思著,尋香坊什么樣的姑娘都有,就是沒有大家閨秀。出了大價錢買下,又**了幾年,才讓她出來接了客。
說是賣藝不賣身,可你要出的起價也照給。
“兩位爺看著面生啊。”**子扭著腰臀走了上來。
許久沒見到漂亮的小姑娘了,楚嘉琦竟覺得化著濃妝的**子也別有風味……
“爺走了這么幾年,就不認識了?”許承志丟了幾顆金豆子給了**,“給爺把最漂亮的姑娘給喊出來。”
楚文江臉有些紅了,他身上可沒帶多少銀子,家里還是怕他出去花天酒地,每個月就給幾兩銀子給他花。
“最漂亮的說不上,我們這兒只有最特別的,二位爺跟我來。”**子媚笑著走在了前頭。
頭牌嘛,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見的,這倆人穿的體面,長的又俊…后面一點純屬**子的個人愛好。
不大的房間,氤氳著特殊的香氣。紗簾垂下,楚文江和許承志只見到朦朦朧朧的窈窕背影坐在梳妝臺前。
“月嬌娘子,來了兩位公子。”**子喊道。
美人掀起紗簾,含羞一笑:“兩位公子安。”
楚文江看呆了眼,倒是許承志很快醒轉(zhuǎn)了過來,外邊也是見識過世面的。
“月嬌娘子真是人如其名,比月中仙子還要嬌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