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故事感
- 從流落海島開始締造御獸文明
- 妙筆生姜
- 2442字
- 2024-06-24 03:10:57
包圍圈已經(jīng)形成,接下來的,就是殘忍的圍殺,巫術(shù),炮火,毒霧,詛咒...海盜們將千奇百怪的招數(shù)傾瀉到海軍的艦艇之上,如同給牲畜放血一般,慢慢消耗著海軍的力量。而一旦有人試圖突圍,那么9艘傳奇戰(zhàn)艦的火力便會一瞬間將他組織起來的攻勢擊退。
再之后,便是日暮了。
殘陽如血。
藍(lán)色的大海,如同一個吃飽了的巨獸,無數(shù)沒被消化的船只殘骸,被它吐到海面上,弄得一地狼藉。
完成修整后的桑妮婭號姍姍來遲。
這已經(jīng)是她的最快速度,因為戰(zhàn)斗發(fā)生之時,桑妮婭號剛好在進(jìn)行檢修維護(hù),新涂抹的魔法黏膠。需要數(shù)個小時的時間生效,在這個過程中,桑妮婭號恰好處于最薄弱狀態(tài),無法出戰(zhàn)。
一道水霧吹來,帶著些許暗淡的血腥氣。
重新身著重甲的婭可,站在船頭,表情嚴(yán)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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銼刀,木板,超凡膠水,還有六根從鼠港小提琴鋪買到的【娟索】,它們在李淮的手中飛快旋轉(zhuǎn),拼湊,最后緩緩組合成了一只葫蘆型的木箱。
李淮笑了。
沒錯,他要做一把吉他。
也是該有一把吉他了。
在荒島上的日子,初來覺得新鮮,但是待久了,李淮還是感覺憋悶。
得做點兒什么,做點什么,讓這個世界記住,也讓自己記住。
我是誰,我來自哪里。
我要干什么?
李淮曾經(jīng)學(xué)過一段時間的吉他,他的老爸就是一名業(yè)余的吉他愛好者,如果某一天李淮有幸能夠回到穿越前的那個時空,那么每天早晨7.30分,老爸溫柔的吉他聲和他狼嚎般的嗓音就會把李淮吵醒。
想到這里,李淮便輕笑兩聲。
不是每個人都有一副好嗓子,但是每個人,都可以練出一手過得去的樂器技術(shù)。
樂器,就是人心的一張嘴。
老爸粗拙的話語,就在此刻如同鬧鐘一般在李淮的腦海里響起。
于是,刨花飛揚,現(xiàn)在的李淮已是超凡,對身體的掌握能力自然非以前可比,他甚至可以回憶出前世吉他握在手中的觸感!就憑著這份超凡,李淮一點點將自己記憶中的吉他復(fù)刻。
成形,試音,出錯,再調(diào)整,再成形,再試音...
李淮全身心投入到吉他的制作之中,腦海里無一絲雜念。
終于。
“做完了。”
李淮輕輕地將手中粗拙的大木殼子放下,眼神稍微有些疲倦,他揉了揉眼圈,緩緩站起身,全身的骨頭噼啪作響。
“呀!”
李淮這時才發(fā)現(xiàn),他身后不知何時站了一只鼠人。
是吉翁。
這時,李淮才想起,自己還要參加每天早上四點的射擊訓(xùn)練。
他剛想開口,吉翁卻擺了擺手。
“今天你不用練了,休息一天。”
“哦...”
“明天開始,你可以換下一種訓(xùn)練方式了。”
“啊?!”
“啊什么啊,那些訓(xùn)練,無非訓(xùn)練你的專注度,訓(xùn)練你將精神集中的能力。”
“我,我合格了嗎?”
李淮有些疑惑。
吉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緩緩地道:
“你知道我在這里站了多久嗎?”
“多久?”
“兩天一夜。”
兩天一夜!?
那豈不是說,我至少在這里忙了兩天兩夜??
忽地,一道金光從窗外射入,李淮瞪大眼睛努力一看,才察覺出那是朝陽。
第三天的朝陽!
“啊?”
