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馥甯幾乎是失魂落魄的回了侯府，才一進門就見冉笑笑拉著許亦辰的手，在肆意的鬧，“你怎么能陪她回門？那我呢，我算什么？我不管，今天你就把休書寫好，我要親眼看著這封休書送到她手上！”

“胡鬧。”許亦辰嘴上說著些責罵的話，眼眉卻扯開笑著。

“你，你當初明明答應我的，否則，我怎么可能這么不顧廉恥，就跟著你就回你家！”冉笑笑急道。

“你也知你不顧廉恥。”江馥甯快步走了上來，看著二人的樣子道，“上京的風俗與塞北畢竟有所不同，你不懂廉恥，我也以為只是塞北民俗開放，但沒想，你竟然知道廉恥，竟還能做出這等等同私奔的行徑，當真荒謬。”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冉笑笑臉漲成豬肝色，甩開許亦辰的手，像個斗雞一般，全身的羽毛都似要炸開，道。

“奔者為妾，這道理你不會不懂吧。”江馥甯復又道，“當然，你這等的樣子，怕是做個侯府的妾室，也是高攀了。”

“你再胡說，看我不撕爛了你的嘴！”冉笑笑再沒有得體的樣子，猛撲過來。

江馥甯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一巴掌落在了她的臉上，把她打的震在原地。

一個紅透了的巴掌印刺眼奪目。

“江馥甯！”許亦辰急了，忙將冉笑笑護在身后，一雙冷眼盯著她，道，“你是打人打上癮了是吧！看來，休書一事，也不是做不得！”

“你說什么？”江馥甯失望的看向這個曾經最熟悉的人，問道。

許亦辰也知道自己說話沒有分寸，正想著補，卻見冉笑笑扯了扯他，一雙眼睛哭的通紅，道，“我的部落雖小，但到底，阿爸也是寵我的，從小到大，這還是我第一次被人打。”

她哭的梨花帶雨，把他的心哭硬了。

“我說，你若是再欺負冉笑笑，我就一紙休書將你遣出府去！不知道你江家可還能接受你這樣的棄婦？”許亦辰的話一點情面也不留，道。

“許，亦，辰。”她一字一頓的冷聲叫他的名字，道，“呵，只怕你這休書由不得你寫。”

“且不說七出，我未犯半點，就是孝順公婆，替你守住了侯府，也是你說不得的，更何況，整個上京城，誰不知道，我是素縞嫁人，持節佳婦，除非，你能撇開整個侯府，讓整個侯府顏面掃地，讓人人都在你背后指你背信棄義，并愿意一并葬送了你的仕途，否則……”

她頓了頓，道。

“否則，你休棄不了我。”

她又走了幾步，站在了冉笑笑的面前，居高而下的看著她道，“而你，只要我在一天，你就一天只能成一個外室，你和你未來的孩子，沒有出頭越過我的那天。”

“你！”冉笑笑撲了過來，想抓她的臉，卻被江馥甯，躲過，道，“我到底是鎮北將軍的嫡女，你一個部落之女，還是不要與我硬碰的好，免得外室都做不成，只能養在暗無天日的牢房之中。”

“江，馥，甯。”許亦辰狠狠的叫了她的名字。

“我在。”她臉上露出了笑意，但笑意不達眼底，道，“夫君，你是想說什么？”

“是讓我不要這么得意嗎？還是說，你想讓我三從四德？”

“江馥甯，我第一次，看清了你。”許亦辰擁著哭紅眼的冉笑笑離去。

“我也是。”她在他身后極輕的道。

“少夫人…”海棠想開口勸慰她，卻見她忽的一嘆，道，“好一個少夫人，你和我，如今都沒有選擇了。”