李淮驚訝地喊了一句。
吉翁嘆了口氣,旋即,他雙目凝起一道白光,以和緩的語氣,輕輕開口:
“睡吧,徒弟,你該休息了。”
李淮當(dāng)即人有些暈乎,摸了摸腦袋,一轉(zhuǎn)頭,整個人軟倒下去。
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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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淮這一覺剛好睡到晚上,從早上8點睡到晚上8點,睡上12小時,對他來說也就恢復(fù)過來了。
一覺醒來,濤聲依舊,空氣中水霧薄薄,如同少女的輕紗。
李淮感到大腦一陣空白,卻是有種愜意的清爽。
李淮扶著門框站了一會兒,腦袋才重新連上線。
我的御獸怎樣了,有沒有好好吃飯?
我的海草怎樣了,長勢是否旺盛?
海盜與海軍的戰(zhàn)斗怎樣了,是否分出了勝負(fù)?
淡水售賣計劃怎樣了,有沒有被別人盯上?
一下子,李淮的腦袋又頭昏腦脹。
一聲苦笑,李淮看著海上的月亮。
哎呀,勞碌命。
“喂,大猴子,你終于醒了!”
“快告訴我我的聲音里少了什么!”
李淮剛緩解過自己宿醉般的頭疼,一個讓他更加頭疼的人物就在此時殺了過來。
是糯良,那頭白白胖胖的儒艮。
“還記得那事兒呢。”
“沒準(zhǔn)我只是隨便說說。”
李淮隨意地調(diào)侃了一句。
卻不料,糯良很認(rèn)真地開口。
“我奶奶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隨便的東西,一切東西,認(rèn)真起來都有他的含義。”
“要是你真是隨便說說,那你的這份隨便,不也代表了你的敷衍么?”
李淮的眼睛瞪直了,像是一個癡呆兒般緩緩思考了一會兒,才緩緩點了點頭。
“沒想到你這狗嘴里,也能吐出來幾句象牙。”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語出驚人吶,嘻。”
壞笑了一聲,李淮的眼睛里透露出一絲清明,像是酒醉了一般,李淮轉(zhuǎn)頭,從吉翁的房子里拿出自己剛做好的吉他。
糯良的眼睛一瞬間就被它給吸引住了,她迫不及待地問:
“這是什么?”
“吉他,好了,不要問了,用心聽。”
“它會告訴你,你的聲音里缺少什么。”
嚓嚓嚓嚓,隨意地掃過幾個和弦,一股熟悉的震動傳到李淮手中,他笑著坐下,吉他斜著躺在懷中。
吉他輕聲傾訴....
真是沉悶的音色,但又夾雜著靈動的弦聲,像是山洞里沙沙震動翅膀的蝙蝠,糯良閉上了眼睛,開始傾聽這個世界上第一把吉他的第一聲演唱。
海風(fēng)和煦,明月不顯,一片烏蒙之中,平淡的第一句開口:
“傍晚六點下班...換掉藥廠的衣裳...”
說實話,這聲音并不好聽,甚至歌詞糯良都聽不懂,但是就在這瞬間,一股壓抑的感覺像是潮水,漫上糯良的心田。
“妻子在熬粥...我去喝幾瓶啤酒...”
依舊是娓娓道來,那種不急不慢,那種充滿了期待感的聲音,像是一個持刀的武士,雖然平淡,但是內(nèi)在的力量不斷涌動。
越積越多,越唱,越沉。
“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廈崩塌...”
“云層深處的黑暗吶...淹沒心底的景觀...”
...
“在八角柜臺...瘋狂的人民商場...”
“用一張假鈔...買一把假槍...”
...
“河北師大附中....乒乓少年背向我...”
“沉默的注視...無法離開的教室...”
“生活~在經(jīng)驗里...直到大廈崩塌...”
一瞬間,無數(shù)積攢著的聲音像繃緊了的弦一樣釋放,這釋放不同以往,不似火花那般燦爛,反而是炸雷那般沉悶,有力,轟然間,一千萬個巨大的聲音隨著弦聲響起!
“一萬~匹脫韁的馬...在他腦海里奔跑!”
轟然間,像是被某種巨大的力量沖散了,糯良呆若木雞,被聲音深處的力量震撼到無以復(fù)加。
風(fēng)吹云散,云散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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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終了。
呆若木雞。
李淮溫和地問:
“現(xiàn)在你知道你的聲音里缺少了什么嗎?”
還是呆如木雞,糯良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李淮搖了搖頭,在一片夜色之中,輕輕開口:
“你的聲音里,少了故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